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誰贏了
陸遲宴默,狠狠地朝沙發坐了下去。
“小丑貓。”
陸南湛不悅地掃他一眼,聲音清冷,“有事?”
傭人剛好過來,“陸先生,晚飯好了。”
陸遲宴迅速起身,“剛好餓了。”
餐桌上,陸遲宴顯得格外孤單,陸南湛和宋清羨邊吃邊聊,無比恩愛,還不時逗弄一下旁邊的小貓咪,陸遲宴覺得自己像是空氣。
“兩位,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宋清羨笑,“你幹嘛要在這發光發亮,怎麼不去找我姐?”
“……”合著說他是電燈泡呢。
“年底公司忙得抽不開身。”陸遲宴抿了口酒,“某人整日沉溺於溫柔鄉中,也不願意幫我一把。”
陸南湛頓了一下,不語,幫宋清羨夾菜,“羨羨,多吃點。”
吃完了飯,陸遲宴還不離開,陸南湛和宋清羨窩在沙發一角看晚會,他佔據另外一角。
陸南湛看了眼手錶,指針指向十一點,他開口下逐客令,“很晚了。”
陸遲宴不為所動,挑了下眉,“是很晚了,你們兩位困了就先睡,等快十二點了我叫你們,大家一起跨年。”
“……”
陸南湛湊近宋清羨耳邊,“羨羨,我們兩個先上樓好不好?”
“好。”
看着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陸遲宴在背後呼喊,“別這麼絕情吧?”
一進房間,陸南湛便攬着宋清羨的腰,沉入柔軟大床,纏綿親吻。
零點來臨,窗外忽然響起煙花的聲音,接着,大片綺麗絢爛的煙花映亮了夜空,宋清羨跑到窗外,窗外夜空四面八方都是明媚煙火。
陸南湛跟着她站到窗邊,在身後抱住她,溫柔親吻她的側臉。
接着窗外夜空中忽然變化出不同的字來,
『元旦快樂』
『阿湛羨羨』
接着空中不斷變化出不同的圖案。
『一生一世』
……
火樹銀花不夜天,由上千架無人機進行的燈光焰火秀。
宋清羨側頭看向陸南湛,陸南湛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接着又變化出不同的字來,
『瀾瀾,我鐘意你』
『瀾瀾天下第一美』
……
看着窗外漫天煙火,宋清羨忽然反應過來,當時和陸遲宴打過一個賭,陸遲宴說,她追到陸南湛給她全城放煙花。
兩人下樓時,陸遲宴正在和宋清瀾打電話,陸遲宴抬眼問她,“還滿意嗎?我可是履行我的承諾了。”
承諾?陸南湛眼神有些緊張,看向身旁的宋清羨。
陸遲宴挑眉一笑,“當時她說要追你,我打賭她肯定追不到,我說追到了給她全城放煙花。”
聽到羨羨要追他這話,陸南湛唇角不自覺的上揚,眼中噙笑看着宋清羨。
“你夾帶私貨。”後面全是趁機表白宋清瀾的。
陸遲宴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兩人,悠悠開口,“阿湛,我真沒想到她能追到你。”他嘖了兩聲,“我最早見她時,別人吃飯她轉桌,別人睡覺她唱歌,我當時就想,我家瀾瀾這麼溫柔美麗,知性大方,怎麼有個這麼刁蠻的妹妹,以後誰那麼慘得寵着這位公主啊。”
“……”宋清羨默默飛了一個刀眼過去。
陸遲宴看向陸南湛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同情,“沒想到居然是你折她手裏了。”他眼神中滿是求知慾,“我是真好奇,她是怎麼追到你的?”
陸南湛攬着她的腰,低頭在宋清羨額間輕吻一下,“羨羨怎樣我都喜歡。”他頓了片刻繼續說,“而且是我先喜歡羨羨的。”
宋清羨抬手在他腰間用力捏了一下,凈胡說,她踮腳湊近他耳邊,語氣中帶了幾分抱怨不滿,“當初誰問我多少錢一夜的?”
陸南湛彎唇,小姑娘還真記仇,他湊近她耳邊,語氣低沉撩人,“因為喜歡你才想睡你。”
宋清羨臉瞬間泛起粉紅色,低聲說,“流氓。”
陸遲宴看着眼前兩人,神色稍顯艱難複雜,握着手機的手默默收緊,繼續和手機那頭的宋清瀾視頻聊天,“瀾瀾,我想你了。等你回來了,我們也秀恩愛。”
宋清瀾故作嚴肅,“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剛才說我妹妹壞話了。”
陸遲宴十分委屈,“不是壞話,是實話。”
宋清羨走過來和她打招呼,“姐。”
宋清瀾彎唇,眼中含笑,“我們清羨又漂亮了。”
“沒你漂亮。”陸遲宴馬上補充。
……
聊了幾句,宋清瀾那邊還是白天,她還有事要忙,便掛了電話。
陸遲宴起身準備向外走,陸南湛在身後開口,“今天很晚了…你可以住一晚。”
然而陸遲宴本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走到冰箱裏取了一罐啤酒,沖他晃了晃,眼中含笑道,“沒想走,渴了。”
陸南湛,“……”
*
時間到了除夕那天,宋清瀾回了國,宋家父母出國度假,兩姐妹一合計,乾脆在一起過年。
從宋清羨住院那回開始,她和宋清瀾一直聯繫挺密切的,感情也不錯。
這天,陸南湛還叫了溫柏過來。
傍晚十分,窗外飄起了雪花,溫柏來時,穿着淺灰色毛衣,外面穿着同色系的大衣,肩上落了些雪花。
外面雪花飛舞,枝稍染上白色,霜雪錯落,冬季里天黑的早。門口一束長長的醺黃燈光投下,雪花漂浮,恍惚迷濛卻又回味悠長。
陸南湛和陸遲宴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忽然比起了掰手腕,兩人在桌前鏖戰,難分勝負,男人幼稚的勝負欲,一個個青筋暴起。
過年陸南湛給別墅上下都放了春假,聽到門鈴響起,宋清羨跑去開門。
打開門,見到溫柏站在門口,霜雪紛飛,萬物白寂,他身上落了醺淡柔和的光,於沉寂中風華玉立。他真正配得上光風霽月這四個字。
宋清羨也有片刻愣神,他明明淡然清疏,在迷離靄沉下,卻有種濃墨重彩的故事感。
她笑着請他進來,“溫教授,您來了,阿湛他們兩個在裏面掰手腕呢。”
溫柏隨他進來,脫了外套輕輕撣去落雪放在一旁,儒雅又斯文,笑問,“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