初卷篇6：初問，探世起程
柳老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疑聲道：“臭，臭小子，你說得是真嗒？竟真有性命之憂！”
眉間輕挑，柳莫笛嘴角瘋狂上揚，笑容咧至天際，邪魅狂狷之氣四溢。
但見他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江湖啊，我的時代，來了！”
“臭小子？”
“哈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喂！”
“哈哈，哈哈哈哈！”
“臭小子！”
“啪！”一個大逼兜攜着風雷之勢，破空而來！
“嗚哇！”正狂笑如癲狂一般的柳莫笛，被結結實災地“嘭”地一掌扇飛，於空中連轉三周，作自由落體砸入大地，其下落之處，有一大坑……
柳老爹還欲乘勝追擊，一旁一直默默看着二人父慈子孝的燕北鴻燕大俠鐵眉一顫，似有所思，魁梧高大的身軀在皮甲之下逐漸活動開來，如有細看，可見其身軀之間隱有機關與金屬光澤閃爍其間，緩緩流轉，瞬身一步，擋住柳老爹薄扇大掌，溫聲道：
“老柳不至於，某知曉，正所謂關心則亂，你這也算是怒極攻心，何不暫緩一二，讓令郞好生言語一番，倒也使某通曉一般此事的來龍去脈，某尚且是一頭霧水呢。”
“也是，臭小子！甭裝死了，滾過來！解釋解釋！”柳老爹指了指，示意柳莫笛自行爬過來解釋，但顯然仍是怒氣未消。
“不要不要我不要！”柳莫笛見他怒髮衝冠之相，自是不敢過去，只是如同一隻肉蛆一般躺在地上扭來扭去，撒潑打滾兒……
“臭小子，你丫的還擺開了，拿糖做作了，嘿喲喂，我這暴脾氣！阿燕，起轉，今個我非抽他一頓不可。不起？好！那……”
“啪！”一個大逼兜攜着風雷之勢，破空而來！
燕大俠的傀儡被結結實災地“嘭”地一掌扇飛，於空中旋轉半周，作自由落體砸入大地，其下落之處，有一大坑……
“咕咚”兩聲，卻是聶秋道和柳莫笛異口同聲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相視一顧，柳老爹，逼兜強者，恐怖如斯！
聶秋道心中祝福：兄弟，保重！
這尼瑪能活了？能活成了？大俠傀儡，說拍就拍，我這小胳膊小腿，豈能受住了？罷了罷了……
柳莫笛心下一橫，眼睛一閉，死豬不怕開水燙，有種打死我！
“柳莫笛？”深沉雄厚的話語傳入耳畔，其言中之意不言而喻。
柳莫笛一個激靈跪起身來，匍匐叩地，朗聲道：“孩兒在！”
“說。”
“啥？”
“三，二，一……”
“停停停停！”柳莫笛語出極速，連珠炮一般地連聲喊停，急忙大喊，直怕喊得慢了，屁股開花，狗命難保。
柳莫笛敢怒不敢言，怎麼都一個徳行兒，真就焯了狗了，但臉上哪敢擺出顏色給柳老爹看。
於是只得從頭到尾，避重就輕地撿一些細枝末節的神鬼之說來裝神弄鬼……
……
“她說，不願隨流，一世輕狂，平生任俠，劍斬不平。
雖醉亦醒，縱醒復醉，筆落驚風雨，身在人間，夢遺人間，詩成泣鬼神。
對月高歌，踏遍紅樓，山川寄情，湖海容心，一聲謫仙，一生謫仙，那便是她，劍仙。
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她說，她想要與刀霸長相廝守，仗劍天涯，方為不悔……”
“停停停，這跟老子要問的可八字不合一撇，
”柳老爹擼了擼袖子，掄了掄胳膊，迎着鼻青臉腫的柳莫笛那詫異的目光直面而來，“小兔崽子，隨便聽了點奇聞異事，就敢來糊弄你爹，膽挺肥啊！”
“甭介，甭介，我說，我說，昨日夢中，有個自稱天什麼雞的一個老頭說與我有緣，夢傳我攻伐利術與奇門算術，於是如此這般，就，就會了嘛……”
“哦？那老頭誰啊？姓甚名誰。”柳老爹面帶疑色地問道。
燕北鴻負身而來，只是魁梧身軀的背後多了一具包裹嚴實的傀儡，插嘴一問：
“莫不是天機老者孟鶴孟老先生？早些時候，便聽得孟老先生退隱江湖，欲尋覓一位後人，想不到吶……嘖，你小子運氣真好。”
“不是，燕叔，你們雲裏霧裏地說啥呢？我咋啥也沒聽懂呢？”一旁隨行良久，然未插一話的聶秋道終是按捺不住心中困惑，一股腦兒地全問了出來，“什麼天機？什麼後人？你們說啥呢？咋除了劍仙以外一句人話也沒有呢？”
“急了，哈哈，急了！”柳莫笛大笑道，“啪！”地一聲，笑聲戛然而止。
一個大逼兜攜着風雷之勢，破空而來！
“他，沒有說，教完我之後，便化作一縷清風，飄然逝去了……”鼻青臉腫的柳莫笛如是說道……
“行吧，趕緊的，上路！”柳老爹不再多言，只是笑笑，心下大寬，孩子他娘啊，你，看到了嗎？
但看見遠處先前被轟鳴嚇跑而現在又逐漸靠近的路人，再看腳下幾具屍體，卻是眉頭一緊，“阿燕！”
“聶子，走吧，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燕大俠正安撫着激動的聶秋道，“老柳？哦，土匪而已，罪有應得，交予我即可。你帶着孩子們先去趕考，莫誤了時辰。”
……
望着柳莫笛與聶秋道三人漸行漸遠，燕北鴻喃喃低語：“這驚雷，天機老者可不敢教你啊，味兒比飛武廠軍禁火藥還正，先前那一記投擲之術，也令人捉摸不透是哪派武功，柳莫笛，你倒底在隱瞞些什麼……”
轉身看到三名六扇門捕快攜佩刀而來，燕北鴻心下思忖，且過這關再談無妨。
於是乎，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沉聲道，“六扇門同知，燕北鴻！在此查案。”
……
身隨風，影隨行，波光粼粼之中光影流轉，卻是有一眾身影踏水波而上，“嗒嗒”聲不絕於耳。
寒光起，陰風掃，此班人馬卻似百鬼夜行，幽靈鬼魅一般，於須臾片刻之間，稍縱即逝……
……
天地平靜，但江湖難平，若有那麼一天，江湖中人均說有酒而無故事，想罷，這天地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