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些遇見，命中注定
走在大街上。
張淑娟這才滿是歉意的開口道。
“兒子，咱這相親還繼續嗎？”
“你別怪媽記性不好啊。”
沈暗差點沒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一臉生無可戀的回答。
現在回去繼續相親。
這是讓我死啊！！！
“老媽求求你了，你兒子肯定能找到讓您滿意的媳婦，遲早給你抱個大孫子好吧，真不用來相親啊。”
張淑娟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這才繼續開口。
“沈暗啊，要是有一天媽忘記了回家的路，忘記了怎麼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排骨，甚至忘記了你這個兒子。”
“你會不會嫌棄媽啊？”
沈暗一愣，咱媽平時風格彪悍，怎麼現在打起了溫情牌？
“不可能。”
張淑娟一愣。
“為什麼不可能？”
沈暗笑了笑，挽起了已經生出白髮的母親。
“因為我媽就算忘記了所有，也絕對不會忘了自己的兒子。”
張淑娟搖頭笑了笑，眼神里卻多了些複雜的情緒。
“臭小子，就你嘴甜。”
兩人慢慢回到了家中，張淑娟開始做晚飯，夕陽照進家中，油煙味也瀰漫在廚房，可就是這樣的場景。
卻讓戰場上見慣生死的沈暗十分享受。
但他知道，這樣的平靜生活。
也許不會太久了。
突然，手機一陣震動。
珠海警署的任職通知。
【沈暗同志，請明天早上八點。】
【攜帶證件、體檢單，前來報到。】
沈暗看完消息之後，合上了手機。
而後聞着這讓人平靜的煙火氣息，享受似的閉上了眼。
……
看到這裏，這些觀眾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沈暗這種人渣為什麼會如此溫情呢？
他這種人性格不應該暴虐、冷血嗎？為什麼現在總是這樣的溫暖，甚至於有些可愛。
而且他的記憶投影之中。
為何總是會出現這些無關緊要的畫面呢？
“我抽了五根煙想了十分鐘，還是想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這特么哪裏是人渣的回憶啊，明明是個為國獻出青春，孝順暖男的故事啊。”
“更不對勁是為啥一直都是他母親、以及那個叫溫陽的女人的記憶？”
“儀器不會真的出問題了吧？”
“也許在他沾染上賭癮之前，這個禽獸還有幾分人性呢？”
……
對於這些人的疑惑，一直在冷冷注視着張翔的荔盡。
給出了答案。
“記憶回溯腦機的捕捉，往往和使用者大腦中最深刻的記憶有關，現在投影上的這些內容，是沈暗非常在意的時光。”
聽到這段解釋。
直播間觀眾與現場陪審團依舊疑惑。
沈暗這個人渣，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心中居然也藏着溫情。
真的是太令人費解了。
他記憶里對母親的印象十分深刻，這點我可以理解。
可是……
可是為什麼對那個叫溫陽的女子。
也能記得如此清晰？
難不成她是沈黎初院士的母親？
不對，不可能。
根據沈黎初公開的那些資料，她媽媽明明不叫溫陽。
現在這個女子，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陷入了疑惑之中。
但很快，就有人開始大膽推測。
“你們別想不明白了，像沈暗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渣，年輕時候肯定到處沾花惹草，得手后便把人家女孩子拋棄。”
“是啊，沈院士的母親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依舊就被這個人渣給拋棄了。”
“我靠，你們這樣推測，一切好像都變的合理了起來。”
“拋妻棄子、沾花惹草，這種渣男形象才符合這個罪人的人設。”
“希望這貨躺在儀器上，馬上就給猝死。”
……
人們不吝最惡毒的語言。
來痛罵沈暗。
畢竟像他這樣犯下滔天罪行的惡人，從來都不配擁有善良的一面。
那些人性的真善美出現在他身上。
人們只覺得不合時宜。
張翔對於有些人之的某些污言穢語。
實在覺得有些離譜。
他再度開口陳述。
“也許我們聽到的一切都是一個觀點，而不是事實，也許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視角，而不是真相。”
“為什麼不讓子彈飛一會兒呢？”
聽到他這番看似理性的話語，直播間無數觀眾、以及現場的陪審人員。
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三秒之後。
張翔也遭受到了鋪天蓋地的謾罵，那些找到目標的鍵盤俠在他社交軟件之中不死不休的謾罵。
甚至於曝光他的住址……
等一系列瘋狂的舉動。
他們並不在意張翔這番話的對錯。
只想發泄自己心中的暴虐、戾氣。
很多人，甚至不在意沈暗犯下了怎樣的罪行。
只不過是想為生活的負面情緒，找一個傾瀉而出的垃圾桶罷了。
對於張翔而言，他不在乎。
他只是說出了認為對的觀點而已。
他沒錯。
至於這個世道怎麼樣，隨便吧。
……
而記憶回溯腦機的投影之中，也已經迅速的切換畫面。
此時此刻的沈暗。
一大早就慢跑着來到了珠海支隊報到。
與他同一批的新人有十多名，每個人都好奇的打量着這裏。
他們很快就被各自分配了師父。
來帶着他們這些菜鳥，儘快的熟悉刑偵工作的內容。
而沈暗的師傅卻有些珊珊來遲。
乃至於最後才拿着一疊文件，有些匆匆忙忙的從辦公區走出，她走向了這一批的新人，很快就來到了沈暗身邊。
這一刻，兩人眼中都閃過了幾抹驚愕。
怎麼是他？
怎麼是她溫陽眼神玩味的走上前來。
“徒弟，昨天相親還愉快吧。”
沈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摸着頭髮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的老警司，也是整個警……署的負責人。
他有些疑惑。
“你們認識？”
兩人同時搖頭，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句話。
“才不認識。”
而後氣氛更尷尬了。
老警司表情玩味的看着他們兩人，而後笑而不語的準備離開。
沈暗趕忙追了上去。
看似是上下級，可他的語氣卻十分的硬。
“老張，我可告訴你，感覺給我換個師傅。”
“否則你安排這事兒，老子可不幹了。”
這中年警司卻努了努嘴。
“你不幹了？現在你可說了不算。”
“這可是咱們整個地區警的花啊，而且業務能力又強，你小子就偷着樂去吧。”
“還有，現在局裏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小子立馬給我擺正態度，要知道現在我們可是上下級關係，懂嗎？”
……
沈暗怒罵一句老狐狸，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在他注視下端正了身體，並且舉手示禮。
“yes，黃sir！”
而後在這老狐狸玩味的表情注視下，悻悻返回了溫陽的身旁。
他摸着頭髮開口。
“昨天那事兒，真不好意思啊。”
可溫陽表情卻突然嚴肅了起來，她冷冷的看着沈暗。
與昨日那個陽光嬌艷的女生完全不同。
語氣十分凜冽。
“不要嬉皮笑臉，現在立刻進行體能訓練！”
“十公里負重跑、三百個掌上壓、三百個引體向上！”
沈暗一愣。
啊這，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不過這樣也好。
只要你對我印象夠差，我就能掐死這心中出現的渺小枝芽。
他表情嚴肅了起來，立即立正。
“是的，madam溫！”
……
看着回溯記憶腦機之中的投影，眾人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而沈黎初更是長大了嘴巴。
媽媽。
媽媽年輕時居然也是一名刑偵警察？
為什麼我從來沒聽她說過這件事？
沈黎初始終都像是一個堅定的騎士，帶着復仇的目標一往無前。
可這一刻。
她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