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劇本第一百二十四頁

第124章 劇本第一百二十四頁

《遺願清單》是安瀾為孟獲和喬安量身打造的劇本。

男主韓東亞是剛從警校畢業的新人刑警,十年前,韓東亞同為刑警的父親在查案過程中離奇身亡,事發后雖鎖定了嫌疑人沈某,但最終因為證據不足,沈某被當庭釋放。

懷揣捉拿兇手、替父報仇理想的韓東亞進入刑警隊跟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沈某的離奇死亡。

案發前一天,正是韓東亞父親的忌日,沈某向“在獨身者死後幫助其完成遺願”為企業理念的公司發出了自己的遺願清單。

在葬禮上,韓東亞偶遇了十年前已與沈某斷絕父女關係的林靜。

《遺願清單》講的是韓東亞假扮成遺願清理師與被列為嫌疑人的林靜相遇后的故事。

孟獲第一次拍電影,還是演紀鳴這種級別導演的戲,進組第一晚,緊張得睡不着覺,只好爬起來把安瀾給他的劇本又看了一遍。

又一個月過去了,初稿還是初稿,錯別字也沒改過。

如果不是劇組白紙黑字的通知,孟獲都不敢相信,還有這麼朝九晚五的劇組。

第二天早上九點,孟獲惴惴不安地來到片場,片場空空蕩蕩,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

孟獲:“…”

唯二和孟獲一起守時的喬安,懶洋洋地掏出一支煙抽。

這劇組還真是來對了。

喬安瞥了眼若有所思的孟獲,淡淡安慰他:“習慣就好。”

讓紀鳴聲名大噪的除了他的作品,還有他拍戲時奇葩的個性。

據說:紀鳴拍攝周期最長的一部電影拍了十年;讓全劇組陪着一起停工,只為等一個光的鏡頭;演員拍完戲也不知道呈現在熒幕上的效果,因為拍攝的鏡頭可能最終導演都不會選用……

進組不到一個星期,孟獲已經認清形勢,放棄幻想,發現還真是這樣。

孟獲每天最擔心的不是被導演罵,或害怕自己演不好,而是導演眼眸深邃地盯着天上的一片雲,或是地上的一棵草,然後說“我找找靈感”,關相機不拍了。

編劇和導演“同流合污”,孟獲前一天晚上背好的台詞和第二天到片場編劇給他的新劇本很有可能不一樣,很多時候,安瀾甚至撕了劇本,只給講劇情大綱,然後直接讓孟獲和喬安自由發揮。

孟獲從一開始大受震撼,逐漸百鍊成鋼,現在已近乎平和了。

除了某些時候,比如在看到他微博底下粉絲們嗷嗷待哺的模樣,孟獲依舊會短暫破防。

進組后曝光自然下降,每天都有粉絲爬牆,雖然孟獲和粉絲們嘴上都說“要用/等作品見面”,可孟獲認真算了算,照紀鳴這個速度拍下去,見面還要等上好幾年。

孟獲:“...”

一晃眼,夏天就過去了。

九月的某一天,好不容易完整拍了半天戲,紀鳴深邃的眼睛幽幽地望着燈光:“今天就先這樣。”,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地說。

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熟悉紀鳴的作風,早已見怪不怪,大家訓練有素地開始收拾東西。

孟獲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氣還沒嘆完,“啪”的一聲,燈光全暗。

孟獲還以為停電了,正準備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人群自動朝兩邊分開,安瀾親手推着小推車走出來。

推車上放着雙層蛋糕,寫着“22”的蠟燭熱烈地燃燒着,明亮的燭光映出孟獲臉上怔愣的表情。

孟獲自己都忙忘了——今天是他22歲的生日。

紀鳴用他的破鑼嗓子開了個頭,劇組全體人員一起給他唱“生日快樂”。

竟然已經整整一年了。

去年這個時

候,他也在劇組,生日還恰逢着殺青,可除了一個未曾逢面的男粉,沒有一個人記得他的生日。

一年時間,過去就恍如隔世,他身邊已經有了那麼多真心祝福他的人。

孟獲閉上眼睛許了願,然後笑着吹滅了蠟燭。

喬安邊吃蛋糕邊問他許了什麼願。

孟獲想了想,許了好幾個,說出來的就不靈了。

孟獲咬着叉子上的奶油。

“許願紀導靈感爆棚,拍攝順順利利。”

這個就不可能靈驗,說了就說了吧。

孟獲吃完蛋糕,才想起登陸微博和微信,果然收到了很多祝福。

孟獲先發了微博感謝粉絲,然後在微信里一一回復,把未讀信息都清理完了,再下面一個就是陸星淮。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很日常地互道晚安。

回到酒店,孟獲洗了個澡,東摸摸,西晃晃,等啊等啊,手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孟獲都快暴躁的時候,房門被人輕扣了兩下。

孟獲踩着拖鞋,飛奔過去開門。

“你這是什麼表情?”

