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賽場迷霧
“路助教!”沒等陸水叫人,周圍的隊友先一步跑過去。陸水緊隨其後:“您復職了?這回您也一起去是不是?”
“誒呀,是,學校那邊也是剛剛通知的我,什麼都沒準備,急急忙忙拎着包就出來了。”路樂顯然是緊急授命,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大家先上車吧,上車咱們再說!”
一句話給大家提了醒,顧風趕緊帶隊先上車,大家不能全部堵在車門口。陸水幫路助拎着包,臨上車時忽然被鳳勝男拉住了。
“姐姐早上好。”陸水笑了,她噴的香水是自己送的那一瓶。
“過來過來,給你個工作。”鳳勝男拉着他到車尾,“宋嫆說需要採訪跳水隊男生女生各一名,她現在在女生隊,你等她過來就幫她這個忙吧。”
“我?”陸水有些退縮,“採訪……採訪什麼啊?”
鳳勝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自信:“就是對於這次比賽的心情和看法,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不用害羞。”
說著話,宋嫆已經朝他們跑過來了,身後跟着的還是她那兩名助手。“來,咱們速戰速決!”
“可是……你們採訪我真的沒有問題嗎?”陸水對那次文字採訪存在陰影,自己並不擅長正式談話。
但是宋嫆非常看好他。“沒關係,我們都覺得你可以。再說,這只是一個出發心情訪問,並不正式,但你也可以提前鍛煉鍛煉,等你奪冠之後我肯定要進行專訪。”
奪冠專訪?陸水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好吧,你可以問我了,我覺得……我確實需要鍛煉。”
“你看,我就說他可以吧,他已經鍛鍊出來了。”鳳勝男趕緊讓開地方,其實一開始新聞社想要採訪大四隊,但她還是認為這個機會應當留給本次參賽的大一新人。陸水對着鏡頭整理了一下衣領,回憶起初次參賽的出發場面,仍舊曆歷在目。
“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宋嫆珍惜每分每秒,即刻進入了採訪狀態,“陸水同學,你好。”
“你好。”陸水點了下頭,適應着對準了自己的攝像頭,“大家好。”
一番寒暄過後,宋嫆逐漸將話題引到了比賽上:“請問,咱們大一跳水隊對於本次比賽的心情如何?剛剛我看了一圈,大家都好激動啊。”
“嗯……激動,我們都很激動。雖然這一去就是封閉訓練,好久不能回家,但是我們都會適應,會好好訓練,比出我們應有的水平。”陸水說,成熟的不僅是宋嫆,也有他自己。第1次參賽那天自己被張釗的狗嚇得不敢動彈,宋嫆完全不知道該採訪什麼只能帶着直播鏡頭看景,如今他們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鳳勝男則一直沒走,始終在旁邊陪着陸水進行採訪,生怕這個弟弟一害羞就不說話了,到時候自己可得趕緊救場。不過直到採訪完成她才確定自己是多慮了,四水的學習能力很快,不管是跳水還是其他方面。
採訪時間不長,大概佔用了幾分鐘,等到陸水回到大巴車上隊友們都找好了位置,顧風也在旁邊給他留了座位。他快步走過去坐下,隔着過道就是助教。
“路助,您是不是復職了?”儘管已經知道答案,但陸水還想再聽一次。
“算是吧,這回和你們一起封閉訓練,大家可以安心了。”路樂心裏舒坦多了,雖然嘴上說停職檢查不要緊,但誰也不願意閑着。
這可太好了,陸水剛要加入大傢伙的歡呼,只見車頭方向上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不會吧?”潘歌站了起來,差點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路助,劉校長他又來了。”
“他怎麼又來了?”童嘉剛剛找好睡覺的姿勢也站起來,“哇,真的是!”
陸水和顧風同時看向路助教,像是要和他討個說法。結果還沒等到說法到來,劉校長已經拉着行李箱走到了他們面前:“同學們,後排還有座位嗎?”
後排明明就空着,他一定是故意問,陸水給他指了一下:“後面都沒有人的,但是一定要系好安全帶,因為會很顛簸。”
“好,謝謝你的提醒。”劉欽東謝過了陸水再轉過去,“路助教,早上好。”
路樂屁股都沒動一下。“你來幹嘛?”
