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難怪可以一手掌握
何嶸深看到她,臉色不是太好,但卻沒有一絲歉意,更沒有打算解釋,不慌不忙地反而質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這算是間接承認了他和那個叫莫露的關係了吧?
這個渣男。
楊蜜的心徹底涼了,冷笑,“下次登我平板的微信記得退出,不然你們倆打情罵俏的話我還真看不到。”
何嶸深皺着眉,緩緩起身,“所以,你一直偷看別人的私隱?”
他邊說,邊把外套穿上了。
“不看怎麼知道你們的真面目?”應嫵挑了挑眉,差點脫口而出你們這對狗男女。
何嶸深看了她一眼,垂眸,“有事可以直接問我,這種行為讓人很下不了台,你們先回去,我會和楊蜜解釋清楚今天的事。”
“都被捉姦在床了還解釋什麼,分手吧,我嫌噁心!”楊蜜冷言冷語,瞥了他一眼。
何嶸深沉默許久,然後一字一句,“你可以不聽我解釋,我們也可以分手,但是那是我們的事,沒必要傷害其他人,我們改天好好聊。”
“我傷害誰了,你的那個寶貝綠茶?”楊蜜反笑,手都氣得發抖了。
“我們沒什麼,你可以指責我,但別罵人。”何嶸深彷彿受不了‘無辜’被罵的莫露,時時刻刻維護她。
偏偏,一字一句都和楊蜜作對。
面對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的莫露,頭髮也是濕漉漉的,看上去無比可憐。
果然男人對弱勢的一方都是有保護欲的。
“喲,罵你的心肝你心疼了,她勾引別人男朋友就活該被罵,我罵兩句算輕的了。”楊蜜還想扇她兩巴掌,但是給他留了最後的面子,真是給臉不要臉。
這話聽得何嶸深不爽了,當事人彷彿也受不了這委屈,連忙起身和她解釋,“楊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來酒店的時候被保潔阿姨不小心潑了一身水,所以阿深才把外套脫了躺床上,只有一個浴室所以讓我先洗的,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楊蜜聽得直發笑,“這麼爛的理由你以為我是傻子?孤男寡女在酒店洗澡,難道不是心裏早期待發生點什麼嗎,只是礙於沒辦法捅破這層紙,現在我們要分手了,你們可以盡情享受,不用再遮遮掩掩。”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何嶸深看不下去了,大聲喝責她。
楊蜜氣得口不擇言,“我還能更無理取鬧。”
她轉向莫露,冷笑,“你不是喜歡纏着別人男朋友嗎,我現在成全你。”
話音剛落,莫露就被她推到了何嶸深懷裏。
只聽到一聲尖叫。
莫露的浴巾被扯了下來,她渾身顫抖地哭泣不止。
何嶸深的忍耐達到了極限,用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氣到心頭,對着楊蜜揚手狠狠落下一巴掌,“你瘋夠了沒有,我真後悔和你這種女人交往,你不是想分手嗎,那就分了吧!”
應嫵沒想到一瞬間突然變成這樣,她連忙上前扶住楊蜜,咬牙道,“沒事吧,疼嗎,我們報警吧,這巴掌不能讓他白打了。”
楊蜜沒什麼表情,她一言不發。
那邊何嶸深還在安慰受辱的莫露,壓根沒往這邊看一眼。
這一場鬧劇,在警方過來后終於落幕。
……
警局會談室里。
警方簡單做了筆錄,然後給雙方勸解,“事情大致了解清楚了,女方覺得男方出軌,男方覺得女方偷窺私隱,並且侮辱第三方無辜人員,作為局外人,我覺得這件事雙方都有點錯誤。”
“男方不應該和女性朋友這麼親密,當然不是說你們一定有什麼,女方這邊既然要求分手,我看也沒辦法挽回,你們雙方都同意了的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別再找對方麻煩,做得到嗎?”
