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修,異,貢
許秀髮揮了自己作為大人的良好品德,通過畫大餅的方式以保證會帶白荼上到黃金段位作為許諾,成功換來了她懷中的小沙丘。
如同熟練的工匠般,血肉觸手卷着細膩的白沙,慢慢舉到許秀面前巨大的沙堡最頂端,又建造出數層精巧的閣樓城堡。
“完事,”許秀拍手,四周揮舞的觸手隨着他的動作消散在空氣當中,他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城堡,便喊上白荼,轉頭跟上白泉吟,朝不遠處的刷着白漆,藍色屋頂的“海邊小別墅”走去。
小別墅門口的假椰子樹下好像有東西在晃動,隨着許秀三人走近小別墅,才發現那是個一臉不耐煩,滿臉黑線的銀髮少女。
她雙手抱胸,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死命盯着正往這裏走的三人,及肩銀髮在海岸旁的陽光下顯得十分耀眼,就連裸露出來的臉龐和脖頸的皮膚似乎都泛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澤。
就是穿的衣服不太適合在海灘這種清涼的場景出現,並非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藍白水手服,更不可能是衣裝暴露的泳裝。她的上身是裹得嚴嚴實實的紅褐色軍裝,下身則是同樣紅褐色的過膝長裙,還有正在地面上腳跟着地,腳尖正在敲着鼓點的長靴。
這人長得有些熟悉。許秀剛想回頭問白泉吟這少女是誰,白泉吟便揮手打上了招呼。
“銀帕!今個兒怎麼這麼早?銀參謀沒找你事兒?”
銀澈用鼻子哼哼兩聲,當做回答:“那更年期老女人怎麼可能管得着我?還有,以後記得叫我銀澈。”
她因為不耐煩在地面上敲擊的長靴終於停了下來,對準正老老實實站立的許秀:“這傢伙就是許秀?長得真磕磣。”
許秀的大腦原本正在急速運轉,思考着銀參謀是誰,自己應該怎麼和面前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打招呼,自我介紹怎麼才能更花里胡哨一點兒,卻直接被銀澈一句真磕磣給干碎。
大腦直接宕機,頓時在腦中預演數次的陌生人見面友好打招呼的場景頓時煙消雲散,鬼使神差冒出一句:“嗯,那你長得好看。”
“我當然知道我長得漂亮,不像你一樣。”銀澈說,上下打量許秀,“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允許就隨便在我的地盤上堆沙子?”
“知不知道那是我一點點好不容易找人帶下來的?啊?”
少女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許秀有些懵逼,腦子有些慌亂,再一想不對啊不是我要堆而是白荼那熊孩子要玩,要找也應該找她去,視線連忙探向四周尋找最佳背鍋位白荼小朋友。
卻沒料到白荼卻像是塊被擲出的板塊一下撞進銀澈的懷中:“老大,小弟可想你很久了!”
接着從銀澈懷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胖乎乎的手指指向一臉懵逼的許秀:“就是他!外面那個沙堡就是他用老大你的沙子建的!”
“哈,小弟,好久不見。”銀澈使勁用手捏了捏白荼的臉,試了試手感,臉上綻放出笑容,又轉頭看向許秀,“人證物證都在,說吧,想判幾年?”
許秀原本一臉懵逼,但立刻反應過來,眼神頓時銳利:“你就是那個【絕-狂-銀-浪】,把白荼帶壞的那個?”
銀澈皺眉:“你怎麼知道我遊戲網名?”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許秀大義凜然,完全沒有剛才不知所措的模樣,“我警告你離我家孩子遠點兒,不要帶壞白荼。”
銀澈低頭看向懷中的白荼:“他是?”
白荼趴在她耳邊悄悄耳語,
銀澈頓時瞭然:“哦,就是那個中二到爆的網名,並且打得還菜嘴還特別硬的,無敵戰鬥暴龍戰士?”
許秀:“……”
要不是改名卡太貴,我早就把這小學時候起的名字給改了。
他回頭:“這丫頭說話一直這樣?”
白泉吟聳肩:“銀參謀她妹妹。習慣就好,其實銀帕人挺好,屬於刀子嘴豆腐心那種。”
“大白鵝,如果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銀澈說,“還有你,無敵戰鬥暴龍戰士,用我的沙子這次先原諒你,但是,我警告你要是敢在接下來的測驗當中動手動腳,有你好果子吃。”
說完后,便用右手牽着白荼的小手,轉身推開小別墅的房門,走了進去。
“測驗?”許秀茫然,“大白鵝,咱們不是來簽合同的嘛?”
“是有這麼一說的,”白泉吟說,“除了簽合同外,像你這種外包員工都需要參加測驗,畢竟為了安全嘛。”
“之前可能沒有和你說過,但現在給你介紹下組織暫定的規則——【修】,【異】,【貢】。”
“這三個不是力量強度之分,而是身份方面的劃分。【修】就是指修士,通過功法或者武功秘籍修得力量的人類。他們原先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但通過自己的努力修得力量,所以被稱之為修,是組織最信任的一批人,核心成員級別劃分。”
“【異】,指的便是非人類,天生就具有某些才能的特殊存在,他們的力量往往都不需要努力修鍊,而是源自血脈或者傳承,比如說狐妖,血魔之類的都算是這一種,是組織目前可以信任的存在,一般成員劃分。”
“【貢】的話,就是組織最為提防的那批。他們像修一般原本都是毫無力量的普通人,但某些奇遇或者亂七八糟的東西使他們擁有了不同於常人甚至遠超常人的力量。因為他們的力量和心智極不匹配,與其說是擁有力量的普通人,更不如稱之為被擺在餐桌上的獻祭給力量的貢品,所以被稱之為貢,特殊成員劃分。”
白泉吟看向許秀,笑着說道:“凡是貢,都需要做測驗,並且加上各種枷鎖限制。當然,許秀兄你肯定都是能輕鬆通過的。”
許秀嘴角露出苦笑。
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贏得多少信任。
“沒必要這樣嚴防死守吧?”他問道。
白泉吟似乎意識到了許秀的想法:“許秀兄,對於一個組織來說,力量並不是最好用的,穩定和安全才是第一位。”
“有句話我不知道應該問不問,大白鵝,你應該是修吧?”許秀看了看白泉吟腰間從未離身的劍。
白泉吟搖了搖頭:“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人類,我是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