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再見江浪
貓四回到五爺的別墅門口,就看到五爺和狗三已經在野馬上等她了。狗三看她回來了,沖她喊了一句:“快上車!”
貓四不敢怠慢,急忙拉開後面的車門,跳了上去。
狗三一點油門,野馬怒吼着向前竄了出去。
“又有新任務嗎?”貓四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五爺說帶我們去見一個人。”狗三回了一句。
貓四不好再問,靜靜地坐在後面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車子開了大約十多分鐘,就拐進了一個小區的地下室,貓四知道,這是全城最富有氣派的小區之一。
坐電梯上去,就直接進入客廳了。
一進門,就見一個老者坐在沙發上,見他們進來,便笑吟吟地站了起來。老者身材稍顯富態,頭髮花白,穿着便服。
五爺迎上去,叫了聲:“二哥。”
就見那位對五爺點了下頭,讚許的目光卻始終盯着狗三貓四。
五爺回身介紹道:“這位就是江中藥業集團的董事長,江總。”狗三貓四忙走近身,握手寒暄。江總很和藹,親熱地把他們讓在沙發上坐下。
五爺接著說道:“江總對於你們來講,更重要的身份是:他在我們兄弟八個當中,排行第二,是我的二哥,也就是你們的二爺!”
狗三貓四聞聽此言,急忙起身站立,齊齊彎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二爺好。”那位二爺笑呵呵地一擺手說:“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傭人端上四杯茶來,分別放在四人的面前。二爺輕輕呷了一口,微笑着說:“真是後生可畏啊,你們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比我們兄弟八個當年,那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強得太多了。今天讓老五帶你們過來,一是我想見見二位的英姿,二是向你們表示感謝。”
狗三客氣道:“二爺過獎了。五爺所差,分內當為。二爺言謝,晚輩豈敢。”
二爺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以為我感謝你們只是為了任務嗎?更重要的是你們幫我教化了小女!別藏着了,快下來吧!”他突然衝上面喊了一句。
“來了!”隨着一聲銀鈴般地聲音,樓上傳來幾聲“咯、咯、咯”高跟鞋的響聲,一個少女沿樓梯蹦蹦跳跳地走了下來。狗三不由得眼睛一亮,但見她一襲鵝黃色短裙,肉色的絲襪包裹着兩條又細又長的美腿,額前一抹劉海,長長的秀髮用一條明黃色的絲巾束着,很是飄逸,一雙大眼又黑又亮,靈動活潑、顧盼生艷。鼻樑不大,但很是挺直,小嘴微翹,玉頸白皙,纖腰一握,峰胸微聳,好一位“鄰家有女初長成、小兒紅妝待嫁時”的明艷少女!人還未到,淡香已聞。
就見她飄到那位二爺身後,摟着二爺的脖子,嬌叫了一聲:“老頭子!”
二爺哈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這孩子,有客人呢。快來見過五爺。”
少女這才淺笑着來到五爺面前,調皮地沖五爺眨了眨眼,又做了個萬福:“五爺好,侄女給您老人家請安了,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有閑,賽過萬年不老松,活過千年老王八!”一句話,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少女回頭看狗三貓四一直獃獃地盯着她,俏臉一紅,嗔怪着說:“怎麼二位專家?不認識啦?這才分開幾天啊?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狗三聽得有點摸不着頭腦,旁邊的貓四輕輕捅了他一下,小聲說:“江浪。”
狗三這才如夢初醒,揉眼細看,
可不是嘛,這不就是前兩天那個和他們一起潛入揚子實驗室、盜取資料的江浪嘛。她那天是一身迷彩,盤着頭。這女人啊,真是一種裝扮,一幅艷容。如果不是貓四先看出來,自己說什麼也不相信這就是江浪!
狗三對她多少還有點發怵,忙訕笑着說:“不好意思,恕我眼拙。一時還真沒看出來。”
江浪瞪了瞪眼,揮舞了兩下粉拳,卻眼帶笑意地說:“看不出來不要緊,不過可別忘了還欠我兩個約定呢。”
突聽身後那位二爺喝道:“臭丫頭,不得無禮!還不給哥哥和姐姐見禮!”
