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嫡女三小姐
良久。
幕籬遮容,墊着古風增高鞋墊的小姑娘,漸漸離去。
小姑娘褪下古代增高鞋墊,早就換一身襖裙,摘下幕籬。
故意來到閻朝忌出現的位置。
吃着國師曾經給的蜜餞,水光蕩漾的眼眸,悄悄睨了一眼閻朝忌派來的人。
閻朝忌決定安排人毀掉沈棠,認為只是一個弱女子罷了,沒有派很多人。
即便安排男人撒謊一事敗露,也可以因為名聲盡毀,徹底失去做回嫡出三小姐的身份。
沈棠知曉閻朝忌的心思與目的。
驀地起身。
沈棠咬口蜜餞,鼓着臉頰。
匆匆往前走着,踏出樂湘閣。
幾位男人加緊步子,偷偷追着。
陰鬼指着身後跟蹤的幾人,噗嗤一聲,忍不住大笑。
“好搞笑,他們自以為小惡鬼不知道,沒想到小惡鬼故意引他們,專門去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沈棠微微揉着痛下的耳垂,側過頭,幽深眼眸看着陰鬼。
眼底無聲表達着,不許再叫她小惡鬼。
秦子晟身着殷紅冬季長袍,泛着笑意彎彎的狐狸眼,凝視着小姑娘幽深的瞳仁。
身為陰鬼的秦子晟,微微動唇:“剛剛我什麼都沒講。”
說到這裏。
陰鬼捂住薄紅的唇。
眨巴眸子,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回首,仍引着那些跟蹤之人。
半晌。
四位清瘦有力的男人,凶神惡煞的圍堵一位小姑娘。
附近無其他人。
小姑娘白皙幼臉微染笑意,神態充滿惡劣。
時辰不久。
四位男人屍身躺在地面。
血跡斑斑,鮮紅顏色如同震撼漂亮的紅河,逐漸流淌着。
一道屬於旁人的殷紅顏色,沾染沈棠姑娘的側臉。
“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惡鬼,看看你殺人如麻的模樣,兇巴巴的,壞極了。”
陰鬼炸呼呼的。
說著此處。
陰鬼拖着屍體,唇角一揚。
“不過,既然你讓我幫搬屍體,那記得付報酬,我要喝三壺酒。”
沈棠微微抬着竹月色的手帕,擦着容顏染上的血痕。
“好。”
沈棠稚嫩的聲音響起。
山崖。
陰鬼扔着那些屍身。
屍身滾落崖底,粉身碎骨。
陰鬼容色抹着沈棠化的易.容妝。
身上是某位屍身穿過的長袍。
化丑的眉眼,溢出幾分遲疑。
“我扮成他的樣子,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沈棠仰着腦袋,伸手捏了一把陰鬼的臉。
瑩白肌膚的小臉霎時勾笑。
“不會發現。”
*
皇子府,富麗堂皇。
俯身關注着畫上的常茗。
閻朝忌手指撫着畫中的人,心底瀰漫深深繾綣的情意。
“六皇子未死,刺客全被殺,嫁禍大皇子刺殺一事已經成功。
殿下安排去侮辱沈棠的四人,只有一人回來,是否要見他?”
彎腰跪在地面的奴才,語氣恭敬。
閻朝忌側睨奴才一眼。
“見。”
片刻。
冒充旁人的陰鬼,低着腦袋,跟着奴才進入皇子所在的位置。
閻朝忌垂視着低聲之鬼。
“他們背叛了殿下,居然沒有侮辱沈棠,而是想去找到常夫人和大皇子告密,屬下一時失控,殺了他們。”
說完。
陰鬼抬起易.容的臉,仰視着閻朝忌。
閻朝忌瞧着陰鬼虛假的神情,微微眯眸。
由於不信任陰鬼,安排人拖着陰鬼,來其他位置審問。
奈何。
審問未開始。
陰鬼飄着飛走。
那些準備審問的人,見到陰鬼飄動,大驚失色,紛紛恐慌後退。
沈棠等着陰鬼歸來,撐着下巴,懨懨欲睡。
陰鬼飛進深處,瞥見無人跟着。
“小惡鬼,我們回家了,別睡。”
聞言。
沈棠眼眸迷離恍惚,怔愣愣的看着,飛進身旁的陰鬼。
“家?”
陰鬼握住沈棠細白凈膚的小手,輕嘆一聲。
“好吧,是回丞相府。”
頃刻。
沈棠清醒。
小姑娘爬到蹲在地面的陰鬼後背上。
陰鬼背緊着小姑娘的身子,飄着深黑無人的小道。
秦子晟一路,嘴巴叭叭不閑。
小姑娘昏昏沉沉的抱緊陰鬼脖頸,語氣慢吞吞:“秦子晟。”
陰鬼:“嗯?”
