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憨 少騙我。

嬌憨 少騙我。

Chapter56

到了家,即便書黎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隨意走動,也可以做飯,趙景川依舊不肯讓她下廚。

反倒是他,進門連歇都不歇一下就扎進了廚房。

以前書黎做飯的時候,趙景川只要在家沒事做都會站在廚房裏陪她。

現在輪到了趙景川做飯,書黎也想幫他忙或陪陪他。

然而,她還沒站幾分鐘就被攆到了客廳去。

理由是趙景川覺得在她面前被她盯着做飯,特別像一個手腳笨重的初學者在大師面前賣藝炫技一樣,讓他非常尷尬,所以不許她盯着。

聽聞這個說法,書黎有些哭笑不得,也有點忍俊不禁。

雖不理解,但為了照顧他剛學會做飯的脆弱小心靈,她還是選擇了聽話,抱着手機離開,自己消磨時間去。

等他把飯菜做好,她才過來幫忙將碗筷端出來擺放在桌面,坐下與他一同用晚餐。

剛吃了兩口,書黎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看一眼。

同事發微信問她周日婚禮有沒有空去吃席,去的話給她留一個位置,不去就算了。

這位後天要辦婚禮的同事是跟書黎在同一個辦公室里辦公的女老師,上周三她在辦公室里提過一嘴,跟她們提前打過招呼,希望她們有空可以過去捧場。

當時,書黎腿傷還沒完全痊癒,不清楚拆了石膏之後是否就可以隨意走動,因此沒有給她準確的答覆。

這下臨近日期她又來問一遍,大概是要統計最後的賓客人數了。

反正這兩天沒什麼緊要的安排,書黎給她答覆,答應她會過去。

關係還不錯,捧個場去參加一下別人婚禮也挺好。

趙景川見她邊吃飯邊捧着手機不停地敲字與人談話,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了?”

“我後天下午要出去一趟。”書黎放下手機,跟他說,“有同事要結婚,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酒店裏辦,不是很遠的。”

他瞭然地點頭,嗯了一聲:“去吧。”

書黎沒參加過同事的婚禮,同學的婚禮倒是參加得不少,不知道該給一個多大的紅包算合適,她問了下趙景川:“我跟這個同事呢,是這一學期一起教學才認識的,關係不好不壞,有時候可以一天不說一句話,但偶爾會一起去食堂吃飯。你覺得紅包多少算合適呀?”

“紅包?”趙景川聽聞這個問題,明顯愣了下,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自己,“你問我?我給的意見,你確定要聽?”

“為什麼不能聽?”書黎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反問語氣,後來仔細一想,他才回國不久,在國內的生活經驗或許還沒她十分之一豐富。

“算了。”

書黎覺得到頭來還是自己最靠譜。

***

同事的婚席在下午四點三十分開始,書黎提前半小時來到,走進去遠遠地瞧見程靈清坐在位上與人攀談,她很自然地坐過去與她一起。

聊了幾句覺得沒意思,她又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發獃,望着門口,無聊地盯着賓客入場。

中途,趙景川給她發來信息,問她到沒。

她拿起手機拍了個小視頻給他,拍攝的是等會兒新人準備舉行儀式的長型舞台和周圍的佈景。

他點開小視頻看完,讚賞道:還挺漂亮的!

一隻雪梨:我也覺得。

一隻雪梨:剛進來的時候,看我同事穿的迎賓服也很漂亮,估計花了不少心思。

jc:什麼時候結束?

一隻雪梨:我怎麼知道,還沒開始呢。

jc: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jc:我來接你。

書黎笑着回復了個[ok],以為就此結束了話題,正要放下手機跟身旁剛來坐下的同事寒暄幾句。

趙景川又發來一條信息問她。

jc:知道什麼意思嗎?

一隻雪梨:?啊

一隻雪梨:沒懂。

jc:可以喝酒。

一隻雪梨:哦。

jc:但別喝太多。

一隻雪梨:知道啦。

她不過又拿起手機多回復了趙景川幾句,同事瞅見取笑她才從家裏出來沒多久就跟自家老公黏膩成這樣。

書黎吐了吐舌頭,沒再跟趙景川聊下去,融入她們的氛圍,與她們一起談笑等開席。

同事的婚禮儀式特別簡單,她穿着雪白的婚紗牽着爸爸的手從這頭走到那頭,身邊陪着走下去的男人由爸爸變成了老公。

書黎自認為淚點還算高,但在看見爸爸將女兒的手交到老公手上的那一刻,她還是難以抑制地流下了幾滴感動的眼淚。

作為女人特別容易代入這樣的情境,進而煽情得流淚。

哪怕是對婚姻無感的程靈清,看見這一幕也眼角濕潤起來。

儀式結束,新娘和新郎換上敬酒服開始走到每一桌敬酒,書黎坐的這一桌是被敬到的第三桌,被敬酒時她適當地喝了一小杯。

喝完以後發現,這酒跟平時在各種宴席上喝的紅酒竟有點不一樣,是帶點兒甜味的,還挺好喝。

“應該不是紅酒吧,更像是其他水果釀出來的果酒。”程靈清也發現了不同,她問書黎,“你能喝出來是什麼水果嗎?”

