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二戰場
第二天，在石川市委書記一位崔姓秘書帶領下，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李莫已經抵達位於市中心附近的zhèngfǔ招待所。
和他一道前來的，還有AACC聯合實驗室負責人，喬翰。
可以說，也正是通過自己這位高材生的聯絡，李莫才獲得了今天這次見面機會。
此刻，這家招待所門外已經停放了數量轎車，兩名交jǐng正站在路口維持交通，看上去和平常並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隨着越來越靠近招待所，李莫馬上敏銳覺察到，一些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此時或坐在車內或站在路旁，完全是一副jǐng戒神sè打量着自己。
看上去這些人不是便衣jǐng察就是穿着便裝執勤的軍人。
“這邊請。”
隨後，在招待所一位女xìng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崔姓秘書和李莫、喬翰一道被帶入三層一個小型會議室內。
“請喝茶，其他客人馬上就到。”
置備上茶水之後，這位工作人員便起身離去，留下李莫三人在此等候。
看着眼前還為浸透，尚處在懸浮狀態的茶葉，李莫平靜詢問道，“你那幾個同學有最新消息嗎？”。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陪首長一塊過來，到時候專業方面的問題您就放心交給我好了。”
對於這次見面，喬翰本人看上去也做了充足的準備，“您就負責合作上的問題就行。”
“那就好。”
李莫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而一旁的崔姓秘書則不時拿起手機。查看着什麼。
幾分鐘后。房門再度被推開。緊接着，七八個人陸續走了進來。
見狀，李莫三人迅疾起身，做出迎接的姿態。
“李莫，為你介紹下，這位是華夏解放軍總後基建營部部長，汪民少將。”
隨後副市長劉紅進走上前，面帶笑意一一為李莫介紹着來客。
作為AACC主管部門領導。由他來做引薦人再合適不過。而除劉紅進之外，自然也少不了北河其他一些軍政部門相關負責人作陪。
介紹完第一位少將后，劉紅進有意停頓了一下，為李莫和對方留出握手打招呼的時間。
隨後這位副市長又指着另外一位身姿挺拔頗具富態的中年人介紹道，“軍需物資部部長，林州國少將。”
“你好，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
再次和眼前這位少將握手后，李莫面帶微笑道。
雖然見面第一眼，自己大概就確認了這當中幾個軍人的身份，尤其是兩位將領。但是有些出乎李莫意料的是，這些人沒有一個人穿着軍裝。而都是一身中山裝或者襯衣西褲打扮。
想了想，或許是對方不願意太過張揚，畢竟兩個少將同時出現在招待所接見一個私企老闆，太容易招來各類猜測了。
介紹完兩位主要人物后，劉紅進又快速為李莫介紹一番剩下的幾位來客。
這些人基本都是科研工作者，來自和軍工產業密切相關的研究部門，他們的身份用喬翰的話來說，就是“科學翻譯”，負責和喬翰溝通，然後用直白的語言向兩位將軍介紹相關技術問題。
而在這些人當中，有兩位還是喬翰大學時期的同學，正是通過這些高材生同學們，喬翰順利幫試圖打開新市場的李莫找來了這次和軍隊高級將領會面的機會。
“聽說你打算和軍隊合作，推廣你們的新材料技術？”
到底是軍人，坐下后甚至沒有一句話的客套，軍需部林部長率先看着李莫開口問道。
不過比起李莫潛意識裏軍隊領導冷酷苛刻的樣子，眼前這位部長的態度要和藹許多。
“是的，主要是軍服方面的技術，我希望可以通過我們的幻弓迷彩，可以改進華夏軍隊軍服工藝和水準。”
在腦海中快速梳理一番之前準備好的話語后，李莫雙手遞上自己帶來的一份資料。
“其實來之前，你的這些資料我已經看過了，對於你們的技術，我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簡單翻看了下手裏這些資料后，林州國少將將其轉交給了坐在旁邊的汪民少將，自己則看着李莫笑問道，“很先進，也很奇特，這也是為什麼，我和汪部長專程趕來的原因，只是我有點好奇。”
“您說。”
面對對方試探般的目光，李莫淡定的點頭道。
“你好像之前不太樂意和zhèngfǔ的科研機構合作，當初還跑去港島弄了場拍賣會，打算把手裏的技術賣出去，怎麼現在反倒主動聯繫起我們了？”
“要我說實話嗎？”。
李莫看着對方，面露認真道。
“當然。”
“當初我怕被綁在zhèngfǔ機器上，直接把我國有化了。”略微沉默一會後，李莫開口道，“我是一個極度嚮往zìyóu的人，討厭股份制，喜歡一個人說了算，所以，當初不願意去和別人合作。”
