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們都羨慕你
楊君蘇說：“你回去跟學校申請一下,就說這這幾個月要去單位實習，或者說家裏有事也可以，不能常去學校，到時候去拿畢業證就行。”
楊春說道：“沒問題的,反正我們在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去不去都行。到時去領畢業證就可以。”
楊君蘇很快就去跟一分場協調,順利地把孫展青給調了出來，又順便把楊春給塞進去,補了孫展青的空缺。
一分場後勤科辦公室里的人聽到孫展青被調走,先是震驚,接着是狂喜，這下好了,不但走了一個最討厭的人，還空出一個名額,有人想把自己閨女塞進來,有人想把侄子弄進來，還沒等到他們下手,楊君蘇就把楊春給塞進去了。
這些人只能暗暗生悶氣,人家楊春也是農場子弟,完全符合要求。他們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孫展青到了四分場生產科后，楊君蘇就讓她負責飼料廠的事情，還囑咐高潔小趙齊冰三人全力協助她。楊君蘇跟宋要武和張書記申請了一筆錢購買了兩台粉碎機和一台攪拌機。她還想打聽打聽,省內有沒有飼料廠,想派人去學習一下。打聽一圈，發現他們這兒還沒有正經的飼料廠。別的地方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沒有可供學習的單位，她也只能摸索着前進了。機器簡陋不齊全，人才只有半專業的孫展青,廠地還在規劃中，即便如此，四分場的飼料廠還是搞起來了。
楊君蘇這幾天凈畫餅了，給領導畫餅，說這飼料廠的前景有多好，肯定能讓四分場更上一層樓。也給職工和家屬們畫大餅，大家彷彿都提前一年聞到了豬肉的香味。畫餅還是很有效果的，大家的幹勁十足，很多人利用業餘時間來義務幫忙。
楊君蘇沒從總場要撥款，經費就是從四分場的帳上划，以後飼料廠有盈利了再還回來。後勤科財務室也在核算飼料廠的各項成本，還要算算他們帳上能拿出多少錢，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
楊君蘇還提前想好了飼料廠的銷路，先從農場內部開始，鼓勵大家多養豬。
她把王宏聲和齊冰叫過來，委婉地說道：“等飼料廠建好，咱們四分場要擴大養豬規模，不但養豬廠要擴大，下面的生產隊有條件養豬的也可以養。外面的生產隊都能養，憑什麼我們的職工不能養？你們兩個人有空去下面採訪採訪，跟老鄉們好好聊聊，聽聽大家的意見。我們要傾聽來自人民群眾的呼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趕緊抽時間騎上自行車去生產隊探訪民情。
除此之外，她又讓李衛紅和小路負責打聽他們周邊有哪些養豬廠。
楊君蘇把活派出去也就不管了，轉而繼續忙活飼料廠的事。孫展青在這兒工作十分愉快，但也有一個難處，她家離四分場太遠了，騎自行車要一個半小時，有時她在這邊耽誤晚了，回家就得摸黑，時間長了就不太安全。但他們這邊也沒有宿舍，豬場倒有兩間倉庫，只是又暗又潮，而且豬場打掃得再乾淨也有異味。
楊君蘇就跟杜娟打聲招呼，讓孫展青先住在她那兒，等飼料廠建好后，再做安排。
杜娟觀察了一下孫展青，發現這姑娘衛生習慣挺好，而且跟人相處挺有分寸，並不像傳說中那樣不好相處。
她本來就因為昔日的小夥伴都找對象或是結婚了，感覺有些孤單，正好來了一個新夥伴，兩人相處得還挺和諧。
