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筆 HIV——五、行動之飛上懸崖
一覺醒來,外面天色已黑。抬腕看看錶,九點半了。狗三忙起身洗漱一下,然後按呼叫器叫了份晚餐,匆匆吃完,就開門下樓。
到了一樓大廳,貓四和江浪已經在大廳等着了。二人約好了似的,都是一身的迷彩,英姿颯爽。
三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就登上野馬,上了繞城快速路,向城市的東南方駛去。
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路燈漸漸消失了,前面變得漆黑一片。只有車燈在這黑夜中勉強劈出一道亮光,照亮前面不遠的地方,道路也變得崎嶇不平起來。
又走了大約十多分鐘,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狗三說:“馬上到了,我們就在這下車吧,太近了,恐驚動了警衛。”
三人下車,向山頂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幢大樓在黑夜裏閃着微弱的光亮。這大樓本就高,又建在山崖的最高處,從他們這地方望去,真的是擎天之柱一般,最高處已是目力所不能及了。
江浪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真是覺得又刺激又好玩,心裏也不免有些忐忑:“這也太高了吧?”
“不要說話,我們怎麼走你就怎麼走!再多說話,把你丟海里喂鯊魚!”貓四回身兇巴巴地說。
江浪吐了吐舌頭,狗三壞笑地看了她一眼。江浪眼一瞪,還了個鬼臉。
狗三在前,江浪居中,貓四斷後,三人沿着海邊,在海浪聲的掩護下向大樓所在的懸崖下走去。
走近了才看明白,這個山崖可不是一般的陡峭。靠海的這邊幾乎就是九十度直上直下,且光滑如鏡。從這邊上去?在江浪看來,真不是常人所能為之。
只見狗三緊了緊裝束,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小的弩機和一盤細繩,抬手向上打去,“啪”的一聲輕響,弩箭帶着繩子直向上飛去。
狗三拽了拽繩子,確信牢固。輕輕地對江浪說:“來,到我背上來。”
“不用,你先上,我帶着她。”貓四突然攔住道。
狗三有些詫異,不過這妹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自己哪敢不聽她的?只好緊了緊腰身,收拾好裝備,看準繩子,擰腰提氣,腳尖猛地在地上一點,身子便離弦之箭一般向上射去。待得去勢稍弱,他迅速地伸出右手抓住繩子,稍一借力,足尖在懸崖壁上輕輕一點,身子又再度飛起。只是兩三個起落,他那矯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頭頂的黑暗之中。
江浪看得目瞪口呆:“這世界上真有會飛的人哪?你們真是飛賊啊!”
還沒容她從吃驚中緩過神來,貓四沖她招了招手:“來,該我們了。”
江浪傻傻地走到貓四身邊,用手做了一個向下摁的手勢,說道:“你,蹲下。”
“蹲下,為什麼?”
“你背着我呀,你個子這麼高,不蹲下,我怎麼到你背上?”
“哦,咱們不用背着,你不想像他那樣飛上去嗎?”江浪突然從貓四那狡黠的笑容背後讀出了一絲恐懼:“啊……你不會……啊……。”還沒容她反應過來,貓四突然出手在她腰間一托,一股大力傳來,江浪的身子就身不由己地在她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中騰雲駕霧一般向上飛去,眨眼間就飛過了五層樓那麼高。縱然她江浪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是三魂七魄去了大半,幾乎嚇暈過去,唯一能做的只有閉緊了雙眼,心中“阿彌托佛”的念上千百遍。眼看着身子就要撞上石壁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身旁一聲輕笑,貓四又在她腰間託了一把,耳邊風聲呼呼,江浪感覺自己的身子又再度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看來是不用擔心撞上石壁了,只不過這會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魚,已身不由己,再害怕也沒個鳥用,只能任憑別人擺佈了。
如此也不知被貓四託了多少次,江浪突然感覺身子停住了,不再“飛”了,雙腳好像也觸在了實地。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原來已經上了懸崖,現在正處身在大樓外懸崖探出的一小片空地上。可腿哪還站得住?江浪只覺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的開始大吐特吐起來,只覺得一顆心“呯、呯、呯”地跳作一團。
狗三吃驚地問貓四:“你就是這麼把她扔上來了?”
“怎麼了?心疼她了?她不是好好的嗎?”貓四一瞪眼。
狗三再不敢說什麼了,回身看看江浪,見她除了吐了幾口,嚇得渾身亂顫、花容失色之外,也沒什麼大事。
狗三心中也是暗暗發笑:“這真是惡人還須惡人磨呀,看她白天對我兇巴巴的,這會不行了吧?威風哪去了?活該!”狗三心裏反而有些幸災樂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