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們不一樣
第299章我們不一樣
清晨五點鐘,湯米穿着一身晨跑裝束,坐在索菲婭騎的自行車後座上,慢悠悠的在史丹福大學校長唐納德-甘迺迪的必經之路上遊盪。
“你要在晨跑時和我們的校長先生聊聊天,我完全沒有意見,湯米,只是此刻你穿戴着晨跑裝備,為什麼沒跑一步,還要讓我騎自行車載着你。”索菲婭蹬着一輛自行車,不爽的抱怨道。
湯米手裏拿着一頁紙正在翻看,上面是他,賈森或者公司名義對一些史丹福大學某些計算機和互聯網研究項目的支持列表,聽到索菲婭的抱怨,湯米頭也不抬的說道:
“我們的校長大人唐納德只要沒有出差,就會每天早上風雨無阻的在校園內晨跑十公里,我只跑五公里,如果強行陪他跑太久,會讓我的膝蓋受傷,所以我必須保證儘可能把五公里的晨跑都利用在和對方的談話中,而且我是在救伱,奎恩那個女人昨晚和你還有蘇西同睡一張床,肯定會對喝了不少啤酒的你上下其手,你要記住,索菲婭,同性騷亂也是騷擾,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迪莉亞幫你敲詐奎恩一大筆錢,到時我們用這筆錢去幫你隆胸。”
“等下,你怎麼知道奎恩會對我上下其手?”索菲婭狐疑的扭過頭,看向身後的湯米。
湯米看着紙上那些名詞:“因為如果我和你睡一張床,就會那麼做。”
“這個世界不都是你這樣的爛人,湯米,奎恩沒有騷擾我和蘇西,我們只是又聊了聊斯坦福這幾年的變化就睡覺了。”索菲婭白了他一眼說道。
湯米不解的抬起頭看向索菲婭:“就這樣?”
“就這樣。”索菲婭語氣肯定的說道。
湯米靠近索菲婭,嗅着對方長發上的氣味,發現果然沒有奎恩身上的香水味,這才遺憾的說道:“只是聊斯坦福的變化,你們鎖上房門又拉上窗帘做什麼?虧我和賈森半夜好幾次跑到客廳以喝水的借口,路過你們門外聽了半天,你們關門拉窗帘的行為嚴格來說算是欺詐。”
兩人正說話間,遠處,穿着深藍色運動衣的史丹福大學校長唐納德-甘迺迪就已經慢悠悠的在路上現出了身影。
湯米馬上跳下自行車,在原地開始熱身,等對方跑近時,邁步靠過去,和對方打招呼:“早上好,甘迺迪先生,我是……”
“湯米,我還沒有患上老年痴獃,所以,不會那麼容易忘記你的名字。”老人邊放慢跑步的速度,邊嘴裏笑着說道:“早上好,湯米,還有那邊的索菲婭-奧康納同學。”
史丹福大學校長唐納德-甘迺迪,從就任史丹福大學的第一天就宣佈,他只要身體健康以及沒有外出離校的話,每天都會在校園內晨跑,並且鼓勵大家也一起晨跑鍛煉身體。
並且如果有任何不方便在正式場合談論,又想要和他單獨聊聊的問題,儘管在晨跑的路上等着他,然後他們可以一邊晨跑一邊交流。
從學校現有教育問題,到某些學院改革,甚至是教師在工作中遇到壓力,學生因為學業壓力過重而焦慮,甚至是如何交個女朋友之類,總之,只要你願意早起,且願意把這個枯瘦的小老頭當成一個真誠的傾聽者,那麼你可以對他無所不談。
最開始時,很多人都守在他晨跑的必經之路上,和他聊幾句,發發牢騷,聊聊工作,史丹福大學這十年間進行的本科專業改革,推行少數族裔學生群體平等,禁止校園流入毒榀,以及緩解女性教師群體在工作中被歧視等等問題,有一大半幾乎都是在晨跑過程中被教職員工或者學生反應給他,再由他去召開會議認真討論之後,推出的相關變革。
這個能讓斯坦福所有人與校長進行不受其他干涉的輕鬆談話方式,從他1980年被校董會聘為史丹福大學校長開始,到如今已經持續了十年。
他擔任校長時間越久,陪他晨跑的學生和教職工越來越少,那是因為這位校長非常負責任,很多問題都有效得到了解決,哪怕再挑剔的學生或者教師,都必須承認,唐納德-甘迺迪是斯坦福有史以來與學生談話最多的一任校長,自從他來到斯坦福,斯坦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被學生們認可的具體表現就是,哪怕唐納德-甘迺迪如今還沒卸任退休,就已經被很多學生在各種關於斯坦福歷任校長排名的投票中,與把史丹福大學從一所陷入財務困境的地區性大學,發展成財務穩健,甚至打造出矽谷,幫史丹福大學拿下“西海岸哈佛”這個稱號的華萊士-斯特林並列為第一名。
