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王爺回來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平安符。
忽而就想起了那個小妖精一樣的姑娘,一想到還有這樣一個人在宮裏等着他,他就覺得一切都有奔頭。
也不知自己一走就是這麼長的時間,她有沒有怨他。
江泊想到這兒卻又低頭笑了一聲。
快了,就快要回去了。
“王爺……”
恰在這個時候,季從從外頭急匆匆地來。
江泊一慌,連忙將那護身符藏在了袖中。
“有事?”他回過頭看向季從。
“金陵來信。”季從神色慌張,急急忙忙道:“清河郡王要為鎮國公主報仇,與北齊勾結,借兵南下,要朝廷交出太后!”
“什麼?”
江泊一驚,那貫來從容的語調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什……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兩月有餘了,眼下大軍南下,朝中沒有拿得出手的武將,眼看着就要兵臨金陵城了。”
兩個月……
為什麼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消息卻是在這個時候才傳到幽雲?
是有人故意隱瞞?
糊塗!明顯的調虎離山,卻不第一時間告訴他,那些朝中的官員到底在做些什麼?
“陛下呢?”江泊心中慌亂,但是也耐住了性子,要問個分明。
“陛下的態度不明,但是現在朝中主流的聲音是要將太后交出去,百官們逼君,只怕陛下也頂不了多長時間。”
“真是荒唐!”季從忍不住罵了幾聲。
“太后算什麼?對方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時候將太后交出去,豈不是自打了臉面嗎?”
季從並不懂將軍在意的是什麼,但是他也是鎮守邊關多年的武將。
這種事,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什麼“誅妖后”都是個幌子。
清河郡王算什麼?重要的是他背後的北齊打的什麼野心。
難不成當初三皇子宮變,打着“清君側”的名號,是真的為的是先帝身邊的那幾個奸臣去的?
也不知朝中文武百官飽肚聖賢書,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竟然還不如他這個打字不識幾個的莽夫。
季從心中腹誹着,江泊卻已經做不住了。
“季從,傳令下去,整兵、回京!”
不過一瞬,將軍的臉色都已經白了。
“回……回京?”
“可……可是……”
季從的話還未說完,卻見將軍已經起身朝着賬外走了出去。
“將軍!”季從在他的身後喊。
“可是現在並無回京的聖旨,而且咱們馬上就能破了幽雲十六州了,現在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江泊哪裏肯聽,竟然已經喚了馬兒,翻身上馬了。
“將軍!”
季從擋在了江泊的面前。
“將軍這是幹什麼去啊?”
“我先回京探查情況,你帶着將士們隨後跟上。”江泊說著話已經勒緊了馬韁。
季從已經跟隨了他多年,若是換在其他軍營裏頭也算上獨當一面的人物,所以讓他整頓人馬行軍,他是放心的。
“將軍!”可是季從急道:“可是就算是您一個人回去也無濟於事啊,而且現在並未有聖旨,到時候若是陛下責怪又該怎麼辦?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江泊的聲音也變得急切起來:“季從,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江泊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勒緊馬韁,只聽得“駕”的一聲,已經縱馬往前頭狂奔而去。
他怎麼不知道現在一個人回去並不能起到多大作用。
但是知道她有危險,他卻是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哪怕是離她近一點,哪怕是能多打聽到她的一個消息,也是好的啊。
關心則亂,他已經沒有空去思考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太后,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害怕,是不是在等着他回去救他?
馬蹄飛揚,是不要命地往前奔。
“將軍,將軍……”只留下季從衝著雪地里喊。
可是將軍哪裏還會回答他?留給他的只不過是雪地里的一串馬蹄印罷了。
還很快就被風雪掩埋了。
將軍……就這麼走了?
季從都還沒回過神來,他認識將軍這麼多年,跟在他身邊南征北戰,這是將軍做得最冒失的一次。
果然,將軍實在是太心繫天下了。
季從這般想着,對將軍的崇拜不由得更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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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太后……”
朝雲殿內,葡萄藤已經爬上了架子,迎春花開得燦爛又喜人。
小丫頭春芽穿着一襲鵝黃上的裙子,臉上掛着笑容,從外頭急匆匆地來。
“怎麼了?”
屋內的穆清朝正拖着一隻腮,在那裏撿銅子兒玩兒。
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卻見春芽衝進來,撲到她的膝蓋上:“太好了,太好了,王爺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穆清朝手中的銅子兒忽然滑落,砸出“啪嗒”一聲響。
“是呀邊疆傳來的消息,王爺整軍回京,估摸着時間還有三五日就到金陵城了。
太好了,只要王爺一回來,還管它什麼清河郡王,渾河郡王的,偷偷就趕跑了,也就不用再把您叫出去了。”
春芽實在太高興了,擔憂了幾個月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希望,她對江泊有着絕對的信任。
“奴婢就知道,王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一定不會不管太后您的。”
其實對於穆清朝和江泊的事,春芽並不知道多少,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位王爺對太后不一般。
別的不說,就是上次二小姐出征,王爺可是二話不說便將二小姐安排進軍營了。
春芽私底下覺得,太后就合該配這樣一個人。
可是此刻穆清朝卻一時失了神,耳朵里只有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半晌,她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王爺,是陛下召回來的嗎?是已經破了北齊,還是領了聖旨?”
“這個……”
春芽卻是愣住了。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前段時間奴婢到處去打聽,倒也沒聽說陛下往邊疆去了什麼聖旨。”
“嗨……”
春芽說到此處卻不在意地笑了一聲。
“管他什麼呢,只要回來了,不就好了么?王爺辦事穩妥,他既然回來,自然是沒問題的。”
沒問題嗎?
可是穆清朝怎麼心裏總是沒底呢?
這幾日總是做噩夢,醒來就慌得不行。
從前沒有過這樣害怕的感覺,就算是前世深陷詔獄也不曾。
總感覺前頭有什麼大事等着自己,一件自己都無法招架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