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嘉獎令
“邊境的極西府是一處勢力錯綜複雜之地,也是一座文化海納百川之城。這裏糅雜了狄族以及更西方民族的野蠻尚武,但更多的仍然是夏族的溫良恭儉與古樸典雅其中,當然的柔和秀氣是幾乎無影無蹤了。根據考證這座城市曾是樓蘭國國都,始建於一百一十六年。(帝國建國於二百七十年)很早就成為了商業樞紐,商賈雲集,車水馬龍。有人將其譽為“大漠裏的綠洲”“西部的一顆明珠”。直到二百九十二年虞武宗西征,帝國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樓蘭國王身死國滅。帝國隨後設置了極西都護府,並將十萬大軍中的一部分留在當地建設。帝國的大量流放犯也不斷湧入(保守估計前後有至少十萬)。矛盾的流光在這座上交寶石上相輝映,折射出絢爛奪目的光,一方面它是帝國西部邊防的第一道屏障同時軍工產業舉世無雙,可以製造帝國噸位最大的樓船和威力最強的武器。被一位帝國戍邊將軍驕傲的稱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方面它又是一座聞名遐邇的“醉生夢死城”,娛樂產業近乎病態的發達,酒肆茶樓,商鋪瓦弄鱗次櫛比。腰纏萬貫的商人總是豪擲千金,一醉方休。
至於為何其勢力錯綜複雜,它有輪換的邊境軍隊;有當初受命世代守護此地的勛貴與世襲的藩王;也有名義上位高權重節制一方的大都護,當然更不能忽略的,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商會。要是想研究透徹此地的勢力分佈與盤根節錯的利益網絡,恐怕,窮經皓首一生也無法做到。”
——《北國略志》
是夜,歐陽然輕輕抿了一口濃茶,將墨跡未乾的紙揉成一團又扔了出去,在地板上滾了幾番。他已經連續寫了十多張紙了,卻總是草草收場被迫拋棄,這次也不例外。
正當他要繼續寫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皇帝陛下不會注意的,這種奏摺大概率會留中不發。”於是他將筆放在了筆架上。走上前去叫醒了幕僚,幕僚睡眼惺忪,但是軍令如山,令行禁止早已刻入了他的信念,他不敢怠慢。幕僚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問道:“將軍,您有何事吩咐?”
“你去叫來立功的勇士,立刻馬上。”
自己來到這裏,真的是自己所願嗎。他開始回憶自己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不為人知的往事。
中央的官僚確實都訓練有素,但是與他們打交道真的比任何集訓都要折磨,甚至甚於自己武舉之前的訓練。
他們裝腔作勢,他們自持清高;他們不思進取,他們墨守成規。
首都確實是繁榮之地,但是複雜的宮廷禮儀與繁文縟節使得他歐陽然難以為繼。
他如何不知道,關於他的,雪片般的奏章早已堆積如山,全是關於他的。
但是帝國需要自己,但是皇帝需要自己!
正因如此,他有機會進行這次“自我放逐”。
因此,自己需要一個契機,即使它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