畢竟這十年的發展,讓史丹福大學已經不再需要“西海岸哈佛”這個明顯蹭哈佛熱度的標籤,去年,史丹福大學在全美大學排名中穩穩排在第五名,校友捐贈基金總額高達二十億,把一干常青藤名校都甩在了身後。
總數目高達二十億美元的捐贈,震驚全美高校,很多大學相關雜誌為此特意發起了調查,調查之後發現,史丹福大學的校友向母校捐款的總額雖然還未能比得上哈佛與耶魯,但畢業校友單人捐款次數與畢業校友捐款總人數卻已經開始超越。
這都是唐納德-甘迺迪的功勞,畢竟他剛接手史丹福大學時,史丹福大學還被其他大學大肆宣揚“斯坦福監獄試驗”的醜聞,調侃富家子弟只要砸錢就能入讀斯坦福,合法蹂躪那些窮鬼同學,報紙甚至嘲諷他這位精通人類生物學的專家將會親自負責重新制定“斯坦福監獄實驗”的方案,讓它進入到更完善更殘暴的2.0時代。
如今哪個大學說不羨慕斯坦福的變化是假的,之前的斯坦福醫學院面積太小,設備老化,唐納德-甘迺迪直接說服校董會,籌措資金重新蓋了一座新的醫學院,全美大學高價挖醫學相關的教授,所有硬件設施換成國際一流水準,新的醫學院一建成,師資硬件排名直接沖入了全美前十。
那些畢業於此的醫學院學生,怎麼可能不捐款,畢竟很多校友畢業時,斯坦福醫學院岌岌無名,他們只能在各種競爭中被其他知名醫學院的畢業生比下去,現在一夜之間,自己畢業於斯坦福醫學院不再是減分項,反而成了加分項,畢業之後的母校還幫自己創造了更多機會,那麼賺到錢后當然要反饋給斯坦福。
還有,其他大學能拿到學校經濟援助或者補貼的學生,只有5%,而在唐納德-甘迺迪改革后的斯坦福,這個比例高達33%,也就是每一百個學生,就有三十三個人拿到過史丹福大學的經濟補貼,你如果成績優秀,不想因為下課還要去打工兼職影響學業,沒關係,只要成績單夠驚艷,學校可以幫你延長學費貸款,還提供很多種與成績掛鈎的經濟補貼,確保你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
這些靠史丹福大學發放的各種補貼專心完成學業的學生,畢業后怎麼不對史丹福大學充滿感激,如何表達感激之情?捐款給它。
就是靠着這一筆筆的捐款,斯坦福才愈大強大,師生比例變化之快讓人不敢相信。
比如湯米入讀史丹福大學時,史丹福大學擁有八千三百名在校生,但擁有終身教職的教授卻只有337個,現在,史丹福大學擁有在校生九千七百人,可是擁有終身教職的教授人數已經突破九百五十人,每十名學生就有一名終身教授傳道解惑。
“湯米,別和我聊你那些專業性太強的問題,就像朋友之間聊聊輕鬆的話題,我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華盛頓外交部的幾個傢伙,上午要來見我,我得留着精神應付那些傢伙。”唐納德沒等湯米開口,先主動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別的學生他可能沒印象,可是在他任期內為斯坦福捐了一棟中型圖書館的湯米-霍克,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而且畢業這幾年,這傢伙隔三岔五就捐款,有段時間因為過於頻繁,校董會召開會議時,都忍不住開玩笑說湯米就像是西部牛仔時期的那些外出縱橫劫掠的不法之徒,搶到錢只留下一部分補充槍支彈藥,剩下的全都帶回家讓斯坦福的家人們養育其他兄弟姐妹,確保這些小傢伙們長大成人,和他一起出去打家劫舍,讓他從一個獨行大盜儘快蛻變成斯坦福匪幫。
“是教育部又來登門和你吵架嗎?外交部找你有什麼事,斯坦福又沒打算脫離美國,宣佈獨立。”湯米聽到外交部,以為校長說錯了話,唐納德-甘迺迪不可能認識外交部官員,真要見面會談,也該是教育部官員。