喬安倚在門框上挑眉問他。

“紀導喊我們上去。”

拍攝時間以外,紀鳴還從沒私下見過他倆,孟獲迅速換了一身衣服,跟喬安一起上樓去。

敲門的時候,孟獲還有些緊張。

幾秒的時間裏,他已經腦補完紀鳴靈感枯竭,拉着他和喬安促膝長談,通知他倆電影停拍的噩耗了。

一開門,紀鳴笑容滿面,孟獲從沒見到導演這麼開心過。

房間空地里擺着張麻將機,紀鳴找他倆來,竟然只是來“玩”的。

在劇組呆了幾個月,紀鳴和安瀾手早就癢了,做夢都想摸幾圈,只可惜湊不齊一桌。

“…幸好你來探班了,我記得幾年前咱們拍戲的時候也打過幾次,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再沒湊齊一桌了。”

安瀾和紀鳴一唱一和,“就是,星淮,你以後得常來。”

孟獲和喬安乖巧地走進屋,孟獲在對上陸星淮的眼睛時,怔了瞬。

“陸老師,好久不見。”

孟獲跟着喬安,怔怔地點了點頭。

三缺一,紀鳴提議把喬安和孟獲叫上來,多的一個,他們可以輪流打。

孟獲撓撓後頸。

他不會打。

紀鳴按了下洗牌的按鈕,麻將機很快自動把牌碼好了,他聽見孟獲的話,眼睛瞪大:“過年家裏大人都沒教過你嗎?”

他連字都不會人的時候,就會認麻將牌了。

孟獲笑了笑,企圖矇混過關。

陸星淮朝他招了下手,讓他坐到身邊去。

“不會沒關係,我教你。”陸星淮漫不經心地把手臂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淡淡地對他說,“摸牌。”

陸星淮自願教他,紀鳴和安瀾也說不了什麼,跟新手打,他們還佔便宜呢。

孟獲默默坐得很直,不敢碰到陸星淮的胳膊,餘光瞥見房間內的其他人,孟獲禮貌地低低道:“謝謝陸老師。”

陸星淮簡單明了地跟他講了遍規則,孟獲用心地記着。

陸星淮給他看牌,跟他坐得很近,近到其餘三人都不會關注和疑心。

“別緊張,玩兩把就會了。”陸星淮淡淡地說著,手在他后腰上摸了一把。

?!

孟獲手一抖,把麻將牌的位置放錯了。

陸星淮的手越過孟獲把他放錯的牌歸過來,看上去,就像把他摟在懷裏一樣。

陸星淮占完實際的便宜,口頭上也不忘欺負他。

“這張可以和它放一塊兒,才講的就忘了?”

孟獲揉了下后腰,紅着耳朵,吶吶地說:“...對不起。”

陸星淮喉結滾了滾。

明明被欺負得狠了,還反過來跟他道歉。

要是…的時候,也這麼乖就好了。

陸星淮重新把手搭回椅背上。

輪到孟獲。

每抓一張,就要再打出去一張,正好摸到離他最遠的那一堆牌,孟獲伸直胳膊才能夠到,有時還會不小心把自己碼好的牌碰倒,笨手笨腳的,把家底都給紀鳴他們看光了。

孟獲的上家是安瀾,再輪到安瀾的時候,安瀾摸完,猶豫打出哪一張時,陸星淮長臂一伸,幫他摸了一張。

薄白指尖漫不經心地拿着牌點了點,孟獲耳朵有點熱,覺得陸星淮這幅遊刃有餘的樣子莫名蘇。

他偷偷看陸星淮,陸星淮不經意垂眸——正好被抓住了!

孟獲倏得低頭看牌。

眸底閃着細碎的笑意,陸星淮咬了下腮,抓着牌的手握成拳放到孟獲唇邊。

“吹一口。”

“啊?”孟獲吶吶地問。

陸星淮笑着重複了一遍。

“快點。”

餘下三人都看着他,孟獲忍着羞赧,輕輕吹了一口氣。

陸星淮摩挲了下被吹過的虎口,攤開手掌,孟獲眼睛亮起來。

陸星淮把八萬放到最右邊,然後手一施力,講牌全部推倒。

孟獲興奮地抓着陸星淮的手腕。

“胡了,我們贏了!”

紀鳴和安瀾不約而同嘆了口氣,一邊把麻將牌推進桌子裏,一邊自顧自說,自己查哪幾張牌就能胡什麼。

他們都沒把孟獲第一次打就胡牌這件事放在心裏,只當是新手保護期的好運氣。

結果,接下來七把,五把都是孟獲贏的,還有兩把是喬安,他們連胡牌的邊兒都沒摸着。

喬安看着導演和編劇心如死灰的面色,咽了咽口水,給孟獲使了個眼色。

他們打的不僅是牌,還是人情世故啊!