楊蜜掀眸,忍着情緒,“只要他給我道歉了,我自然懶得再糾纏。”
“都是我的不好,要不是阿深為了維護我也不會打你,我跟你道歉吧。”莫露顫顫巍巍地說。
“那你被她羞辱的事呢,只能說她活該。”何嶸深也是在氣頭上,打了就打了絕不可能道歉,自尊心也是很強。
“你有什麼證據是蜜蜜扯的她的浴巾,而不是她自己弄掉的,有監控嗎?”應嫵似笑非笑,手指輕輕敲着桌面,“不過你打蜜蜜這件事,你的‘好朋友’可是貼心地為你在警方面前承認了。”
話音剛落,莫露臉色一白。
她連忙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阿深……”
“行了,男方就大大方方點,跟女方道個歉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無論發生什麼男方都不應該打女人,你說是不是?”警方都這麼說了。
何嶸深即使自尊心再強,再氣不過,也只能低頭說了句,“對不起。”
“你跟誰對不起呢,跟桌子?”應嫵冷冷看他。
“對不起,楊小姐。”何嶸深抬眸盯着楊蜜,心不甘情不願一字一句。
楊蜜扯了扯唇,什麼都沒說,但可以肯定她沒什麼可高興的。
畢竟誰也不是贏家。
一切原以為塵埃落定了,雙方在離開會談室的時候——
莫露突然被推了一把,直直撞在了桌角!
瞬間暈厥倒地,額頭也滲出一絲絲血跡。
而她旁邊的正是楊蜜,何嶸深下意識以為是她氣不過在報復,猛然怒氣爆發,“你這是在殺人,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怒氣沖我來啊!”
楊蜜百口莫辯,眼看着他揚起手——
不過這一巴掌沒落到楊蜜身上,應嫵上前替她擋了。
因為太過突然,以及女人總比不過男人的,應嫵就生生挨了這一巴掌。
何嶸深連道歉都沒有,怒氣沖沖地把倒地的莫露抱起來,放下狠話,“她要是有事,楊蜜你等着坐牢吧!”
警方一時也懵了,這什麼走向,不過楊蜜和應嫵兩人暫時是走不了了。
何嶸深帶莫露去醫院做檢查,她們則留在警局等待結果。
剛剛如果是楊蜜推的人,那莫露出什麼事她肯定逃不了責任,所以得接受調查。
楊蜜扯了扯唇,“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撞上桌角的,要我說幾次都是這樣。”
應嫵自然相信她,不可能做這種事,即使再生氣也不可能罔顧人命。
而警方這邊已經調取監控,只是剛好出口在監控死角,沒辦法判斷,只能根據她的口供以及等莫露醒了后的口供判斷。
警方告知她現在情況對她非常不利,“監控沒辦法證明你的清白,當時在場就你們四個,男方和莫露的關係不可能推,就只剩你們兩個。”
“可是我並沒有推她啊。”楊蜜慌了。
警方嘆氣,“如果當事人一口咬定是你,加上男方證詞,上訴對你非常不利。”
楊蜜陷入恐慌,她轉頭無助地看嚮應嫵,“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兩人同時有嫌疑,應嫵也暫時不能離開。
應嫵掐了一下她臉頰,“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沒做過的事不用害怕。”
大概等到差不多深夜,何嶸深才一個人從醫院回來,莫露明顯還在醫院治療。
何嶸深這會算是稍微冷靜了,說,“醫生說莫露撞到腦袋,縫了幾針,暫時在醫院觀察,還沒醒過來。”
楊蜜眼睫微顫,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那個女生也是真的夠狠,早知道她就忍一口氣,也不會把自己和應嫵推進火坑。
警方最終說,“那等莫露醒了,你們再做打算。”
應嫵皺眉,“言下之意是我們不能離開?”
“離開可以是可以,你們找個保證人過來,給你倆保釋吧,到時候莫露醒了再通知你們過來。”警方還算通情達理。
何嶸深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配合警方一些工作。
楊蜜苦惱地快哭了,“嫵嫵,我爸媽在鄉下,這麼晚讓他們來警局我怕他們心臟受不了,還以為我出事了。”
應嫵略微齩滣,“那我找人保釋吧。”
“你找誰,你和家裏不是……”楊蜜抹掉了眼淚,看她。
應嫵低頭,翻了一下聯繫人,公司是不可能為她這點小事出面的,家裏她也不想求。
所以她抱着試試的心態,給謝妄嶼留了一個信息。
十幾分鐘后,何嶸深處理完全部事後,經過楊蜜面前的時候深深看了無措的她一眼,欲言又止。
楊蜜抬起紅紅的眼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何嶸深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剛想離開,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個人,男生極為出挑,比他高出一截,黑色夾克,薄薄的眼皮半瞭不瞭。
何嶸深一下明白他為什麼會來這,本能因他的氣場而側過身給他讓道。
應嫵一直低着頭,看着手機,等弟弟回復,可是半天沒有回復,難道睡著了,還是不願意來多管閑事?
