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命魂缺失
寧清還未看清那抹身影,她就已經被那具銀屍密密實實地擋住。
銀屍完全放棄了防禦,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寧清。
寧清已經猜到那便是煉製銀屍的主人,手上劍鋒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往後退了一步,收了劍招。
“你便是靈妃娘娘?”寧清先聲奪人,看向銀屍背後的人問道。
“你是……阿雲的小師妹?”靈妃疑惑的聲音從銀屍身後傳來,語氣中帶着古怪與戒備。
寧清還未開口承認,那上方洞內已經又滑下來一個人。
“阿娘!”南霽雲清朗的聲音中帶着驚懼。身形剛在地上站穩,目光已然跟對面的寧清對上。
“小師妹!”這回也不必寧清自己承認了,南霽雲已經道出了她的身份。
“你怎麼會在這裏?”南霽雲眼中滿是疑惑,又看向身後的靈妃,眼中更加錯愕,“阿娘,這是哪裏?為何你的寢床之下會有個密道?還有……”
他眼神愈發驚恐地看向靈妃身前的那具銀屍,“這又是什麼東西?”
寧清這會兒都有些同情五師兄了,看來平日裏她娘定是瞞了他許多事情,看把這孩子嚇的。
靈妃此時的表情也十分尷尬,像是偷摸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心虛地解釋道:“阿雲,你別著急,你聽阿娘慢慢跟你解釋……”
“我不聽!”南霽雲好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雙眼微紅地看着靈妃,“這麼多年你把我丟給文姑姑教養,就是因為在研究這些東西嗎?”
“不是,你聽阿娘解釋……”靈妃依舊極力試圖解釋些什麼,急得都快跟南霽雲一樣結巴了。
南霽雲卻依舊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這孩子顯然小時候心理創傷嚴重,不然也不會從小到大都社恐了。
“停!”寧清實在是受不了這母子倆的情感大戲,立即叫了停,呵斥南霽雲道,“五師兄你閉嘴,讓你阿娘說!”
南霽雲眼中還包着淚呢,被寧清一嚇立即就噤了聲,眼淚都瞬間給嚇了回去。只是眼睛裏依舊滿是委屈與控訴。
靈妃總算是鬆了口氣,嘆息着說道:“阿雲,阿娘先跟你道歉,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沒有好好照顧你,可是阿娘也……實在是有苦衷。”
南霽雲倔強地咬着唇不說話,顯然不能理解她究竟有什麼苦衷。
“靈妃娘娘,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母子之間最忌諱不能坦誠相待,你有什麼苦衷不妨坦白與五師兄說,若是小時候你怕連累他,如今他都成年了,也有了自保之力,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寧清看靈妃似乎有些猶豫,便柔聲勸說道。
靈妃眼中掙扎了片刻,才又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事情要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阿雲才剛滿三歲……”
靈妃開始娓娓訴說,寧清也從她口中知道了一些後宮迷信,原來從十幾年前開始,後宮就總是莫名其妙地死人,那些死去的宮人死因蹊蹺,皆是身上沒有任何顯眼的傷痕,就那樣突然暴斃。
連宮中醫官都查不出她們的死因,最後便都只是當突發疾病草草結案。
一開始靈妃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死的也不是她宮裏的人,直到她身邊一個極其信任的宮女也突然暴斃。
“阿詩瑪是我從南疆帶來的侍女,她比我小几歲,我一直將她當做妹妹對待,明明前一日她還好好地出去玩,次日便被發現暴斃在了御花園的荷花池旁,她的身體一直很好,壯得就像一頭小牛犢子,她又從小跟我一修習體術,怎麼可能突發疾病暴斃。”靈妃回憶起自己侍女的死,那股恨意便在眼中暈染。
“那她是被人害死的?”寧清問道。
這很好猜測,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死去,定是背後有人在操控。
靈妃吐出一口氣,緩緩點頭,繼續道:“我將阿詩瑪的屍體強行要了回來,先用金蠶蠱檢查了她的肉身,確實一點外傷也沒有,五臟六腑也是齊全的,也不是那些狗屁醫官說的突發疾病。然後我用南疆獨特的巫術檢查她的神魂,才發覺……”
靈妃說到此處便停住了,頓時讓寧清一陣焦急,忍不住追問道:“發覺了什麼?”
“……阿詩瑪的命魂丟了……”靈妃咬着牙說道。
寧清聞言同樣十分驚駭,普通人都有三魂七魄,分天魂,地魂與命魂,命魂丟失,人自然也就沒了。
“有了生取了她的命魂……”寧清皺眉說道,正常人死七日之後,命魂才會飛天,等投胎轉世之後,再行掌管下世,可這剛死三魂便沒了,很明顯就是在還活着的時候被人生生抽出了命魂。
“對!”靈妃咬着牙恨恨說道,“在這南詔國的後宮之中,有人用邪術,不斷抽取他人的命魂,不知在行何等陰邪之事!”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我自然不能讓阿詩瑪白白死了,所以我便進行了招魂!想試着將阿詩瑪的命魂召回,找到幕後的兇手!”
“所以……你成功了嗎?”寧清聞言眼睛一亮,這才想起巫術中是有招魂的術法的,且巫蠱師們也是最擅長這種術法的。
靈妃的臉色忽然變得灰白,眼神中也浮上了后怕與後悔。
寧清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已經猜到那次招魂的結果恐怕不太好。
靈妃顫抖着唇緩緩說道:“我不僅沒能召回阿詩瑪的命魂,還驚動了那個幕後黑手,然後厄運便發生了,我的阿雲丟失了屍狗一魄……”
南霽雲本來只在一旁靜靜聽着,忽然聽到阿娘說自己曾經丟失了一魄,表情瞬間變得迷茫,他竟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屍狗?”寧清驚訝出聲,屍狗為七魄之首,主宰着“喜”的情緒,若屍狗不見,便再無歡喜的情緒。
她忍不住看一眼身旁的五師兄,雖然五師兄社恐又路痴,但喜怒哀樂啥的看着都挺正常的,也不像是缺了一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