劉欽東展示了一下風衣內側的工作證。“隨行人員。”
“我們孩子參賽,你跟過去隨什麼行?”路樂恨不得給他轟下去。
“發展體育運動,我當然要跟過去看看現在的中國運動員是怎麼練的,和國外的相比有什麼不同,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劉欽東一板一眼地回答。
陸水聽着他們有來有往地對話,手裏不停地給哥哥發信息,還特別告訴北哥自己剛剛接受了採訪,中午之前公眾號就會放出那篇報道。這時熟悉的司機蹬了幾節台階上了車,坐上駕駛座位,所有人員趕忙回座,老老實實地繫上安全帶。
劉欽東快速放好行李箱,坐在最後一排。
顧風檢查好自己和四水的安全帶,用脫下的隊服蓋住他們的身體。“我有點擔心。”
“我也是。”陸水又開始偷偷摸他的腹肌,一塊一塊腹肌由指尖觸碰,“我怕路助和他打起來。”
顧風這時看了看腹部:“有衣服擋着雖然不會被發現,但你就不怕摸出什麼問題么?”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在認真和你討論路助和劉校長的問題,你思想卻想歪,請你不要這樣。”陸水摸夠了就把手抽出來,“隊長,住宿名單你看過了嗎?”
被認為思想很歪的顧風說:“看過了,宿舍樓里都是統一四人間。”
“那我和你是住在一個房間裏嗎?”陸水問,平時在學校兩個人是上下樓,見一面還挺難的。
“我思想這麼歪,當然也運用了手段。”顧風說完將窗上的拉簾合上了,營造出最適合補覺的氛圍。不一會兒車緩緩開動,路程不算太遠,滿打滿算1小時,開了一會兒之後陸水拿出手機:“隊長,你想下五子棋嗎?”
“可以啊,不過你不是只喜歡下國際象棋么?”顧風有點困,但是在睡覺和下棋之間選擇後者。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我們以後要談戀愛那麼現在就要開始培養共同愛好,國際象棋你一時半會兒學不會,那我可以陪你玩容易的。”陸水宛如一個戀愛大師,愛情真經說得頭頭是道,“你拿黑子,你先。”
顧風用指尖點擊手機屏幕,黑子落在正中心。“那咱們用不用來點獎勵機制,我要是贏了就親你一下。”
“你思想好歪……”陸水沒有拒絕,在屏幕里落下一枚白子。
幾分鐘后,連贏3局的陸水不解地看向顧風:“隊長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要這樣,下棋就是要有輸有贏,故意讓棋很沒有必要。”
“好,我盡量不讓。”顧風點了點頭,心想再過5年估計才能在棋局上有所建樹。
大巴車平穩地行駛,在規定時間內抵達目的地,路樂仍舊提前10分鐘叫醒睡覺的學生,提醒大家開窗通通風。陸水和顧風也靠着對方的腦袋睡著了一會兒,帘子拉開,窗外剛好是今日的陽光,照得他們同時眯起了眼睛。
到了啊,陸水不是首次來亞運村這邊,但是從沒注意過這邊還有訓練營地。這一片的名字也很有紀念意義,亞運村,是北京舉辦亞運會那年開始動工的,現在是奧運功能區的核心,處處洋溢着比賽的氣息和競技的符號。接下來按照順序下車,小行李箱都是隨身帶着的,大行李箱由志願者幫忙,從大巴車的行李艙取出,一個一個放在路邊,像是排成隊的小朋友。
陸水下車伸了個懶腰,點亮了這塊人生新地圖。
周圍最起碼還有5輛車,這陣仗讓陸水想起了藍海波比賽場館,但這裏顯然比藍海波還要大。
“大家拿好地圖,有不懂的就問志願者。”顧風剛和志願部順利接頭,拿回了幾十份場地介紹手冊。陸水和水泊雨共用一份,還用手機拍了一張地圖照,以備不時之需。水上訓練場館一共兩個,陸地場館兩個,中央區域是接待處、商店、用餐區以及戶外活動區,後面是幾棟宿舍樓,一時間看得所有人眼花繚亂。
“大家跟好各自的隊伍,不要着急散開。”明志鴻在最前方,這次還特意帶了個小旗子,“可以拍照,但是不要離隊太遠,先跟着我走!”
“真好玩,像旅遊一樣。”水泊雨碰了碰陸水,“我以前來過這裏,那時候還沒重修呢。”
陸水在這個空檔里已經拍了十幾張:“你小時候來這裏訓練?”
“我爸帶隊,我媽和我都來過。”水泊雨說,“我剛剛看住宿名單了,咱們在一起。”
“真的?”陸水心生歡喜,這下宿舍里可熱鬧了。
穿過中心活動區和1號訓練樓就是他們的住宿A區,大家都拿到了各自的宿舍鑰匙,陸水的房間號是208,不用乘坐電梯直接拎着兩個箱子就上來了。房間環境雖然不能和學校相比,但是也乾乾淨淨,但上下鋪分配是兩張床靠在左側,右側沒有床,只有一排衣櫥。“這一看就是訓練環境,沒有桌子,說明咱們不用在宿舍里寫作業啦。”水泊雨將運動包扔到下鋪,“四水你睡我上邊吧!”
