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心思上來了
李院長眼神一凝,沉聲道:「廬陽?能確定嗎?」
少女點了點頭:「感覺到了。」
「就在修行院?」
李院長的聲音有些詫異,修行院加上他,可是有兩名煉神境,不過這對於燭九陰而言,好像確實不算什麼……
「是之前。」
薇垣面容平靜,惜字如金:「短短一瞬的氣息。」
李院長過了片刻方才點了點頭。
「先將這個消息上報上去,至於你,還是安心的休息一段時間吧,在我們少年班,你應該能度過一段還算輕鬆的時光。」
他說完以後,薇垣也輕輕點頭。
少女腦海中沒有悠不悠閑這個概念,只是山上派她過來,那她就過來了,但無論身處哪裏,她給人的感覺依舊像神龕里的泥身。
想起上頭交代的任務,而今小天官也已經就位,李院長心中盤算着,該怎麼把狐狸騙過來。
殊不知,狐狸剛才已經受了驚。
在體育場左右徘徊,康安愣是不敢***學樓,特喵的那個油鹽不進的少女太難搞,而且實力強的一塌糊塗,比他開的掛還大。
簡直太過分了。
他是穿越者,老天爺最愛的崽崽,而今有了敖女相助,手中拿的本該是橫推當世的無敵流劇本,但想起少女的風采,他心裏就虛的厲害。
她揮劍的樣子真的猛的一筆啊,鴉鴉哥好像都不是對手,也許只有等他到了柳亭那個層次,才有機會與資格和她過兩手,但話又說回來了,她才多大啊?
網友不都說她十來歲嗎?
康安不相信這個說法,因為如果那是十來歲就能有的實力,那他以後活的還有什麼勁兒?同代人里多出這麼一個怪物,豈不意味着有生之年他都要被吊著打?
嘶——
想想都窒息。
更讓狐細思極恐的是,這個劇本越想越熟悉。
少女薇垣作為老道魁的關門弟子,和他作為龜爺的接班狐,上一代的關係不會要延續到這一代吧?
不要,打死都不要!
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樣,被老道魁蓋壓一世的龜爺已經夠悲催了,那他再被薇垣蓋壓一世,康安寧願現在撞死在水泥地上。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狐狸在蔭涼處喃喃自語。
「你在念叨什麼呢?」
一隻涼涼的手輕揪住他的耳朵:「是不是也要做三姓家奴?又找好下家了?誰啊?」
誰在詆毀我?!
康安回身惡狠狠的向來人瞅去。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伸能屈,方為丈夫。」
懷揣着這種信念,哪怕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我,也勢必將在未來成為了不起的狐狸。
給自己施展了這樣的心靈魔法以後,康安揚起乖巧的臉,向「柳藝菲」般的敖女問道:「沒找到中意的小哥哥嗎?」
「這裏太沒意思了。」
敖女抱着手不滿道:「路上都看不到幾個人,這修行院一年招生多少啊,人也太少了吧?」
能不少嘛。。
和別的院校相比,修行院的人都是一群深度死宅,不是在修行,就是在修行的路上。
以前路上人少,但多少還是能看到幾個,但自從老道魁死前給世人打了那一針雞血以後,白天黑夜,除了放學時間,不然在院裏都見不到多少人。
「你以後也要在這裏上學嗎?」
敖女看着空空蕩蕩的校園問。
康安點了點頭:「最晚明年,我會想辦法進少年班,到時候就不用整
天在家裏待着了。」
敖女撇嘴,而後坐在他的身邊。
「那本宮呢?」
臭妹妹托着腮問:「你上學,本宮課上又不能出來,豈不是會很無聊?」
無聊?
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你居然會覺得無聊?
臭妹妹簡直太不上進了。
痛心疾首的康安,當即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到時候我每天帶着手機,你偷偷的玩不就行了嗎?」
敖女有些不太滿意。
便在旁邊生起了悶氣,她確實是個貪玩的性子。
但上學的事兒已成定局,尤其還在人類世界裏待着,康安不會放過而今人類關於練氣知識樹的研究體系,勢必要學習一番。
所以他只能分散敖女的注意力,看着她的面龐問道:「娘娘在家裏的樣子,是你真正的樣子嗎?」
「你覺得呢?」
敖女轉臉看向他,教訓道:「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沒有明白蜃龍是什麼吧?」
「……」
蜃龍,不就是龍嗎?
不過據說海市蜃樓就是蜃龍吐出的氣幻化成的虛影。
敖女也從來沒有主動給他介紹過,但這絲毫不影響心中有氣的她,此時對康安的鄙夷:「在上古,從來沒有一個生靈能望見蜃龍的真容,我們代表的就是虛、影,幻。」
「……」
意思就是不是咯?
