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品行不端
嬴胡亥離開了泰和殿，卻並未回到尚書房學習，反而帶着幾個侍女在院中玩鬧。他蹲在地上打開竹籠，籠內伶鼬立即竄了出來，極為靈敏的爬到樹上，速度比老鼠還要迅捷。
“嘿嘿嘿，且看本公子是怎樣馴服這伶鼬的。”嬴胡亥笑吟吟看了一眼侍女，旋即胸有成竹的抬手，那伶鼬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迅速從樹枝上跳下來，爾後用利爪勾住嬴胡亥的褲子，極為乖巧的躍到他掌中。
侍女盈盈下拜道：“胡亥公子真是厲害，竟能將這畜牲調教得如此乖巧。”
“嘿嘿嘿嘿，那是自然。”嬴胡亥輕輕撫摸伶鼬的鬃毛，突然掀開了侍女的襦裙，貪婪的撫摸其大腿根部：“穎兒，你的腿好漂亮啊，可否褪去衣衫讓本公子看看？”
“啊！”侍女驚呼出聲，俏臉之上迅速泛起一抹醉人的紅潤，她嬌羞無比，卻又不敢忤逆嬴胡亥的意志：“穎兒還未尋良人，公子不可如此啊……”
“難道本公子就不能做你的良人嗎？”嬴胡亥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自身旁折下一根又粗又硬的樹枝。
侍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有豆大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嬴胡亥貴為秦王之子，又怎會娶一個侍女做妻？
可她還是依言解開腰帶，爾後褪去襦裙，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看得人血脈噴張。
嬴胡亥剛欲有所動作，卻被人揪住了耳朵。
“胡亥公子不去尚書房讀書，卻跑來這種地方調戲侍女，成何體統？”淳于越懷裏捧着一堆竹簡，厲聲訓斥道：“孔子曰人始生有不具者五焉：目無見、不能食、不能行、不能言、不能化。及生三月微煦，然後有見；八月生齒期而生臏，然後能行；三年囟合，然後能言；十有六而精通，然後能化；是男子八月生齒八歲而齔、女子七月生齒，七歲而齔，十有四而化。一陽一陰，奇偶相配，然後道合化成，性命之端，形於此也。公子年不足及笄，怎可行男女之事？豈不有違綱常乎？”
“嘶……疼疼疼！”嬴胡亥牙關緊咬：“徒兒知錯了，師父且鬆手！”
淳于越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竹簡，拉着嬴胡亥的手腕道：“隨我去尚書房讀書去，再被為師發現你調戲侍女，為師定要奏明大王！”
“謹遵師父教誨。”嬴胡亥趁着淳于越彎腰，迅速提起地上竹籠，將手中的伶鼬放了進去。
“大王方才喚你與蒙犽所為何事啊？”淳于越眉頭緊鎖，話音中透着擔憂：“莫非是蒙犽又犯了錯，被大王責罰嗎？”
“那個王松啟在父王面前彈劾蒙犽，讓徒兒去作證人。”嬴胡亥把竹籠藏進衣內，用單手托着竹籠的底部，看起來如同孕婦一般：“師父不必擔憂，以蒙犽兄弟的才華，肯定能完虐趙高的。”
“什麼？！”淳于越大驚失色，前進的速度陡然加快，一腳踹開了學堂的門。
“扶蘇拜見師父。”
“詩瑤拜見師父。”
見淳于越滿臉憂慮，贏扶蘇不由得微微皺眉，急切問道：“師父何事憂愁啊？”
“蒙犽被王松啟彈劾了！”淳于越將懷中竹簡丟在案上，抓着贏扶蘇的手腕便要去泰和殿：“快隨為師去面見大王，蒙犽乃曠世奇才，切不可被大王打壞了腦子！”
“什麼？”贏詩瑤玉手輕抿紅唇，花容失色道：“蒙犽公子犯了何事？”
“唉呀為師也不知。”淳于越已亂了方寸：“王松啟此人素來詭計多端，
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便要置人於死地，蒙犽絕不是他的對手，只怕凶多吉少啊！”
“哪有師父說的那樣誇張？”嬴胡亥忍不住笑出聲來：“方才在父王面前，蒙犽兄弟淡定自若，反觀王松啟卻戰戰兢兢，師父儘管放心。”
贏扶蘇直接無視了嬴胡亥，沉吟片刻輕聲道：“師父且稍安勿躁，倘若蒙犽真的犯了彌天大罪，即便我們去向父王求情也是無用，還需想個萬全之策才好。”
“王松啟與蒙氏早有恩怨，此番彈劾顯然是公報私仇呀，以父王的英明，想來應該可以主持公道吧？”贏詩瑤貝齒緊咬着紅唇，話雖這麼說，卻還是難掩心中焦慮。
眼見自己的妹妹這般關心蒙犽，贏扶蘇卻是有些不悅。
詩瑤……莫不是對蒙犽動了情吧？
上將軍獨子的身份，確實與大秦四公主相般配。
可蒙犽雖能做出《洛神賦》那樣的錦繡詞句，卻是個惡名昭彰的紈絝二世祖，做出過許多荒唐事，整日在青樓喝花酒，還將那青樓的老鴇給打了。
他贏扶蘇的妹妹，豈能對這等聲名狼藉之人生出情愫？
流傳出去，王室的顏面何存？
“王松啟大人位居御膳房總管太監，倘若無憑無據，怎會栽贓陷害一個後輩孺子？”贏扶蘇沉聲道：“依我看來，那蒙犽定是又犯了錯，以至於連王松啟大人都看不慣了，這才向父王彈劾。”
“扶蘇公子所言也有些道理……”淳于越也是變得遲疑起來，開始猜測着各種可能：“莫非那蒙犽又跑去青樓喝花酒了？亦或是買了東西不給錢……強買強賣？至於殺人越貨、逼良為娼這等事……應當還不至於此。”
贏扶蘇問道：“胡亥，你可知王大人彈劾蒙犽犯了何事嗎？”
“聽傳令的太監說，王松啟好像是彈劾蒙犽要逼良為娼、強搶民女。”嬴胡亥撓了撓頭，如實回答。
“王大人既然有此彈劾，只怕是確有其事了。”贏扶蘇輕輕拍打贏詩瑤的肩膀，微微搖頭道：“蒙犽頑劣成性，整日的為非作歹，絕非善類。”
“什麼？！”聽得贏扶蘇的分析，淳于越頓時勃然大怒：“這個逆徒……律法如此嚴苛，他竟還敢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天下女子，哪個不是父母精心撫養成人，豈能讓他肆意玩弄？逆徒……逆徒！”
“蒙犽居然要逼良為娼、強搶民女？”贏詩瑤柳眉緊蹙：“不至於此吧？徒兒覺得蒙犽為人正直，怎麼可能做這等事呢？”
“去年春天，蒙犽帶着幾個侍從當街調戲少女，惹得蒙毅將軍大怒，將他扔在牢裏關了十天。”見妹妹依舊不肯相信，贏扶蘇直接把蒙犽往日的惡行列舉了出來：“今年二月，蒙犽又跑到青樓喝花酒，非但不給錢，反將那青樓的老鴇給打了，還把一個妓女接到家中，硬要與之成婚。種種事迹，可見他品行不端做事苟且，妹妹莫要被他的偽裝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