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寒風凜冽
寒風捲動流雲,帶走盛開的雪花,天地間也是清凈許多。
鄭千金向著糧倉走去,那裏有着自己的一把鐵劍,或許還插在某一個木牆上。
“不過就是一個小鎮子,也才上千人罷了,說殺光就殺光,倒是瀟洒,可惜腦子不夠用哩。”鄭千金露出一抹苦笑,抽出插在木板上的鐵劍,令她沒想到劍尖處缺了一點兒。
“帶走阿爹就算了,但用這麼多條人命換你想要的結果,就得記着每天多看一眼自己的脖子,哪天會不會掉。”鄭千金憤憤道了一句。
一想到那衙門裏亦或者鎮南看見的那個男子,心裏就有氣,着實不舒服,若不是因為他,這個鎮子還如以往一般,安靜祥和。
鄭千金收起鐵劍入劍柄,走出糧倉,抬眼看了天幕,不知何時出的太陽,明晃晃地晃着她的眼睛,她閉着雙眼,享受了片刻日光,就匆忙向著鎮子跑去。
這種毒無色無味,還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趕緊找到解藥的好。
一路上不斷內力運轉,震蕩出一縷縷侵蝕入體的血氣,這種所謂的瘟疫也不過是毒的一種,區別莫過於它能夠傳播,極難知曉解藥,至於中毒之後會有什麼變化,鄭千金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出來。
那男子死後化成的膿水又變成了毒霧,她試了試,吸了一二,可惜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兒作用,想來也只能歸功於自己內力渾厚。
“姓鄭的,寧清可是你的孩子,為那些不相關的人就廢了他的雙腿,你莫是瘋了不成!”
茫茫大雪之中,一輛馬車正在飛馳,絲毫不給地上覆蓋的白雪面子,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迹。
蘇兒眼眶滾出淚花,受不得自己從小照顧大的孩子受着般委屈,想要將寧清挽起,卻被一道莫名力量給壓得動彈不得,只能對鄭炳怒道一聲。
“蘇兒妹妹着急作甚,我這兒不是還沒有廢嘛。”鄭炳笑着說道,瞄了一眼一直跪着的兒子,心中倒是點了點頭,武功底子極好,怕是有半個時辰過去,經脈中內力循環,依舊如同洪水猛獸,絲毫不見阻滯。
“到底是出生皇家,天生就高人一等,眼界更是開闊嘛,那上千人在你眼中終究算不得什麼,太少了,應該上萬嘛,這樣殺得才盡興。”鄭炳笑着說道,這翻話自然是對兒子說的。
“父親錯怪孩兒了。”
寧清笑着嘆出一口氣,讓端坐的鄭炳不由的驚訝一下,自己這兒子莫不是覺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對事。
“獨自前來大乾數月,相信大秦之中想要殺你的人早就將消息給送去了大乾高層,之所以會帶着魔教中人一同前往陪千鎮,就是想殺光所有人,以此來消除我留在那裏的痕迹…而且,一來你肯定自己不會帶走妹妹,二來你更堅信你爹我會教你妹妹武功,這樣就算是毒,也對她無用,這樣一來……整個陪千鎮就再也沒有人知曉我和你妹妹的痕迹了,也就查不出留在大乾的妹妹了。”
鄭炳笑道,“這算盤打得極好,只可惜啊……不知道的怕是都這麼以為的吧,大秦皇子深入敵後只為帶走流落在外多年的妹妹?哼!”
鄭炳神情隨之冰冷下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卻還一臉和善的兒子,“來到大乾數月之久,這其中究竟能做多少事情,又能做成功多少事情,這就很有嚼勁……如今你匆匆而來,一定是某一環節出了差錯亦或者需要我來當你在大乾佈置的…最後一顆棋子。”
鄭炳長嘆一聲,“當真是狠心吶!”
一旁的蘇兒聽到這話忽然地泄了一身怒氣,只能閉口不言,兩雙大眼睛打量着馬車頂,雙手也是不自覺緊握放在大腿上,許是車內溫度太高,手心都滲出汗液。
“蘇兒妹妹這般緊張作甚,我不過是教育自己兒子罷了。”鄭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旁美人,那個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跟屁蟲長大了,都知道算計自己了。
鄭炳搖晃着腦袋,雙眼也眯了下去,裝模作樣道,“讓我猜猜,你們兩個打算做什麼……是要謀城?亦或者謀君?數月之久,到底是多久……十二月?二十四月?三十六月?”
鄭炳笑着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還有良知,這一局沒有將你妹妹算作棋子,也就不與你計較了,算計你老爹我倒是沒有多大事情,畢竟兒子坑爹嘛,天經地義,起來吧!不過,你真以為大乾高層會這麼覺得你是為你妹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