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者的夜話與御主的踐行(一)

第7章 從者的夜話與御主的踐行(一)

黑夜降臨在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森林。

為了入住這座非聖杯戰爭期間不會被使用的古堡,愛麗絲菲爾刻意從本國帶來了可靠的家族女僕,在收拾完之後,又趕在聖杯戰爭徹底打響前早早地遣散。原本,這座復古華麗的古堡如今只不過住着兩人——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為了能夠在暗地行動,刻意沒有居住在愛因茲貝倫名下的房產。

但聖杯戰爭終止的現在,這座古堡不必因為些古怪的理由不被納入備選方案。

曾經,沒有人清楚美麗的衛宮夫人是否會因為丈夫和另外的女人過於親近而憤怒。她或許會嫉妒,但一定無可奈何,正是因為明白丈夫的理由,她才說不出半分不滿。

保護她,直到贏下聖杯戰爭的勝利,才是他們的目的,她總是反覆咀嚼。但如今,她可以放心地享受,放肆地嫉妒,她終於擁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丈夫和孩子了。

曾經,愛麗絲菲爾有預感: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這對從來沒有好好溝通過的主從二人只會愈加漸行漸遠。

所幸聖杯戰爭的終止,不必再煩惱於丈夫和騎士王之間凝固氣場的愛麗絲菲爾嘆了口氣,在空洞的古堡中,彷彿幽靈的嘆息,傳來陣陣迴音,直到那迴音越來越大,甚至形成隆隆的轟鳴——

似乎來自近距離的雷鳴,可冬木的冬天,會打雷嗎?

紫色雷電伴隨着強大魔力衝擊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愛麗絲菲爾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縮,這個感覺——是那晚倉庫街的Rider!

此時,近在耳邊的轟鳴與森林的倒塌聲無不召示:結界和術式被敵人以摧枯拉朽之勢瓦解。撕裂天空的雷鳴和混雜的魔力衝擊讓她幾近暈眩。

“真是大方的正面突破……”

阿爾托莉雅仍充滿疑惑:聖杯戰爭被終止的現在,除了那天遇到的神經病Caster,還有誰會衝擊城堡?

“我去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可靠的騎士注視着純白的夫人,“待在我的身邊。”

愛麗絲菲爾點了點頭——留在騎士的身邊意味着她同樣也會成為敵人的靶子,但對於小聖杯而言,戰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況且,她注視着騎士挺拔的背影,她相信Saber。

二人快速地衝出城堡,目標直指玄關外的露台。既然敵人選擇正面攻入,就必定可以在這裏相遇。

“此等無謀的戰術和震撼的雷鳴——現身吧,Rider!”

騎士王衝著空曠無人的森林深處高聲宣佈,聲音夾雜着微弱的魔力,傳向遠道的來客。

說起來也是無奈,儘管城堡內仍存有相對完好的陣法,僅需要魔術的維持就能正常啟用。但以防萬一,為了防止大聖杯的污染波及到愛麗絲菲爾,Saber主動要求她撤去了魔力

Rider能如此輕鬆地突破,與這逃不了干係,若是能完全無間斷地開啟結界,愛因茲貝倫的城堡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天險。

“喲,Saber。”

來者毫不客氣地同全副武裝的騎士王打着招呼,“聽說你們有一個城堡,就過來看看——真是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呢。”

煙霧散去,愛麗絲菲爾注意到古老車駕上的紅髮Rider,此刻卻僅僅穿着白T加上牛仔褲。

Rider也不管面前二位女士的反應,說道:“進出院門的林子太不方便了,我替你們拓寬了些場地——當然,不用多謝,現在視野敞亮多了。”

“Rider,你……”

騎士王厲聲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眼前穿着隨便的從者,他真是來戰鬥的嗎?

“什麼嘛……這時候還如此死板么,Saber?今晚還不換身行頭,快把你那僵硬的盔甲缷去吧。”

阿爾

托莉雅上下打量着自作主張的來客,Rider的確是自說自話的極點之人,主人還未質問來意,居然就一副自顧自地隨性,這並不令她討厭,反倒是有些莫名好笑。

韋伯則半躲在征服王健碩的身軀後面,像是可憐兮兮的小雞仔,渾身上下無不透露着“快點”、“想回家”。

真是一對奇怪的主從,Saber如此對眼前的來客下了定義。

更讓她奇怪的是,Rider手上的那個——如同桶一樣的東西,不管怎麼看,都不過是個酒桶,輕鬆將其夾在腋下的征服王,此刻不過像一個酒館老闆。

“Rider,你來幹什麼?”

面色不顯,阿爾托莉雅仍用風王之劍指向他。

“難道還不明顯嗎——”伊斯坎布爾拍拍發出低沉聲響的酒桶,“當然是喝酒了!別杵在這了,既然有城堡,一定就有適合舉辦宴會的庭院……”

Saber嘆了口氣,無奈詢問身後的愛麗絲菲爾:“愛麗,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同樣一頭霧水。

“Rider看上去並非陰謀狡詐之輩,難不成,他真的很想喝酒?”

