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話 夢境?
教室的窗外傳來陣陣雷聲。
陰暗的天空之上看不見任何陽光。
就算是正午卻也如同被黑夜籠罩一般。
明明是下課的時間。
“我”卻坐在教室後排的座位上,獨自望着教學樓外的風景。
“喂,■■■你今天帶雨傘了嗎?”
身後傳來了某人的聲音。
“把你的傘借我用用,反正就你這傢伙被雨淋濕也不會有問題的吧。”
轉過身可以看到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
記不起來是誰,但是……
“喂,■■■聽見我說話了沒?把傘給我。”
衣襟被抓住,被她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你這傢伙啞巴了嗎?無視我說話是不是?”
周圍好奇的學生們,都用一副看樂子的模樣看着這邊。
卻沒有一個人想着要上前,阻止這場滑稽的鬧劇。
這時“叮鈴鈴鈴”的上課鈴聲在教室內響起。
“切,你這傢伙真是晦氣。”
她將抓住“我”的手猛的一推,把“我”撞在了教室後面的牆上。
猛烈的撞擊使背後傳來劇痛。
隨後老師走進了教室里,看到了正在教室最後面扶着牆的“我”。
“■■■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不要耽誤其他同學學習。”
絲毫沒有去在意充滿異樣感的“我”。
就那樣讓我,一步,又一步,艱難的回到座位上。
甚至還能聽到從同學那裏隱隱約約傳來的嬉笑聲。
“各位同學,開始上課了,打開■■書,第■■頁,今天學…………。”
不久就已是臨近傍晚。
雨水自天空傾瀉而下。
也到了放學鈴聲會響起的時間。
“好了,各位同學,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現在放學。”
“我”也收拾起今晚的作業,準備回家。
“那邊的■■■同學,介於你今天上課之前耽誤了大家上課時間的行為,今天你留下來負責擦黑板和打掃衛生。”
緊接着就是同學們的嘲笑聲不絕於耳。
【為什麼?這…公平嗎?】
放學的鈴聲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空蕩昏暗的教室里傳來了將掃帚放入收納櫃的聲音。
將今晚的作業裝在膠袋裡,將廉價的長雨傘從書桌後面抽出。
豆大的雨點,擊打在教室的玻璃之上使“我”的心情異常煩躁。
又有咔噠,咔噠,咔噠的腳步聲在身後傳來。
被人從背後一把抓住了頭髮。
“喂,你這傢伙給我過來。”
就這樣被她拽出來。一直拖拽到了附近的教職員工衛生間。
狠狠的推着摔到了地上。
手中的書本與雨傘也散落一地。
“我”正要伸手去將它們拾起時,卻被她抬起的腳整個踩了下去。
“你知道嗎?你這傢伙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實在是讓我噁心的不行啊。”
她又朝着“我”的臉上蹬了一腳。
“這麼打都不說話嗎?和一個啞巴一樣,無聊。”
接着她將地上的雨傘拾起。
“切,這破玩意我也用不到了。”
半蹲在地上的“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傘被她一遍又一遍的摔在牆上直到整個散架。
【為什麼……不反抗?】
為什麼呢?
為什麼?
“我不知道。
”
手中抱着粘上泥水的書本與破爛的雨傘。
獨自一人走出了教學樓外。
雨滴無情的擊打着身體。
一步。
兩步。
每一次前進的步伐都無比的沉重。
轟鳴的雷聲在耳邊環繞。
艱難的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沒有自行車。可憐的“我”只能徒步着走回家。
“喂,那邊那位學生可以等一下嗎?”
被人從身後叫住了。
轉過頭看到一位中年的大叔撐着傘走了過來。
“這位學生,你應該也是初中三年級的吧。麻煩問一下你看到我的女兒■■了嗎?她剛剛用老師的手機打電話過來說沒帶傘,要我開車來接她的。結果現在還沒有出來。”
誰?不認識,這裏就當做沒看見吧……?
嗯,回家…吧。
雨水將全身浸濕。
寒冷剝奪了我的體溫。
也使我的理智逐漸變得清晰。
搖搖晃晃的穿過靜謐的馬路。
兩旁那閃爍着五顏六色光芒的霓虹燈,
在這時也已經變得索然無味。
順着行人路前行。
走進了某棟小樓的建築裏面。
握住樓梯的扶手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心中充斥着的是……不安?
一步,又一步。
為什麼能感受到雙腿在顫抖?
一步,又是一步。
站在了門的前面。
敲一敲。
門內傳來了男人與女人的爭執聲。
敲敲門。
這次傳來的是男人的謾罵與女人的哭聲。
敲敲門。
隨後屋子裏面就安靜了。
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從沒發生過一樣。-
再敲敲門。
這次門在另一邊被打開了。
在門口站着的是……
渾身都是酒精氣味的父親。
手上還拿着染血的刀。
“你…進來。”
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錶情。
那麼……我呢?
我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呢?
是害怕?還是恐懼?混亂?亦或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錶情?
頭髮上的雨水滴落在地上。
腳步中也透露着不協調。
我就這樣抱着已經濕透了的書本與壞掉的雨傘走進了屋子。
走着走着,身後傳來了關上房門的聲音。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胳膊肘被從後面抓住。無法行動。
“嗙!”的巨響在臉上傳來。
大腦在嗡嗡作響,頭暈目眩。
極度灼熱的刺痛感在臉龐處傳來。
下意識的就用手捂了上去。
“我問你話呢?回答,雨傘還給我弄壞了是吧?”
“我”依舊是默不作聲。
他又抬起了右腳一踹,便讓“我”趴在了地上。
“那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也是……被她從外面撿回來的你也是……你們兩個真的是令人作嘔。”
接着將手中的刀子對着趴在地上無法行動的我舉起。
【為什麼?不反抗呢?】
當“我”用雙手支撐起身子,再向身後看去時。
那裏已經空無一物。
“反抗?為何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