孫展青本來擔心自己的境遇會跟一分場似的，被一群閑得發慌的人背後嚼舌根說閑話，當面陰陽怪氣。沒想到，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根本沒空理會她。生產科的三個同事對她十分照顧，周到熱情但不過火，從來不主動打聽她的私事，讓人十分舒服。
孫展青的心情更放鬆了，就把全部心思放在研究豬飼料上。她抽空回家把父親當年留下的資料和筆記全部翻找出來，重新研讀一遍。
楊君蘇不懂豬飼料的詳細配方，但她多少也知道一些理論知識，就把自己知道的那點知識全部告訴孫展青。
“我記得豬飼料原材料就那幾樣，玉米、大麥、麥麩、牧草、脫過毒的棉籽餅，再加魚粉、鹽和石粉。但前期中期後期的配比不一樣。我建議你把豬分開做試驗，每天記錄，看喂哪種飼料豬的生長狀況最好。”
孫展青笑道：“沒想到你竟然還真懂行。那我就不擔心了，我最怕外行指導內行。”
楊君蘇笑而不語，她也就點到為止。專業的事得交給專業的人，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說道：“我就知道這些，剩下的都交給你了。你需要什麼東西就去跟高潔申請，也可以找李衛紅幫忙。”
“好的。”
孫展青埋頭認真研究豬飼料，整天像長在豬場似的。
田翠翠說道：“這姑娘看着長得秀氣，沒想到不怕臟不怕累。做事特別有鑽勁。”
楊君蘇說道：“孫同志是個專業人才，是我費了心思從一分場請來的，大家要愛護人才，你跟那些家屬說說，不准她們亂傳閑話，也不準私下裏亂打探。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但在我的管轄下，別說三十不結婚，就是九十不結婚也沒問題。大家要把工作和私人生活分開。我醜話先說到前面，誰要是敢帶頭說閑話，逼走了我挖來的人才，以後臨時工的名額就沒她的份了，就連家人都會受到影響。”
田翠翠說道：“好的，我會跟這些家屬說的。”
家屬們聽到田翠翠傳達下來的話，不禁心中一凜，楊場長的性子她們再清楚不過。對職工好也是真的好，有什麼好處都帶上她們；但她嚴格起來也是六親不認，連親媽都批評，大家心裏對她又敬又怕。大家誰也不敢亂傳孫展青的閑話。不但不傳，誰要是想提這個頭，就有人提醒她說話要注意。
孫展青來到四分場后，沒聽到大家的傳言，走在路上也沒遇到大家異樣目光和指指點點，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下了。她把主要精力放在研究飼料上，憋着一口氣要干出點名堂。
楊君蘇看孫展青適應得挺好，也就放開不管了。她還得忙其他事情。
這天中午，楊君蘇剛下班。楊二寶就顛顛地跑過來，說道：“君君姐，大寶的相親對象今天來相家了。我媽說她想把女方帶過來給你看看，讓你把把關，長長眼。”
楊君蘇說：“我一個當妹妹的，又不是長輩，帶給我看幹嗎？最好別帶來，我怕我不小心會勸退人家姑娘。我這人心善，看不得女孩子受苦。”
楊二寶說：“我媽說了，讓女方看看你的本事，以後好死心塌地跟大寶過日子。”
儘管楊君蘇說不讓他們帶人來，但大伯母杜麗還是把人家姑娘給帶來了。
姑娘名叫葉引弟，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出生在什麼家庭。
葉引弟大約二十七八歲，中等個頭，留着兩條粗黑油亮的辮子，膚色黑中帶紅，看着挺樸實健康。
杜麗對葉引弟說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場長妹妹，名叫君蘇。她跟大寶二寶的感情可好了。她當上場長，我們大夥只顧着高興，可大寶的第一個念頭是擔心她累着，還特意把自己的工作經驗教給她；二寶誰的話都不聽就聽她這個姐姐的，她雖說是我侄女，可跟我親閨女沒啥差別。咱們農場誰不知道，我們老楊家最孝順的孩子就是她，她爺爺奶奶幾天不見就想得慌。”