第八輪,孟獲仍沒有收到她使的眼色。

“又贏了!”孟獲眼睛亮晶晶的,脫口而出,“陸老師好厲害。”

安瀾面色一凜,相似的話語穿越時空喚醒了她的記憶。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她。

安瀾終於想起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倆再也沒和陸星淮打過牌了。

當初,他們欺負陸星淮年紀小,沒玩過麻將牌,主動教他以給他們陪養個牌搭子。

結果,陸星淮除了前三輪輸多贏少,接下來,不管怎麼玩,他們都會被陸星淮按在地上摩擦。

最狗的是,陸星淮能算出他們等什麼牌,寧願把牌爛在手裏,也要耗死他們,最次也是平局,重開。

安瀾沉默了下。

陸星淮殺死了他們最大的業餘愛好,拍那部電影的時候,安瀾和紀鳴看見麻將就煩,沒辦法,每天回酒店只能悶頭寫劇本。

多年過去,他們早已對這個可怕的人失去了戒心。

慶幸,她早早迷途知返。

安瀾扶額站起來,她看着紀鳴,瘋狂使眼色暗示,嗓音疲憊地說

“我有點累了,要不今天就打到這兒吧。”

紀鳴正打到興頭上,壓根兒沒注意看安瀾的眼色,他決心不贏一盤,絕不罷休。

“...那你好好休息,星淮,你來打。”

安瀾:“...”

安瀾踩着疲憊的步伐回房間了。

不休息了。

她現在很有靈感,情緒充沛。

又恨又氣又後悔。

她還是回去改劇本吧。

安瀾走後,紀鳴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沒有陸星淮教他,孟獲起先心裏還有點不安,可接下來幾場,他運氣仍然很好,想什麼來什麼,歐皇次次降臨,就算他不贏,胡牌的也是陸星淮。

跟自己贏一樣開心。

孟獲開心的時候,紀鳴卻快懷疑人生了。

他打了一輩子牌,也會算,可人算不如天算,這桌上的好運氣,就像全跑到對面了似的。

無論是摸牌、還是往外打,陸星淮神色都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就算胡牌了,也是這樣鎮定自若的。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牌池,實時計算紀鳴想打的每一種牌型的概率,一邊壓着紀鳴,一邊不露痕迹地給下家喂牌。

陸星淮垂眸看了眼腕錶,不知不覺,都打了三個小時了,時針指向11,快23點了。

陸星淮用餘光瞥了眼精神奕奕的青年,不緊不慢地跟紀鳴說:“導演,我看大家也困了,要不散了吧。”

陸星淮作勢要把牌打散,老賭徒急眼了。

“誒誒,最後一把,就最後一把!”

指尖輕扣着桌沿。

“也好,不過玩了一晚上都沒下過注,最後一把,賭點什麼吧。”

這個時間點,無論陸星淮賭什麼,紀鳴都會答應的。

“賭多少?你說。”

陸星淮輕勾唇角。

“賭錢俗了點吧。再說,您也不缺那個啊。”

紀鳴深吸了一口氣。

“那你說,賭什麼。”

陸星淮抬眸,漫不經心地開口。

“賭您這個電影,明年能不能上映。”

孟獲和喬安倏得睜大眼睛,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

之前紀鳴最短的拍攝時長紀錄也是一年零九個月,《遺願清單》開機才兩個月,明年上映,這是要破紀錄的節奏啊?!

孟獲和喬安都覺得紀鳴不可能答應。

紀鳴臉一僵。

他也想起來了。

之所以和陸星淮拍的那部電影能那麼快殺青,就是因為,在停工大半年後,再回劇組,他和安瀾教陸星淮打牌,才打了三天,陸星淮就跟他打了相同的賭,害他不得不咬牙克服自己又懶又拖延的人性。

紀鳴不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運氣依然這麼差!

“行!我跟你賭!”,紀鳴咬牙,朗聲道。

十五分鐘后。

“胡了!”

最先胡牌的人不是孟獲,不是陸星淮,竟然是喬安。

孟獲捏着手裏那張故意沒打出去的二餅,擔憂地看了眼喬安。

這麼缺德的事,當然應該交給陸星淮來做啊!

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

紀鳴望着吞牌的麻將機,徹底麻了。

喬安興奮過後,後知後覺害怕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溜回房間了。

陸星淮在桌子下面捏捏孟獲的手,然後站起來。

“那我們也走了,導演您好好休息。”

孟獲朝導演鞠了一躬,擔心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房間了。

導演臉色蒼白,感覺都要病倒了。

他們沒坐電梯,走樓梯下去。

孟獲故意走得慢吞吞的,好不容易才見一面,他怕走太快,陸星淮又要走了。

這麼晚了,陸星淮還沒要走的意思,估計會住一晚上再離開。

孟獲隨口扯了個話題問他:“你住哪一間啊?”

樓道里沒安監控,陸星淮捏捏孟獲的手指頭,有些輕佻地挑眉:“去看看?”

孟獲完全沒懂,點點頭。

“好啊。”

陸星

淮別開臉,忍不住笑了下。

小男朋友對他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陸星淮把孟獲送到房門口。

“只給小李定了一間,沒我睡的地方。”陸星淮笑着望着他道。

孟獲怔了下。

那陸星淮晚上......

薄白指尖伸進他褲子口袋裏去拿房卡,隔着薄薄的衣料,有意無意地蹭着他。

陸星淮傾身,把他圈在門上,夾着房卡在他腰后的門把上輕輕“滴”了下。

薄唇輕含着耳垂摩挲,陸星淮聲音微啞。

“…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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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改拿萬人迷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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