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了也好

第1章 離了也好

海御公館的主卧里,一室旖旎。

每月例行一次的夫妻之事向來是枯燥乏味的,但今天晚上的君司晏一反常態,瘋了一樣地折騰着季棠,直到她全身癱軟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而季棠一如既往地默默承受,不聲不響。

男人從沐浴間裏出來,浴袍鬆鬆垮垮地繫着,隱約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肌肉。擦着濕發,他順手丟給季棠一沓文件。

“時間到了,簽字吧。”

就像是在說一個橘子罐頭,過期了,扔掉吧。

做了三年夫妻,季棠可能還不如一個橘子罐頭。

“不可以……再試試了嗎?”她放低尊嚴,顫抖着聲音最後一次請求。

君司晏背對着她:“我以為你對你的身份有足夠清晰的認知。”

季棠愣住,心底細密的疼痛一點點擴散,直到痛到她四肢百骸都叫囂着嘲諷她的愚蠢和痴心妄想。

又想起君司晏和白曉曉的緋聞,季棠惶然失笑,笑自己已經為年少時的衝動歡喜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如今就理當死心。

不再多說什麼,她拿起離婚文件回了自己的次卧。

作為海御公館的女主人,君司晏正經八百的妻子,整整三年,她沒有在主卧過過夜。

只有每個月最後一天,她才被允許進入主卧,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

季棠時常覺得,自己就是古時候那些等着帝王臨幸的棄妃,日子一到,就收拾乾淨了抬過去躺他床上去供他泄/欲。

她勸自己,算了吧,三年都捂不熱的男人,就別作踐自己了。

離了也好,放過他,也放自己一條生路。

第二天早上,君司晏難得的好耐心在餐桌邊多坐了十分鐘等季棠下樓,卻一直沒有看到她,終於失去了僅有的好脾氣,不耐煩地問:“她呢?”

管家林伯說道:“君先生,夫人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

君司晏:“昨天晚上?”

“對,這是離婚協議書,夫人已經簽字了,您看看。”

君司晏徑直往最後一頁翻。

簽名處,“季棠”兩個字寫得金鉤銀划,滿是落拓跋扈,恣意飛揚。

而君司晏熟悉的季棠,寡淡無趣,呆板木訥得像個榆木疙瘩,哪怕是在夫妻之事上,她也一聲不吭,沉默無聊得沒有半分情趣。

家裏新來的傭人甚至一度懷疑過季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成天把自己悶在房裏不出門,說不會說,笑不會笑,像個木偶一樣沒半點生氣。

君司晏眉頭微蹙,覺得奇怪,又往前翻了翻,掉出來一張銀行卡和一個房產證,那是君司晏分給她的婚後財產。

現在季棠這意思就是,她凈身出戶,一分錢也不要他君司晏的。

一股無名怒火無端就從君司晏心底躥了起來,季棠這會兒倒是跟他擺上清高了是吧?顯得自己有多絕情寡恩是吧?

她是不是忘了當初她是怎麼厚着臉皮嫁進君家,嫁給自己的?

早些年季家抱錯了孩子,真假千金的悲劇落在了季棠身上,找回來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

季家老爺子心疼季棠,知道她這個時候回來肯定要受欺負,所以倚老賣老地提起了和君家多年前定下的婚事。

君氏一族家大業大,丟不起這個人,而且季家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小門小戶,兩家還有不少生意往來。

君家的老大早已結婚多年,這倒霉婚事就落在了剛剛回國的君司晏身上。

君司晏被迫娶了季棠。

沒有婚禮,沒有聲張,季棠連君家的大門都沒進去過,領完證她就直接搬進了海御公館,自此三年。

同時君司晏也跟季老爺子約好,三年之內季棠懷不上君家的孩子,兩人就離婚。

一個月一次的親密事他從頭武裝到尾,恨不得連輸/精管都切了,季棠能懷上才是怪事。

昨天就是三年期滿的日子,君司晏迫不及待地擺脫了這場讓他憋屈的婚姻,也擺脫了悶葫蘆一樣的季棠。

摔掉離婚協議書,君司晏冷聲,“她最好別厚着臉皮回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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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餓餓,復婚,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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