楊君蘇：“……”
葉引弟看着楊君蘇，驚訝地問道：“妹子，你今年多大了？這麼年輕都當上場長了？”
杜麗在旁邊說道：“她今年才24。”
葉引弟再次表示驚嘆。
杜麗看着葉引弟的神色，心裏特別滿意，這姑娘肯定是被震住了，場長的嫂子說出去多體面。
杜麗笑吟吟地問楊君蘇：“君君，你中午不忙吧？我們沒有耽誤你工作吧？”
楊君蘇說道：“我有點忙。大伯母，你先回去吧，我帶着葉姐姐四處轉轉，一會兒讓二寶騎車送她回去。”
杜麗滿臉堆笑：“好好，你們好好聊聊。我去合作社看看你媽去，我一天不見她就想得慌。”
等到大伯母離開后，楊君蘇問葉引弟：“你也姓葉，跟我奶一個村的？”
葉引弟連忙答道：“不是，我是隔壁小葉村的。”她奶是大葉村的。
“哦。”
楊君蘇跟葉引弟聊了幾句，發現這姑娘人還不錯，樸實爽利。配大寶可惜了。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就說道：“大寶雖然是我堂哥，但我這人不愛說瞎話。他這人懶得很，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料子，勸不動罵不動。你別指望他婚後會改，不可能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也別信我大伯母的承諾，覺得我是個副場長能給你辦工作什麼的，我不會徇私，我媽到現在都是臨時工，給二寶辦工作是因為他符合要求又有這個能力。婚姻大事一定得謹慎，別只聽媒人的。”
葉引弟愣了一下，接着憨厚地笑道：“大寶的情況我全部都知道。妹子你真是個實誠人，我頭一次見到你這麼實誠的人。”
楊君蘇是男方這邊的親戚，竟然不替男方說話，反而跟她實話實說。
楊君蘇被人說實誠，一時還不太適應。
葉引弟接著說道：“妹子，既然你這麼實誠，我也不瞞你。大寶的條件是不太好，可是我的條件更差。我今年28了，在我們村裡，我這個年齡的姑娘孩子都快小學畢業了。我是家裏的老大，我爹為了讓我多干幾年活，一直留着不讓我出嫁。現在又想把我嫁給一個老光棍換彩禮給我弟娶媳婦。比起那個又臟又丑又懶的老光棍，我寧願選大寶。至少他不醜也不臟。”
楊君蘇：“……”大寶身上竟然也有優點？不過跟村裏的老光棍一比，大寶確實還湊和，至少長得五官端正。這個葉引弟也真是個苦命姑娘。
葉引弟爽朗地笑道：“我跟大寶說好了，結婚以後，只要他不瞎搞不賭博不打我就行。他把工資交給我，我保證把家裏安排得妥妥噹噹的，我在娘家幹活干慣了，多干點也無所謂，他懶就讓他懶去。大寶說，他不一定打得過我，所以不會打我；他不瞎搞，也不賭博。因為他懶得瞎搞，他現在都找不到對象，以後更沒地找去。賭博也得費腦子，還不一定能贏錢，有時還得熬夜，耽誤他睡覺。”
楊君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真的是大寶能說出來的金句。
楊君蘇有點喜歡這個姑娘了，她沒什麼文化，但有着別樣的堅韌爽朗和通透。在這種境遇下，也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爬出泥潭。
楊君蘇說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嫁吧。婚後，你也可以去合作社或養豬廠做點零工賺點零花錢。”
葉引弟高興地說道：“妹子你真好。”
楊君蘇領着葉引弟逛了一圈，最後又讓人把她帶到合作社找大伯母。
