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林9話做不得真,鄭0金腿比臉好看
深夜風雪寒村,幾人願見?人命關天,只道天公目盲,大雪連連。
恨天高,怨人微,命如雜草。
鄭千金向前走去,腳步緩緩,灑落的積雪上,不曾留一處腳印。
道路兩旁的房子破碎不堪,一塊兩塊兒的木頭板子,有一些倒插在道路中央,若是沒有注意,還會不小心踩到銹跡斑駁的鐵釘。
天下之事,十有八九不為人知,如今正巧遇上,到底是命好,還是命差,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準確。
鄭千金嘆口氣,呼出一縷白霧,因為雪夜的緣故,清晰可見,就連她那張黝黑的臉都白了不少。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等到鄭千金能夠看清他之時,也都隨之停了下去。
鄭千金還以為那死人會衝過來,沒想到竟然也跟隨自己一同停下,心中很是好奇,便瞪着兩雙大眼睛,看個不停。
在他那脖頸處,能夠清晰可見血色的絲線纏繞,想來應該是固定某一處部位。
“出門着急,連鐵劍都忘帶了,你這屍體被凍得這般生硬,我又哪裏打得動。”
鄭千金無奈說道,又搖了搖頭,自己怕不是又犯糊塗了,怎麼對一個死人說起話來。
那死人面目呈中年男子之像,腰上別著一炳皮鞘,看不出來是裝刀的還是用來裝劍的。
“那說書先生也就只會胡編亂造,江湖俠客哪裏敵得過你啊,如今都成了那些小說中所謂的活死人。”
鄭千金又接着搖搖頭,自己身前的死人,應該是說書先生口中行俠仗義又默默離去的江湖俠士,只可惜江湖俠士沒有離去,而是成了那禍水源頭。
“這就是件苦差事,我那好大哥做的孽,憑什麼要我來還,就因為自己心中難安?”
鄭千金心中有太多不快,恨不得將那寧清暴打一頓,或許還不能消除。
如今的亂世,就算她真的做那江湖女俠,也不過救上幾百人而已。她也不是那種純粹之人,做不到那種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之舉,要不然她哪裏會丟下陪千鎮上千條人命。
不過就是求個心安在後,苟活亂世在前。
鄭千金撇了一嘴,隨即笑出了聲,或許只有她知道自己是自嘲還是真笑。
砰!
雪夜中閃過一道白光,緊跟着一道震碎天地的驚雷之聲。
鄭千金身影猶如白駒過隙,右手捏拳砸入那死人胸口處,只可惜是白費功夫,足足打了幾十拳,前後不過幾息,等她收回手,虎口都已破裂,滲出一兩絲鮮血。
鄭千金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讓自己怎麼打,這屍體都凍成冰塊兒了,生前又習過武,還吞食一村子人血,怎麼看都是自己必輸的局面啊。
鄭千金身前地死人自然是紋絲未動,好似告訴她,自己就站在原地,等你什麼時候打夠了,打累了,自己再出手一樣,這就令人很是氣憤。
咋地,你一個蟲子竟然還看不起人,了不得,了不得。
鄭千金心中氣憤萬千,可也還是忍了下去,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有樣學樣。
雪夜下,一處極為寂靜的村莊,有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誰也看不慣誰,其中之氛圍好似劍拔弩張,箭在弦上,只可惜等了許久,依舊不見二人動手。
這讓躲在一旁一直看戲的林九樂個不停,這個鄭姑娘,莫非有什麼腦疾,怎麼有一會兒腦子不好使。
鄭千金心中一直衡量,剛剛那幾拳,一般的走江湖人怕是早倒下,眼前這個怕不能用一般來形容,
到時候吃虧的就肯定是自己。
人之認知太過於稀少,終究不是那些走江湖的老人,若是讓他們遇上,哪怕是小兒,都能用上十二分力,若是他的腦袋稀碎,可就莫要怪罪,若是無事發生,自己就先下跪求饒,不行的話,也只能拚命讓自己多活上一會兒。
鄭千金抬腳橫掃,這一腿自然毫無保留,畢竟是關乎於性命一事,做不得馬虎,也不能馬虎。
只見一道身影,被雪夜中那道高掛於天幕的明月狠狠拉長斜影,周圍的房屋更是連連倒塌,震出大片積雪,飄灑空中。
林九拍手讚歎,“好腿,鄭姑娘這腿好看得很吶,好似那落葉翩翩,纖細悠長,讓人挪不開眼,可惜如今這個季節最是噁心,若是到了夏季,就可以穿得薄一點兒,亦或是換成白紗之類的若隱若現的衣物,就更好看了。”
鄭千金哪裏管得了躲在一旁的林九,雙腿發力,好似飛箭彈射而去,眨眼間就穿過幾間木屋,來到那具屍體前。
既然是問生死,乞有不乘人之危之下流動作。
鄭千金捏拳狠狠砸了出去,對準那死人胸口處,全身經脈隨心而走,流轉雙拳之上,身上那白皙的皮膚變得異常緋紅,那墨色長衣,更是不斷滲出白霧,或許因為太過於燥熱緣故。
周圍的木屋也在不斷震動着,有種天地崩塌之感。
這嚇得遠在一旁看戲的林九心中不由得收了僅剩的鋒芒。
惹不起,打不過,好功夫,姑娘剛剛揮拳,好似天上仙女,翩翩起舞,最為誘人。
這一系列變化,就連林九自己也都不知道怎麼個事,怎麼還學起了那些宦官,趨炎附勢起來?
那一拳拳砸落,猶如書中天外隕石墜地,威勢極大,威力極高。
那死人的胸口,已經被錘得稀爛,裏面那隻蟲子,更是成了一團肉泥,沒了生機。
這倒是讓鄭千金疑惑,這蟲子不是有上百條人命在身,怎麼這般廢物?莫不是蟲母,不是那源頭?
隨即刨開他的胸膛,很是自然地抓出那一團肉泥,上面滿是鮮血,粘在手上異常粘稠。
“鄭姑娘你確實打死了禍水源頭,之所以覺得太假,不過是那蟲子太過於弱小,莫要看它暴食一百條人命有餘,可歸根結底,蟲之一類還需繁衍生息,它們沒有意識留存氣血緣故,這一百人命的氣血,也就用來哺乳它的孩兒。”
林九笑着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鄭千金,急忙把頭扭了過去,看不得,傷眼睛,太過於噁心,這鄭姑娘,非尋常女子所能比。
鄭千金點了點頭,算是明白,又將目光放在了林九身上,問道,“你們鎮府司莫非將蟲子全都清理乾淨,留一個專門對付不了的蟲母給我?”
林九立馬搖頭,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姑娘哪裏話,我們若是打得過那蟲母,哪裏會麻煩鄭姑娘,被一介女流搶了功勞,鎮府司也會沒了面子。”
鄭千金沉默不語,這話聽聽就好,反正眼前這個傢伙,說真話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