愛麗絲菲爾不斷回憶之前的會面,試圖尋找出蛛絲馬跡——

不。

Saber打斷了她無意義的猜想,嚴肅地說道:“這是挑戰——Rider說過……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是抱着酒桌上分個高低的想法、進行一場沒有流血的戰鬥,的確不足為奇。”

聽見了Saber的話語,伊斯坎布爾如讚許般點了點頭。

不等Rider繼續,Saber了當說道:“有趣,我接受你的挑戰。”

感受到凌冽意志的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雙雙側目——原來,真的是當做了戰鬥,而非玩笑么……

宴會的地點選在了中庭的花園,既不顯得寒酸,又不會讓外人過多窺伺城堡內的秘密,勉強算得上是兩全其美。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似乎是這個國家的盛酒器具。”

Rider一邊拿着柄竹勺打酒,一邊說道。如果在場的不是一位英國人和一位德國人,或許他們中有人能夠指出征服王常識性的錯誤,但可惜,在場人都不大了解遠東的器具,自然無人指正。

“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杯。”

“那麼,Rider,你是想率先和我比試比試了?”

接過酒樽的阿爾托莉雅淡淡地問道,卻不想Rider一轉嚴肅,哈哈大笑:

“單憑我們二人可不能比較出資格,『王』的宴會自然要邀請所有的王者,你說對吧,Lancer?”

!

阿爾托莉雅和愛麗絲菲爾聞言,都瞪大雙眼,不由得警惕起來——明明周圍完全沒有其他人的跡象……

彷彿帶着輕笑,一道道澄黃的光芒從城牆上擴散,仔細觀察,似乎是牆磚正在有規律地震動,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鍾離停止了與城堡的共鳴,解除了靈子化。

“真是大膽的做法,Lancer。”阿爾托莉雅不客氣的評價,看起來,她多少對那天鍾離扔下她獨自一人面對海魔,或多或少有些怨言。

“真是謬讚,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創意,說到底——我也是受邀而來,只不過主人家既沒有給詳細的地址,又沒能予以合適的通行證,就只能跟着Rider……”

鍾離轉向正若無其事喝酒的伊斯坎布爾,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這可真是奇怪,如果我沒記錯,似乎還是你提出來的宴會呢,原來是直接當場借用Saber組的城堡么……真是大膽抉擇。”

“Rider——”

眼見戰火即將燒向自己,剛剛還事不關己的伊斯坎布爾只能打着哈哈

,面向無人的空地,狀似無意地說道:

“說起來,還有一個躲躲藏藏不露面的王呢……”

話音未落,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面前閃現,吉爾伽美什也解除了靈子化,出現在眾人眼前,彷彿是為了回應徵服王的意有所指,他不屑道: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Rider,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嗎?”鍾離輕撫左耳的掛墜,狀似無意地詢問着坦然自若的伊斯坎布爾。

征服王倒是撓了撓頭,如實回答:“嘛……算和你差不多吧,晚上打算來喝酒的時候街上碰巧遇到了——不過他有點遲到。這也沒辦法,畢竟我有戰車,他可是靠兩條腿,怪不得他。”

“也真虧選了這麼個地方設宴,你也就這點品味了吧……還不好好想想如何謝罪。”

趕在騎士王爆發前,征服王趕忙用酒樽攔下,“可別這麼說,先來一杯吧,金閃閃。”

吉爾伽美什並未在乎那奇怪的稱呼,乾脆地接過,又在阿爾托莉雅驚訝的目光中一飲而盡。

“這是什麼劣質酒——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王者間的爭鬥嗎?”

一邊毫不留情地貶低,一邊伸手,從綻放着金色漣漪的空洞中拿出了一系列鑲嵌寶石的酒具。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動了。”

Rider非常給面子地捧起場,將新酒倒入四盞杯子。

“此酒渾香凝鍊,沉香經久不散,搭配金樽玉杯,乍一喝沒什麼,但隨着酒入喉腸,才能不斷回味——確實是一盞好酒。”

聽到如此懂味的點評,吉爾伽美什也忍不住為之側目,勉強評價道:“Rider,雖然你的品味不怎麼樣,但還是有識貨的人。”

牛飲美酒的伊斯坎布爾也忍不住的誇獎:“噢——確實美味!不錯啊Archer,真是讓人感動的酒。”

聽着Lancer和Rider的溢美之詞,吉爾伽美什按耐不住悠然的滿足,“既然如此,想必勝負已分——”

“開什麼玩笑,就憑你一副誇耀自己的祖產的模樣,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看不慣Archer的囂張面孔,Saber果斷打斷。

“二位不必如此惱怒。”溫文爾雅的客卿打斷了二人的爭端,“此情此景,明月伴美酒,他鄉遇新朋,豈不為難得佳話?”

“好了好了。”好脾氣的征服王也來打圓場,“在座的各位都自稱為『王』,Archer你可難以服眾。”

“倒不如,我們四人好好討教一番——”

清朗的明月投影在寬闊的庭院,大個子的英靈露出了與身形相貌截然相反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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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返聘后帝君被迫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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