楊大寶終於相親成功了。葉引弟家要二百塊錢的彩禮，葉老太出面去談判，最後降到一百，兩人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兩個大齡青年，進展速度很快，親事剛定下不久，接着就辦喜事。
楊家租了農場的拖拉機，楊二寶開着拖拉機去接親，那是相當威風有排面。
楊大寶這個媳婦是好容易才找到的，楊家上下對她很滿意，也沒人作妖。
楊大寶自己也很滿意，因為不用他幹活，而且葉引弟還省事省心，也不用他哄，上交工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大寶婚後被葉引弟打理得更乾淨了，就連精氣神都好了一些。
葉引弟婚後就來養豬廠幹活，她肯吃苦，不怕臟不怕累，性子爽朗，大家也都挺喜歡她。
葉引弟挺喜歡楊君蘇，家裏得點新鮮的東西就給她送過來，什麼韭菜竹筍榆錢，有什麼送什麼，有時是她送，有時就讓楊大寶送。
這天，楊大寶提着一壇醪糟溜溜達達地來了。
楊君蘇見怪不怪地問道：“又是嫂子讓你送的？”
楊大寶搖頭：“不是，我自個兒送的。”
楊大寶接著說道：“我來感謝你們。”
楊君蘇驚訝地看着他，這貨當年洗腦都洗不動，現在竟然來感謝她。
楊大寶看着旁邊的溫明知，說道：“其實我主要是感謝妹夫，你也算上吧。”
這下輪到溫明知詫異了：“為什麼要感謝我？我也沒有幫到你什麼。你請教我怎麼吃軟飯，還被人偷聽了。”
楊大寶看着溫明知，認真道：“是你啟發了我，打開了我的思路。大家一直都在說，這我樣的人靠不住，我也知道我靠不住。看到你，我就靈機一動，我靠不住就靠不住，我為什麼不能靠別人？我看你靠我妹妹過得風生水起的，我就告訴我媽，我也要找一個能幹的不嫌棄我的姑娘。其他條件都不在乎，結果還就真找到了。”
楊君蘇：“……”
她怕溫明知聽到這話不好受，瞪着楊大寶說道：“你說什麼呢？誰說明知靠我了。他是我的依靠，沒有他，我哪能過上這種好日子？”面子她是可以給男人留的，反正她要的是裡子。
溫明知對楊君蘇溫柔地一笑：“蘇蘇，沒事，你不用這麼維護我，我不在意他這麼說的。”
楊大寶懶洋洋地說道：“對吧？靠女人就靠女人，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誰這麼說我，我也無所謂。臉子值幾個錢，又不能當飯吃。”
這些年，楊大寶也想明白了，只要你不在乎名聲，你就能過得很好。要是太在乎名聲，就跟青蛙似的，別人一戳你一蹦躂，天天蹦躂累不累呀？他就躺在那兒，誰戳也不蹦躂。慢慢地大家都習慣了，最後誰也不戳他了，楊君蘇把全家戳了個遍，獨獨放過了他。
楊大寶大概覺得溫明知跟他是一類人，偶爾會來找溫明知交流交流想法。他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提點東西。然後就往院子裏的躺椅上一躺，翹着腳打瞌睡，時睡時醒的，醒時就有一搭無一搭地跟溫明知說幾句話。
楊君蘇對溫明知說道：“你跟他不是一類人，他強行把你歸到他那類人里了。”楊大寶是條真正的鹹魚，溫明知可是條鮮魚，能一樣嗎？
溫明知笑道：“沒事，我不在乎這些。大寶這人也有點意思，他這樣的人很少見。”反正是懶到一定境界了。
楊君蘇萬萬沒想到，溫明知到四分場新交到的第一個同性朋友竟然是楊大寶。真是世事難料，充滿荒謬。
杜麗聽說后，到處跟人說，大寶結婚後，人都變成熟了。小時候跟楊君蘇這個妹妹吵吵鬧鬧的，長大後知道親了，到底是血脈相連。
楊君蘇是無言以對。
楊二寶一看一向懶惰的大哥來姐姐家來得這麼勤，這是要搶自己的寵弟地位啊，他不由得生出一絲危機感。
大寶跟姐夫套近乎，他也套。他沒事就跟在溫明知後面轉：“姐夫，咱倆年紀差不多，咱們才最有共同語言，你跟大寶那個老幫菜有啥可聊的。”