“好的。”陸水喜歡睡上鋪,比較清靜。同住208的還有顧風和潘歌,潘歌非常有眼力見地佔了另外一張床的下鋪,將上鋪留給顧風。
“謝了。”顧風往上扔包時笑着拍了下潘歌的肩。
謝什麼啊,學生會負責制定宿舍名單,你安排的房間人員不就是想和四水睡頭頂頭嗎?這時候自己再不順水推舟,潘歌怕接下來的訓練會很艱難,恐怕明天就會因為左腳先踏進訓練館而被顧風要求加練。
時間還早,今天主要用來讓運動員熟悉新環境,接下來是各宿舍收拾行李的時間。陸水先把平日裏用來換洗的運動衣收進衣櫥,再拿出阿姨給他準備的床單和被罩,替換了宿舍里準備好的。拖鞋、臉盆、漱口用品……大家像軍訓一樣,短時間之內將空無一人的宿舍收拾成適合住宿,擺拖鞋的時候陸水稍稍心機了一把,把自己的小水獺拖鞋和隊長的拖鞋放在同一排,貼得很近。
這下就好了。陸水很高興,再轉身時看到水泊雨的箱子裏有一個扁平的禮物盒。“咦,你把這個帶來了?”
“哦,是啊。”水泊雨摸了摸禮盒,拿起來之後直接塞進空蕩蕩的衣櫥。
“是什麼啊?”陸水好奇地問,看樣子禮物都沒有拆。
“衣服。”水泊雨回答,“一套衣服。”
“哦……那剛好,這次訓練就可以穿上了。”陸水分析,能送禮物給水泊雨必定知道他是運動員。水泊雨點了點頭,並不想穿,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帶了過來。
原本是沒想帶上它的,因為實在想不到在什麼場合來穿,穿上之後恐怕還會讓人笑話。但是最後下樓集合的幾分鐘前他還是將它快速地塞進了行李箱裏,佔了一個地方。
潘歌和顧風從樓下扛了兩大桶礦泉水,啟動了飲水機,路助教在樓道里挨個串門,幫着學生們套被罩。一切安排都緊鑼密鼓,快速又不失秩序,半小時后,明志鴻終於宣佈可以自由活動,早就憋壞了的男生們紛紛衝出宿舍,迫不及待地準備探索訓練營。
女生樓在對面,陸水下樓時看到她們都開始打羽毛球了,忽然肚子裏咕嘰咕嘰幾聲,有點餓了。
“咱們去吃點什麼?”顧風也餓了,今天的早飯大家都沒怎麼吃。
潘歌想了想:“去活動中心找一找就知道了,走吧!”
中央活動區已經聚了不少人,都是來這邊覓食的。北體距離這裏不算遠,有些隊伍清晨5、6點就開始集合了。核心區域的佈置和藍海波比賽場館差不多,超市、紀念品商場以及餐廳一應俱全,絕對不會餓着大家。一行人拿着鑰匙上的小卡買飯,再端着普普通通的套餐找位置。
“那邊都是其他學校的教練,還有一些是裁判。”顧風用眼神給陸水指了個方向。
水泊雨也看過去,直接笑了:“好巧啊,有幾個我認識。”
“你認識哪個?”陸水問,這些可都是國家級的人物,水泊雨說的“認識”絕對不是簡簡單單聽說過他們的名字,而是實打實地接觸過。
“那個留着鬍子的,叫劉軍,是我媽媽當年的隊友。”水泊雨依次給他們介紹,“那個戴眼鏡的女的,叫周玉梅,是我媽的師姐。最靠邊的板寸男人叫羅建軍,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
顧風將豆沙包掰開,順手分給陸水半個。“你不會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吧?”
“我……”水泊雨話音未落,只見遠處的周玉梅朝這邊招了招手。還沒等水泊雨回應,他剛剛說過的那幾位教練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朝這邊走來。
這陣仗,陸水都感覺到高壓了,能認識這麼多大人物固然是好,但是時時刻刻生活在他們的眼睛底下一定不好受。
“周阿姨好。”水泊雨乖乖地站起來,“劉叔叔,羅叔叔,你們怎麼也來了?”
“坐,別站着說。”周玉梅推了推眼鏡,“我們都是帶隊過來練練,你媽媽今早還特意囑咐我們關照你一下,千萬別讓你受傷,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了。這些都是你的隊友吧?”突然問到自己頭上了,顧風、陸水、潘歌也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瞬間把談話的氛圍給搞嚴肅了。
“大家別這麼緊張,我們就是過來看看,都坐下,都坐下。”羅建軍笑着說,“轉眼小雨就上大學了,時間可真快啊!”
