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顧晚晚慫成了一隻小哭包
宴會廳內。
參會賓客眾多,顧晚晚實在不願意跟着顧廷昀和那些她並不熟悉的叔叔伯伯們假意客套,索性直接不去了,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往隊友那邊走去。
“林嘉言你瘋了?”顧晚晚側目,臉上依舊掛着大方得體的微笑,“我哥剛剛都沒下樓,現在指不定在哪生氣呢,你沒事跟着我做什麼,找不痛快?”
林嘉言剛離開的那幾天,顧珩碰巧在外出差。
出差回來后聽說顧晚晚因為這事飛往了國外,氣得恨不得當場把林嘉言拖回來打一頓。
現如今這人回來了,還泰然自若地出現顧晚晚的生日宴會上。
若是再讓顧珩瞧見他們兩個走在一起,怕不是要當場擼袖子揍人了。
“你哥回來了?”林嘉言不慌不忙地問道。
“是啊,我哥回來了。”顧晚晚無奈地扯了下嘴角,“你還是不要讓我哥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吧,免得他揍你。”
“誤會?”林嘉言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眉頭緊鎖,有些不悅。
他環顧了四周,見周圍沒什麼異樣的眼神向他們投過來,便壓了壓聲調對她說道:“你跟我過來。”
說罷,他牽着她往門外走去。
宴會廳的大門驀然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三道熟悉的身影。
宋歌,張慎,以及……顧珩。
“哥。”
顧晚晚腦袋微垂,低低地喚了一聲。
顧珩淡淡地應着,凜冽的目光落在林嘉言牽着顧晚晚的手上,眯了眯危險的眸子,語調淡漠如三九寒天一般冷聲說道:“鬆手。”
聞言,顧晚晚心頭一顫,慌忙掙脫了林嘉言落在她胳膊上的手,腦袋低低地垂了下去,不知所措地抿着唇。
顧晚晚下意識環顧了一圈周圍的賓客,低聲說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閉嘴。”
顧珩的目光越過顧晚晚,不慌不忙地落在了林嘉言身上,他開口,淡漠的嗓音中多了幾分怒氣:“林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林嘉言抬了抬清冷的眸子,目光中蘊着幾分執拗和堅定,他慢條斯理道:“不夠明顯?就是顧少爺想的意思。”
話音未落,周圍已有不少賓客陸陸續續地朝這邊看過來。
“晚晚,跟我過來。”顧珩無奈地斂了斂眸子,冰冷的目光落在林嘉言身上,淡漠道,“還有你,一起過來。”
“哦。”
顧晚晚不情不願地應了聲。
身旁,宋歌愣愣地看着他們遠去。
顧珩到底是什麼人?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顧晚晚對誰慫成這樣,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張慎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在他的認知里,若是此刻宴會廳中沒有其他的賓客,就憑顧珩對林嘉言的厭煩程度,一拳頭招呼在他臉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小姐。”張慎瞧着身旁一臉擔憂的宋歌,好心解釋道,“不用擔心,顧總是大小姐的親哥哥,不會傷害她的。”
親哥哥?
宋歌心下一驚。
他就是傳聞中那個面若冰霜,不近人情的盛景集團總經理嗎。
漬~虧得她先前還覺得這人不錯,現在看來,竟是她想瞎了心。
“宋小姐?”張慎見她許久都沒說話,便又禮貌地說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宋小姐請自便。”
聞言,宋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向他道了謝,自顧找隊友們去了。
……
會客室。
顧晚晚坐在沙發上,緊緊地抿着唇,手指不自覺落在沙發的布料上,死死地攥着,久久都沒能鬆手。
林嘉言坐在她身旁,垂眸正瞧見顧晚晚緊張地不知所措,隨即抬手將她的小手拽過來,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
“沒事的。”他輕聲安慰道。
在他們對面,顧珩端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怒意。
“林少爺還真是貼心。”他冷哼一聲,目光落在那雙相互交疊的手上,漠然道:“這次準備什麼時候消失?消失幾年?”
顧晚晚以為顧珩誤會了當年的事情,慌忙解釋道:“哥,那是個誤會,他……”
“晚晚。”林嘉言輕輕捏了下她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搭話。
不多時,又聽顧珩繼續說道:“林嘉言,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可笑嗎,五年的不聞不問,歸結成一句誤會,還真是一個非常好的託詞呢。”
林嘉言抬眸,看向顧珩的目光中滿是執拗和堅定:“從來沒有不聞不問。18歲那年,她在國外舉行成人禮,穿着白色的紗裙站在草坪上笑靨如花,我遠遠的看着她,托一位同學給她送去了禮物。”
“19歲那年,她在國際舞蹈比賽中獲得了一等獎,登台領獎時,身後一位同學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幸好她沒有摔倒。”
“20歲那年,她在校慶匯演的舞台上表演了原創舞蹈《夜》,贏得滿堂喝彩。”
“21歲那年,她畢業了,畢業設計成為了令教授們嘆為觀止的佳作。”
“22歲,我得知她參加了《青春之聲》,不可否認,是我親自找到導演,要來了這次與她重逢的機會。”
話未說完,清冷的眼眸已然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五年以來,我飛往晚晚身邊的次數,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少。”
每一個瞬間,每一個偶然交匯的眼神,每一個深邃的或衝動的念頭,每一次不易察覺的心跳加快,以及那一千八百個日夜的思念,都是他從對她未不聞不問的證據。
耳邊驀然傳來低低地抽泣聲,顧晚晚緊緊地抿着唇,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五年以來,她一直以為那些像極了林嘉言的身影是她的夢境,卻從沒想過竟是他真的回來過。
這並不是什麼錯覺,而且是回憶的朦朧的影子,她漸漸撥開迷霧,彷彿看見在不遠處站着的白衣少年,乾淨而憂鬱。
霎時間,一抹苦澀湧上心頭。
顧珩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面向窗戶背對着他們,眼眸中那絲冰冷悄然融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