溫明知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香餑餑。
楊二寶比楊大寶勤快，還會拍馬屁：“三姐夫，我三姐找了你真幸福。能娶到你，也是我們楊家的福氣。我回去勸勸我爺，等今年祭祖，你也一起回去，讓我們楊家的列祖列宗見見你，這是一件特別體面的事。”
溫明知受寵若驚。
沒過兩天，楊富貴跟楊二寶一起來找楊君蘇：“君君啊，我前幾天做夢，夢見你太爺爺了，他問我你怎麼不去祭拜他？你看看這清明節快到了，要不咱們一起回鄉祭祖？”
楊君蘇淡定地說道：“沒事，你再夢見他，告訴他老人家，讓他來親自來跟我說。我也想問問他，他自己當年定下的規矩不讓孫女祭祀，他不知道嗎？”
楊富貴：“……”這孩子對祖宗咋就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呢。
楊二寶在旁邊說道：“三姐，你就去吧，把三姐夫也帶上，讓祖宗們也瞧一瞧姐夫。”
二寶提過這事，楊富貴一直在猶豫，他們家祭祖，從來沒有讓孫女婿參加的規矩。但，凡事都有例外，只要君蘇同意去，溫明知帶上也不是不可以。
楊君蘇道：“最近天氣挺好的，那就去踏個青，順便祭個祖。不過，我有個要求，把那條破規矩給我改了，咱們全家都去，不分男女老少。”
楊富貴爽快答應：“行，就聽你的。”
葉香雲聽說她這個當兒媳婦的也可以回鄉祭祖時，心情是相當激動。當她聽說溫明知也能一起去時，便又開始困惑不解了。
“明知是孫女婿，也可以一起去嗎？”
楊君蘇說：“我說能就能，規矩是人定的，楊家的規矩以後由我來定。楊家的老祖宗要是反對，讓他們親自來找我。”
葉香雲直咂舌，“君君，我也是從你這兒才知道，原來那些老規矩竟然真的可以改。”這確實超出了葉香雲以往的認知。
楊君蘇認真道：“連封建王朝都可以推翻？為什麼一個破規矩不可以改？你以後要當一個與時俱進的革命化的母親。有很多老規矩都是封建糟粕，不改它留着幹嗎？你當這些糟粕是酒糟油渣嗎？留着好餵豬？豬都不吃。咱們就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與老規矩斗。”
葉香云：“是是，你說得對。”
楊君蘇以一已之力改變了楊家流傳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規矩。楊春對她佩服得不得了。
現在的楊春已經辦好了手續，在一分場後勤科正式入職。這姑娘的性子也有些剽悍，而且隨她媽，心眼也不少，再加上有楊君蘇這個凶名在外的姐姐罩着，儘管新同事們對楊春搶了工作很不滿，但也不敢對她怎樣。楊春的工作還算順利。她對楊君蘇這個姐姐是滿心的感激，還說等她發了第一月工資，先給姐姐買禮物。
這次聽說她也可以回鄉祭祖時，便又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姐，這是我同事送我的香椿芽，可新鮮了，讓姐夫做給你吃。”
楊君蘇笑着收下了。
楊春興奮地說道：“姐，我也可以回老家祭祖了，可太讓人意外了。”
楊君蘇說道：“沒啥可激動的，咱們家那些祖宗在下面都混得一般般，等到咱們百年之後，祭奠咱們沒準還能有點用。”
楊春：“……”她才十幾歲，還沒想那麼遠。
因為此事激動的還有溫明知，他問陳波：“高家祭祖時，你能參加嗎？”
陳波：“應該不能吧，我沒問過這事。”
溫明知：“我能參加楊家的祭祖活動，我是楊家有史以來，第一個參加祭祀的孫女婿。”
陳波：“真厲害，我們大家都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