江浪這才嘟着嘴,也給他們二位來了個萬福。說是萬福,看那生硬的動作,倒很像是要掐死他們兩個似的。
二爺打了個噯聲道:“二位不要見怪,小女自小驕縱,任性了些。”
狗三忙道:“二爺,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二爺點頭稱善:“對,這話說得對,我們兄弟八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以後你們姊妹還要多親多近。”
狗三貓四也點頭稱是。
就聽二爺接著說:“遙想當年,在越南梁子峰附近,我們整個連隊奉命守衛山頭。面對越南三個營三千多人的兵力。我們連死守不退,乾糧吃完了、樹皮、草根都吃完了,就吃沙士。子彈也打完了,就搶敵人的,就這樣苦苦守了二十多天。敵人發起最後一次衝鋒的時候,我們固守的貓耳洞被炸塌了,兄弟們也幾乎死傷殆盡。危急關頭,你們五爺就像一頭髮瘋的猛虎一樣,蓬頭垢面,雙眼血紅,衝出戰壕,從地上撿起敵人遺留的機槍,就是一通狂掃,槍管打紅了,打彎了,就再撿一挺。就這樣,硬是一個人打退了敵人五百多人的進攻,打得敵人魂飛膽裂,以後的幾天再也不敢發動攻勢。五爺趁這個當口,從死人堆里把我和其他幾位兄弟刨了出來,拖進戰壕,又從死亡的敵人身上搜集了一些乾糧、水、彈藥。我們十多個人硬是又堅持了幾天。直到大部隊上來,我們活下來的就只剩八個人了。我們八人就決定結為兄弟,從此榮辱與共,生死與共!”
說到這裏,二爺不禁黯然神傷,五爺也低頭不語。
良久,二爺才揮了揮手,又說道:“過去的傷心事就不提它了。我今天最主要的是要謝謝你們,除了漂亮地完成了任務,更重要的是你們幫我教化了愛女。”說著,他慈愛地摸了摸江浪的頭,“我這個女兒被我寵壞了,越來越不聽我的話,也從不把我這個老父親放在眼裏。不過這次回來,不知怎的,她突然像靈魂開竅了一般,摟着我是又哭又親,說了一大堆她這一輩子也從沒說過一句的感恩的話,還發誓說以後一定聽我的話,再不惹我生氣了。把我這個老頭子都感動了。呵呵……我就是感覺很奇怪,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老人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盯着狗三和貓四。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微覺尷尬,難以回答。難道真的要把貓四捉弄江浪的事如實告訴二爺,還有五爺嗎?這怎麼開口啊?這也太難為情了!
“老頭子,這是我們三個的秘密,不告訴你,你也不許再問了!”江浪這時嬌嗔地過來解圍。
二爺笑了:“好、好,不問、不問。”停了停又說:“你不是說要請他們吃飯嗎?想吃什麼?我讓阿姨去做。”
江浪調皮地轉了轉眼珠,眯着眼撅着嘴說:“你和五爺在家吃吧,我要和他們兩位去外面吃火鍋。”
“你這鬼丫頭,這擺明了就是嫌棄我們兩個老頭子。也罷,你們年輕人去吃你們的。老五,咱哥倆也好久沒在一起嘮嘮了,今天整二兩,咱哥倆好好嘮嘮話。”
狗三和貓四聽二爺如此說,便起身告辭。同着江浪一起,駕着野馬,在江浪的指引下,來到了市中心最火的海底撈火鍋,找了個空位坐下。
趁着菜還沒上來,江浪道:“二位大神,最近有空嗎?”
狗三問:“什麼事?”
江浪略帶惆悵地說:“再有一周,我就要開學了。這幾天還有點時間,想去XSBN玩玩,不知二位可否賞光?”
狗三未及開言,貓四已說話了:“不好意思,我爸爸出國了,家裏還有一些事,實在走不開。”
江浪白了一眼貓四:“本來也沒想你去!你呢?”她說著歪頭對着狗三。
貓四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狗三遲疑了一下:“這個……要問問五爺吧?不過,一男一女……恐怕不是太方便吧?”
江浪火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你們二位別不識抬舉!啊!本姑娘請人旅遊還真沒有不給面子的!想請本姑娘的都還在那排隊呢。你看看你們倆,這個沒空,那個不方便!給你們臉了是不?特別是你,還欠着我呢,這是第二個要求,不去也得去!五爺那我去說!”
狗三急忙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好、好,都聽你的。”
江浪立刻轉怒為喜:“這不就得了嘛,來,開吃。二位想吃什麼儘管點,本姑娘請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說話的功夫服務員已經把菜品上齊了,三人拿起筷子就要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