小姑娘捏捏陰鬼后脖頸的肉,嫣紅唇角上勾。
闔着眼睛,聲音溫溫:“你真像個啰嗦的老哥哥。”
秦子晟飄着的動作一頓,回首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拎着畫海棠的花燈,閉着眼眸,哪知陰鬼盯着她。
“我不老,才不是老哥哥。”
*
良久。
常丞相的府里。
沈棠趴在床榻,陰鬼抬着被子蓋緊沈棠身體,包的像是個陷多的粽子。
陰鬼似醉非醉的嘗着美酒,狐狸眼眸笑眯眯,看着小沈棠亂滾踹開被子。
堂屋。
曾被沈棠塞毒的男人,跪着常夫人眼前。
那位抬着戒尺打過沈棠的老婦人,也在現場。
男人是當年二位接生人中,病逝接生人的親兒子。
“稟夫人,母親不曾說過夫人當年生下二女,是這個老婦人胡說八道。”
男人眼神心虛,語氣弱弱。
驀地。
老婦人目光狠狠的看向男人。
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眼底全是似真情實意的眼技。
“什麼叫胡說八道!分明她告訴過你,你當年甚至拿這件事威脅我,說若是不給你銀兩,你就把當年接生真相告知夫人,害得我給你花了多少銀兩。
當年你害死你的親生母親,如今你又撒謊想害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老婦人如同嘶吼有力的聲音,逐漸更咽。
蒼老雙手撒開男人的衣領。
爬到面色沉沉的常夫人眼前,跪着仰頭。
緊緊抓住常夫人華貴料子的衣擺。
常夫人蹙眉,垂眸視着老婦人。
老婦人聲音哭腔,流着眼淚。
“他弒母,曾經遊手好閒被母親供養,夫人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此會撒謊沒人性的人,他剛剛說的話怎麼能信。”
聞言。
常夫人看向把男人帶來的奴才。
烏眸帶着冷意,睨視奴才。
“是你把他找到,並且帶過來的,昨日他剛來京城,他可有見過什麼人,在來京城之前,是否知道,你把他騙到京城是做什麼。”
奴才微微掀開衣袍,撲騰跪下。
磕着額頭。
“夫人,奴只是騙他來京城,他應該沒有猜到入京城具體作甚,昨日他單獨出去,說要買小酒喝,奴才沒有當回事,也許,是那個時候,這位公子見過什麼人。”
常夫人微微抬起疲憊松倦的眼眸,看向明顯慌了神一直嘀咕什麼的男人。
“若是撒謊被發現,就把你弒殺母親一事,上報官府,丞相府的人,早就查到你殺母的證據。”
聞言。
男人頓時狂磕頭。
語氣顫動。
低垂腦袋,不敢看着常夫人。
常夫人提到弒母,眼底殺意。
“草民說,草民這就說實話。
是一位叫黃三的公子,給了草民很多銀兩,他讓草民不許說實話,不可告訴常夫人實話。
母親身子健朗之時,曾跟草民說過,當年遇到劫匪逃跑,半路接生的孩子,是二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兒,一個身上有殷紅的胎記,一個沒有胎記。
她說感覺對不起夫人,卻又怕夫人因為丟失孩子而怪罪殺她。”
說到這些。
男人抬起腦袋,仰望坐在凳上,身着華麗襖裙的常夫人。
常夫人眉目染着更深的怒色,死死攥緊桌上擺着的匕首。
“那個叫黃三的人,是不是身高和我差不多,眼神看着瞧不起人,更有女子叫他阿忌二字。”
男人絲毫不猶豫。
“是,夫人如何知道?”
常夫人冷嗤一聲,篤定陰沉的目光,側視跪地,放開她衣擺的老婦人。
“你,明日開始,跟着常茗,伺候她,若非看在你接生有功,又做過二女兒的奶娘,我早就把你殺了。”
聞言。
老婦人連磕響頭謝不殺之恩,眼神激動。
明晃晃的浮現着,劫後餘生的神色。
半時辰后。
已不再被懲罰,攜帶穿書剝奪系統的常茗,被常夫人叫來訓斥一番。
更是厲聲質問,她是否讓三皇子,掩蓋沈棠是真的丞相府三小姐事實。
常茗臉上帶着巴掌印,身形虛弱狼狽。
新晉的貼身婢女‘明麓’,扶着常茗回往閨房。
明麓退離閨房。
常茗動作暴躁的砸碎房間裏的貴重物品。
含着怨毒的眼睛,忽然瞥見放置着現代小說的桌子。
嘴角一勾。
“我急什麼呢,就算沈棠變成三小姐,可她一個奴婢,不懂千金小姐的規矩,更沒辦法融入這個圈子,屆時,沈棠即便是原女主,又能怎麼樣呢。
如今我身上的光環,完全碾壓沈棠,沈棠拿什麼和我比,拿她奴婢的做派,來和我這個大小姐比嗎,真是好笑。”
很快想通的嫡長女,叫來門外的奴婢,悄悄‘請’來那個接生人的兒子,以及老婦人。
良久。
麻袋裏的老婦人和男人,扔到常千金的卧房。
常茗一刀刀解決着老婦人和男人。
二人被下了迷藥,無法說出任何話。
常茗綻放着惡念深重的笑容,俯視着早就該死的人。
若非這二人,她又怎麼會多了一個妹妹。
沈棠和常糖一樣討厭,常糖死了,沈棠遲早也會死。
妹妹和女主什麼的,最討厭了。
濃郁腥腥味道,染着常茗的手。
男人與老婦人逝者身體,被下人偷偷扔到某位置。
常茗確定二人屍身處理好,問起沈棠的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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