自家校長和里根總統任期的教育部長威廉-貝內特的吵架頻繁到已經快成為周播劇,如果某一周的教育或者大學相關報紙雜誌沒有兩人吵架的新聞,看報紙的讀者只會懷疑是不是報紙編輯偷懶忘記刊登,絕對不會去懷疑兩人本周沒有吵架。
從八五年開始結下樑子,一直吵了三年多,最終到教育部長換人。
吵架的原因就一個,史丹福大學要更開放的吸收全球各國各族裔學生,而威廉-貝爾特是共和黨新保守派成員,一直不同意史丹福大學提出的方案。
當然,最終史丹福大學贏得了勝利,這也是如今史丹福大學校園內以及矽谷充斥大量亞裔計算機業從業者的原因。
“不,我沒有說錯,就是外交部,外交部最近正在與蘇聯方面敲定戈爾巴喬夫下個月訪問美國的行程計劃,對方提出要在訪問期間來參觀史丹福大學,他們想聽聽我對此的看法,以及想通過我了解一些,史丹福大學有什麼研究成功能展示給他看,有什麼研究成功需要繼續藏起來,以及給對方安排一個什麼樣的歡迎宴會。”唐納德-甘迺迪用脖頸掛着的毛巾擦了一下汗水說道。
戈爾巴喬夫要訪美,而且還要來史丹福大學參觀?
湯米上一世的記憶對這件事完全沒印象,不過這不妨礙他第一時間把手裏準備和對方聊的專業性問題收起來,繼續用閑聊的語氣向校長問道:“對方為什麼要提出來斯坦福參觀?這種機會,耶魯和哈佛應該無論如何都要抓在手裏才對。”
“不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應該不會和我討論斯坦福監獄試驗,因為我電話里叮囑過外交部,如果對方敢在我面前提出這個話題,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我都會對他講蘇聯人排隊的笑話,所以外交部承諾保證不會發生這種事。”唐納德邊跑邊說道:“你聽過這個笑話嗎?一個蘇聯工人排隊買麵包,排了大半天後還沒有輪到他,所以他憤怒的對身後的人說:我受夠了,你給我佔住位置,我去把戈爾巴喬夫給斃了!然後過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回來,幫他佔位置的人興奮的問道:你把戈爾巴喬夫斃了嗎?他說:沒有,排隊斃他的人比排隊買麵包的還多。”
笑話說完,沒聽到身邊湯米的回應,唐納德回身一看,發現湯米已經掉頭朝着原路快步跑去:“湯米,你跑錯方向了。”
“慢慢跑,校長先生,保持清醒的頭腦,我回頭有時間再來陪你,現在,我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湯米頭也不回的朝校長大人揮揮手臂,繼續朝着索菲婭的位置跑去。
索菲婭正慢悠悠騎着自行車欣賞母校清晨的風景,湯米突然急匆匆的跑回來,從她後背的女士背包里翻出手機,那動作嚇了索菲婭一跳,連忙用腿撐住自行車避免摔倒:“發生了什麼!湯米!小心點!”
“沒什麼,我要打給蘇珊,讓她約賴斯教授出來一起見個面,那個黑人女人是蘇聯專家,又是總統的顧問,校長現在不知道,但她一定知道戈爾巴喬夫跑來斯坦福參觀的原因。”湯米手裏撥着蘇珊的號碼,嘴裏像是回答索菲婭的問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聽到蘇聯,戈爾巴喬夫這些詞語,索菲婭疑惑的看向湯米問道:“你不是準備和校長聊聊規避路由死鎖,全局自適應路由以及蟲洞路由切換那些計算機網絡項目的問題嗎?怎麼話題忽然變成了蘇聯?”
“看看有沒有機會搶在其他公司之前,把斯坦福的所有商品一股腦賣給蘇聯,甚至有必要的話,和該死的紅魔默多克一樣,送給蘇聯一批也不是不可以。”湯米嘴裏說道,同時催促蘇珊快點接電話。
“你不怕因為這種行為,最終被人像默多克那樣被罵成蘇聯間諜嗎?”索菲婭笑着看向滿臉焦急的湯米問道。
在微涼的晨風中,湯米一本正經的說道:“不一樣,澳大利亞來的默多克這樣做肯定是間諜,我這樣做,只是單純希望蘇聯人能通過使用美國的計算機系統,更好的了解美國價值觀,增加美利堅在世界上的影響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