這時,楊蜜戳了戳她,眼神裏帶着光,“救命恩人來了。”
應嫵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看到風塵僕僕趕過來的弟弟,眼睛裏帶着一點血絲,黑髮也有些凌亂,但絲毫不影響弟弟的絕世美貌。
她的心,一點點安了下來。
謝妄嶼穿着一件黑色夾克,下顎峰銳,輪廓線條利落,他走過來,一雙漆黑深長的眼睛看她,聲音帶了點倦意的嘶啞,“臉上怎麼了?”
他看到她第一件事就是把應嫵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確定她只有臉上稍微有點紅腫。
應嫵看到他很開心,以至於忘了臉上的疼,語氣有些上揚,“沒事就是誤傷,這麼晚你都睡著了吧,還把你喊醒過來……”
謝妄嶼表情暗晦不明,撂下一句話,“你坐着,我去簽字。”
知道他要去簽保釋人,應嫵就和楊蜜安心在一旁等着了。
可是沒等一會,兩人就聽到警方那邊傳來了打鬥聲。
一時感覺不妙,應嫵連忙起身,和楊蜜過去,一看真的是在打架!
這倆人也夠勇的,在警局還敢,不過是何嶸深圧着挨揍。
奇怪的是警方似乎沒有插手的意思。
應嫵只能和楊蜜過去拉開兩人,她看到弟弟寒着眼神,說不出來的戾氣。
何嶸深掙扎着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冷笑,“是,我不該一時之氣打女人,這算我活該應得的,楊蜜,我什麼都不欠你了,一筆勾銷。”
楊蜜不給他好臉色,直接無視。
何嶸深氣極,剛想開口,就被謝妄嶼不急不慢打斷,嗓音低淡,“動了我的人,還想一筆勾銷?”
這句警告讓何嶸深,打從心底感到寒意,他一言不發。
他總有一種預感,這頓揍只是一個開始。
應嫵感覺弟弟來了,一切都輕輕鬆鬆地解決了,警方那邊也放行了,甚至連莫露的事都沒再提半句,好像今晚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晚上緊張的楊蜜也鬆了口氣,委屈地抱了抱她,“我先走了,以後我不會再對渣男感情用事了寶。”
“好,路上小心。”應嫵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會大家都很累了。
夜也很深了,何嶸深和楊蜜相繼離開后。
應嫵不知道弟弟在和警方說著什麼,反正她拎着包,坐着等了一會兒。
然後看到謝妄嶼拎着什麼走過來。
再次回過神,是火辣辣的右臉突然一袋冰塊捂住,冷冰冰地她倒抽了口氣,“冷。”
“拿好,得消腫。”謝妄嶼輕描淡寫。
應嫵只能拿着冰袋,這一刻彷彿他才是年長那一個,作為姐姐的威嚴一瞬間不復存在了。
下一刻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夾克外套,正當應嫵疑惑時,另一隻手也被他寬大的掌心握着,他的掌心很暖,瞬間暖意傳到了她這兒。
應嫵感覺到他輕輕摩挲她掌心,給她人工供暖,弟弟可真貼心,她忍不住淺笑,“今晚謝謝你了阿嶼,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原來他沒回信息是一刻沒耽誤就過來了。
謝妄嶼拇指鉗住她要動的指關節,說道,“下次遇到事提早叫我。”
應嫵嗯了一聲,恢復元氣后她下意識恢複本性,手不安分地打開,和他對比了一下,“你的手好大,難怪可以一手掌握。”
謝妄嶼習慣了她開黃腔,聲音有點沉,喉結緩緩滾動,懶笑,“以前可以,現在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