劉軍搓了搓胡茬,搖了搖頭:“這都是咱們國家的後浪啊,不服老不行。我怎麼覺得前幾天還抱着小雨呢,現在你們瞧,都這麼高了。”
周玉梅也點點頭:“是啊,小時候經常抱他,現在是成才了。我記得他小時候特別不喜歡吹風機,每次游完泳吹頭髮都要哭一陣。”
水泊雨哭笑不得,估計再這麼聊下去自己小時候那點糗事全部都要聊出來:“那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對了,我這次跳男單,您帶的哪隊啊?”
“我啊,學生年齡小點兒。”周玉梅朝後面叫了一聲,直接跑過來6個孩子,其中4個女生,另外那兩個……
從身型和沒褪去的嬰兒肥來看,陸水判斷他倆還是初中生。
果真,還沒等到周玉梅介紹,其中一個男生就說:“我知道你,你叫水泊雨對吧?”
水泊雨一愣:“啊?嗯。”
“我叫張明明。”張明明像個驕傲的布谷鳥,說話特別快,“我爸爸是張令濤。”
好傢夥,顧風和陸水對視一眼,這又是一個夢二代。果然,水泊雨恍然大悟:“是張叔叔?你好你好。”
“老周啊,你就別給他們介紹了,人家學生聊一會兒就熟,咱們幾個往這邊一站,他們就聊不開了。”劉軍這時提出建議,周玉梅也覺得大人們打擾孩子們的社交,於是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他們一走,氛圍瞬間變得輕鬆得多,幾個小女孩兒也是初中生,那他們沒得聊,紛紛回到各自的餐桌,倒是張明明和葛寧留下來了,好奇地看着這桌大學生。
“你好啊。”張明明看完了水泊雨又湊到陸水面前,“你真高。我看過你們比賽,波士頓那次的。”
“你好。”陸水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那次……”
“那次的分數有問題,我知道。”張明明非常能聊,“這位是我搭檔葛寧,他媽媽是……”
還沒說完顧風就心裏瞭然,這組看來是二代組。
“大家好,我是葛寧。”葛寧和張明明差不多高,從小就在跳水比賽里撲騰,面對大隊員是絲毫不怯場,“這是我和張明明首次衝擊國家隊的訓練營,請大家多多關照。”
“誰關照誰還不一定呢。”潘歌對這些二代們都是一個看法,羨慕且嫉妒,“你們今年是不是中考啊?”
“是啊,但是我們不擔心,有文化課老師跟着來。”張明明對此見怪不怪了,“剛剛我們還見過這次比賽的裁判長,謝鴻飛,你們見過了嗎?”
一桌大學生紛紛搖頭,他們早就過了到處看裁判的好奇寶寶階段。
“他可嚴肅了,周教練說他平時就不苟言笑,而且眼光很高。”張明明補充。
葛寧說:“而且聽說他為了避嫌從來不主動接觸運動員,生怕別人說裁判不公。但是他經常會打聽一些運動員的事情,從側面收集信息。”
“咱們不去惹他就好了,沒事的。”陸水怕他倆是害怕裁判長,自己是大隊員,應該教他們一些。
張明明點了點頭,忽然又說:“不過他穿得好奇怪,剛剛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穿了一件皮夾克,底下是短褲。”
皮夾克和短褲?這搭配陸水倒是沒見過,不過能在這個天就穿短褲的人肯定不怕冷。
一頓早午飯就在張明明的語音輸出中完成了,酒足飯飽之後顧風負責送還餐具,陸水帶張明明和葛寧去找洗手間。男洗手間裏沒有什麼人,剛要進去忽然電話響起,陸水只好在門口接了一下,等到結束這一通廣告電話之後再往裏走,餘光里出現了一個穿着很奇怪的男人。
很高,深棕色的皮夾克,底下是一條運動短褲。這不就是張明明口中的謝鴻飛嗎?
旁邊還站着兩個男生,看上去年齡不大,非常清秀。
“記住了,晚上熄燈後到我屋去。”謝鴻飛一邊洗手一邊說。
兩個男生都沒回答他,反而是抗拒地看着地面。
“不想去?”謝鴻飛又問。
兩個男生嚇得連連搖頭。
“如果不去的話,你們掂量掂量後果,放聰明點。”謝鴻飛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兩個男生互相看了看對方,認命一樣抿了抿嘴。陸水偷偷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們是怎麼了?為什麼晚上要去找謝鴻飛?
他們是不是……被威脅了?看來這次比賽真是來了不少神秘人物。原本應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陸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