“不行。”書黎努力過了,覺得味道很熟悉,但喝不出來。

程靈清是個急性子,想當下弄清楚這個問題,她站起身說,“我去問問服務員。”

“算了吧。”書黎扯住她,“回頭上班問一下樑慧不就行了嗎?不用那麼麻煩。”

程靈清被她扯着重新坐下,想起之前她們在微信上討論的問題,隨口問道,“之前你問我你的朋友跟她的男性朋友的事情,問那個男的是不是喜歡她,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嗎?”

書黎眨了眨眼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沒有。”

“還沒有啊?”程靈清一臉不屑,警惕道,“不會被當備胎了吧?”

“怎麼可能!”書黎瞪她。

“怎麼不可能?男的突然對女的這麼好分明就是喜歡啊,不喜歡花那麼大心思做什麼?要是沒意思的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女的條件還不錯,他要釣着她,把她當備胎來用。”

書黎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他不是這樣的人。”

“難說。”程靈清不是很相信,“我是你朋友的話,我就直接問,曖昧來曖昧去有什麼意思,猜來猜去也不嫌累。”

“……”

見書黎不說話,程靈清邊吃東西邊沖她小聲道,“我發現我現在對男人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特討厭跟他們周旋,要是沒那個意思就別在我面前各種示好,簡直浪費心情。”

書黎竟然有些感同身受,“萬一那男的真沒那個意思呢?”

“那不正好,別浪費時間了,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

書黎細想了下,有點被她說服動了。

但她還是不怎麼敢,之所以不敢本質是擔心趙景川對她真沒那個意思,以他們的關係,她要是問了肯定很尷尬。

可換個角度去想,他要是真對她沒那個意思。

她一直這樣自欺欺人地自我幻想下去,好像會更像個小丑,而且是個極度自戀的小丑。

書黎托着腮,一臉愁容地盯着桌上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她拿起筷子吃兩口就放下了。

全程幾乎都在干坐着,不停地喝酒,想事情。

接近傍晚七點,有人陸陸續續地起身離開,宴上的席位不一會兒就空了大半。

眼見時間不早了,她打了個電話給趙景川,跟同事道了別後慢悠悠地走到酒店門口的馬路邊上等他。

趙景川沒有把車子開到酒店大門前,免得倒車麻煩,他直接停在了路邊,摸出手機給書黎打個電話想讓她走出來上車。

電話剛打出去還沒被接通時,他恍惚聽到了很熟悉的鈴聲從某個方向傳來,可側頭去看卻不見人影。

趙景川以為聽錯了,或許有人用了跟書黎一模一樣的鈴聲才造成了誤會。

書黎難受地蹲在地上,接通電話“喂”了一聲,“你到了嗎?”

趙景川嗯了聲,“車就停在外面的馬路邊上,你出來直接上車。”

“啊?”書黎愣了下,沉默了幾秒沒出聲,過了一小會兒才告訴他,“我就在馬路邊上,沒看見你啊。”

“等一下。”

趙景川總覺得聽見了她的聲音,不是從手機的話筒里傳來,而是從流動的空氣中隱約聽到了,她似乎就在周圍,“你在哪兒?說一下你的具體方位,我來找你。”

“我在——”書黎說話吞吞吐吐的,含糊不清,“就在酒店門口直線走出來,第二個花壇旁邊,對……第二個……”

“第二個花壇?”趙景川透過車窗玻璃四處張望了眼,猶疑地問,“你確定你真的在第二個花壇?沒數錯,也沒走錯?”

書黎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相信她的話,音調上揚,音量拔尖道,“對啊,沒有錯的!我騙你幹什麼!”

正是這突然上揚的語調,讓趙景川尋到了聲音的出處,他降下車窗側眸往車門隔壁的一小片空地看一眼……緊接着沉默住了。

書黎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頂着呼嘯的寒風,蹲在他的車門旁跟他打電話。

她所在的位置就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範圍之內,他的視野盲區里。

換言之,他的車就在她旁邊,她都看不見。

——真是醉得不輕!

趙景川霎時無奈得好氣又好笑,掛了電話,深吸口氣,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蹲在這兒做什麼?不冷嗎?”

書黎看見他來,歪頭笑了下,“趙景川,你來了?”而後意識到不對勁兒,指了指旁邊的奧迪,“你怎麼從這輛車上下來了?這是你的車嗎?”

趙景川:“……”

她有些站不穩,腳像懸空踩在雲朵上,軟綿無力,被他扶着才堪堪穩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

“你再看看,是不是我的車?”

“嗯,有點像。”很快她又搖頭,“又不像了,這是新車?你什麼時候買新車了?還挺好看的!”

“……”

“多少錢啊?要不要七位數?”

“……”

“要不要?你快告訴我……”

“不需要。”趙景川拿她沒撤,扶她到另一側的車門上車,彎腰伸手進去替她系好安全帶,再繞回駕駛位。

上車后,他輕嘆了口氣,側頭欣賞着她難得的醉態,忍不住低罵了聲“小酒鬼”,“跟你說可以喝酒,沒讓你喝那麼多,參加婚禮怎麼還把自己喝成這樣,嗯?”

書黎一聽醉字,皺眉狡辯起來,“誰醉了?我沒醉!我才喝了幾杯,你……少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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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喜歡他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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