聞言，旁邊不禁全部都怔住，沒想到李莫居然敢當著解放軍少將的面，說出這樣怕被zhèngfǔ吃掉的話來。
這也太膽大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怕了？”
一直坐在旁邊翻看資料的汪民少將隨即插話道。
“因為現在就算把我綁在手裏，別人也cāo控不了AACC這台機器了，只有我能。並且，通過後來和石川以及北河zhèngfǔ的直接交流溝通，我發現其實zhèngfǔ部門也並不像我想的那樣，會憑藉權利來指揮我們做什麼不做什麼，而是為我們提供更好的發展機會互利共贏，所以，我相信人民軍隊也會是一樣的。”
李莫笑了笑答覆道。既用這番話既表明了他的合作態度。也順帶着拍了個馬屁。讓站在一旁的石川或北河zhèngfǔ的領導們也瞬間覺得臉上增光不少。
“哈哈。”
聽完李莫的解釋，林州國少將不禁笑出聲來，“現在的年輕人，對軍隊的看法也確實會存在一些偏差，不過你說的很對，我們人民軍隊的根本之處，還是為人民服務的，這點毋庸置疑。”
“不過你提到的合作。好像是打算成為我們的軍服指定供應商？”
和態度和藹的林州國少將略有不同，汪民少將則仍是一臉嚴肅，不斷提出一個個問題讓李莫解答。
“我是這麼想的，在專利技術方面，我們可以免費共享給國家，但是，作為商業公司，我們希望能夠獲得這方面的回報以維持生存，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由我們來為軍隊製作軍服。”
之前李莫簡單了解過。華夏海陸空三軍現役軍人約有兩百多萬人，按照平均每人每年三套作訓服來算。一次更替就是至少六百萬套，按照每套最低盈利來計算，就是十三個億的收益。
並且，這還是最低保守估計，就按當下軍隊配發的07式軍服，就有禮服、常服、作訓服和標誌服飾4個系列共644個品種，其中存在的開發價值可見一斑。
而且和私人購買不同，一旦敲定，身為軍人絕對是沒有喜歡不喜歡一說的，國家出錢全員換裝，這要比辛辛苦苦去開專賣店直接得多，付款也爽快得多。
這也正是李莫費盡周折想要尋找的第二市場。
李莫繼續解釋道，“並且，因為不光是材料，在其他製作技術方面，如果選擇我們為軍隊打造的新款軍服，恐怕其他軍服生產企業也無力承擔生產任務，除非他們肯花數億巨資引進生產設備。”
“不過你得知道，軍服指定供應商，這幾個字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多少人都在盯着這塊蛋糕。”
聽完李莫的設想，汪民少將仍舊嚴肅問道，“我們總後有自己的定點軍服生產企業，另外，各地也都有指定的加工企業，你一非國企，二非黨員，怎麼讓我們放心的把這項可以說涉及到軍隊核心利益的產業交給你來做？”
“你們不用交給我來做。”
對此，李莫早有準備，“如果承蒙軍隊領導看重我們的商品，那麼完全可以成立新的國家控股公司，由我們來提供工廠、人員和技術，國家負責各方面管理。另外，也可以直接將我們的軍服生產工廠納入您說的各地的指定企業，或是總後單位統一管轄，到時候只需要付給我們工廠薪金即可。”
“至於我們材料技術等方面保密能力，我想，這方面艾達集團應該深有體會，您大可放心。”
想了想之後，李莫又補充上另外一句話。而這句話，無疑顯得至關重要。
“艾達，就是來時路上我和您說的那家企業。”
一直沉默坐在旁邊的市委書記這才找到機會，暗示着什麼一般，開口道，“實力相當雄厚。”
聞言，兩位將軍彷彿想到什麼，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通過眼神交流對李莫提出的構想看法。
當初之所以將這麼明顯zhèngfǔ背景的企業納入自己的合作平台，也是李莫在為今天這種情況做的一手準備。
可以說，如今算是半個國有企業，幫zhèngfǔ從海外搜集來不少商業機密信息的艾達，就像是李莫和zhèngfǔ或者軍隊之間溝通的一個定海神針，正是因為有着這個企業的存在，李莫才得以順風順水的發展到現在，而不至於受到來自zhèngfǔ各方的監管調查。
儘管從來沒有明說，但是在AACC內部，誰都知道，除了合作者之外，艾達還有着另外的身份，那就是，zhèngfǔ監察者。
“這個，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是華夏人，只要是對國家有益的，我們完全可以打破常規思路，找到新的方式嘛……另外我還注意到，好像你們的幻弓迷彩提供的這些技術，不光是在服裝上面，在我們其他方面，例如軍用帳篷，野戰醫院，以及作戰裝備噴塗上面，都有着應用價值，這點能不能現在給我詳細介紹下？”
簡單溝通一番后，林州國少將突然轉移開話題，似乎不再糾結於李莫的非國企等身份，而是着重開始探討技術方面的問題。
這一舉動，也讓李莫在心裏暗暗振奮了一下，“有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