康安沉默的期間,臭妹妹還在跟他講解着這些詞彙的概念:「如果我們願意,我們可以成為龍、人、萬靈中的任何一種,而不會被旁人發現端倪,我們可以虛構出任何東西,到了最後,甚至有創物、以假成真的偉力。」
說罷,她驕傲的小臉上揚。
在敖女心裏,什麼燭九陰、應龍,論及規則的力量,蜃龍都不遜色於它們。
唯一讓蜃龍的名字不如它們響亮的原因,就只是族裏沒有出過一個真正絕艷的天才,曾經的她有這個機會,但無論是性格、還是生逢的時代都不合適。
哎,好龍不提當年勇。
從輝煌歲月中回過神,敖女發現康安正怔怔的盯着她出神,便不禁眉頭一皺:「幹嘛?這麼喜歡這張臉?」
那她也不是不能焊死。
只是要藉機提出很多很多個條件,讓丑狐狸徹底的成為她的「奴隸」。
「不是啊……娘娘你先前的臉就已經很漂亮了。」
說完,康安轉過頭,嘆了口氣:「只是想到拍婚紗照的那天,娘娘用的臉可能不是自己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不太開心。」
啪——
他腦袋上被敲了一下。
「一,用你小姨的話說,那是親子照。」
敖女豎起兩根白嫩嫩的手指:「二,本宮有說那不是我嗎?那可是本宮蘇醒以後,辛辛苦苦捏了好久的原創臉好不好!她就是本宮人類一面的代表!」
「……」
也是。
如果真讓臭妹妹原身來拍,那一條幾百上千米的大肥龍穿着婚紗,畫面也太滑稽了。
不過康安摸着腦袋還是有些不服。
拍照的時候,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婚紗照來着,而今為了打壓自己,又說什麼親子照,敖女這個臭妹妹果然是鱔變得。
「娘娘,你有沒有考慮過用蜃龍的特長來賺錢啊。」
康安暗搓搓的使壞。
「?」
臭妹妹本能感覺到一股燒味,皺眉道:「怎麼賺錢?感覺不是什麼好屁,建議你三思後行。」
「不是,你知y嗎?」
康安忍着嘴裏的哈喇子:「就是模仿動漫里的一些人物,老賺錢了,最近小狐娘里有個紅紅姐老火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蜃龍既然可以變幻外表,那簡直就圈的神啊!怎麼想都是嘎嘎撈元子。
「你想讓本宮賣肉?」
敖女拽着他的臉,使勁搓揉:「你特么就不會放什麼好屁,讓我騷姿弄首的,一個月賺那點錢給你花,你花的安心嗎?」
康安……
他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其實歸根結底他只是想看敖,並不是想靠這個賺錢。
將心裏想法說出來以後。
臭妹妹的眼睛眯了起來,笑呵呵的道:「這個啊……可以啊,隨時隨地,本宮都可以變成你想看到的任何人,是任何人哦——」
她聲音帶着惡魔般的蠱惑。
「不過本宮有個條件。」她摟着康安脖子,在耳邊小聲道:「無論你想讓本宮變誰,穿什麼衣服,事先都得讓你小姨穿一樣的。」
「……」
康安的心瞬間冷卻下來。
望見他眸子的變化,敖女牙都咬碎了,直接將他按在長椅上,用力的擰他小腿:「死狐狸!怎麼?!換成你小姨就不捨得了?!」
康安疼得面孔扭曲。
「不是不願意!」
他竭盡全力的解釋道:「是我小姨不會願意的!她狐比較矜持!」
「本宮就不矜持了?!」
「輕點!輕點!」
康安正在遭遇毒打的時候,一龍一狐的背後,忽然傳出一聲冷呵:「住手!你在做什麼!」
敖女停下手,轉頭過去。
不遠處,操場上有幾列少年少女,鬼頭鬼腦的朝着這邊偷看,而一個穿着灰色工裝的老氣女人,正冷臉站在她的身後。
「你是誰?」
敖女停下手,氣焰囂張的問道。
秋添衣的眼神更冷了,她越過敖女,看了眼長椅上「氣若遊絲」的康安:「別躺着了,過來。」
「你敢去嗎?」
敖女馬上回頭看他,威脅道:「你敢去,我立馬走!」
你這個走……它要不要命啊。
康安翻身起來,略微苦澀的看向秋添衣:「誤會一場,誤會一場,秋姐姐,我姨正在跟我鬧着玩呢。」
又是姨?
秋添衣抱着手臂,居高臨下冷冷的道:「你姨可真多,我每次見你,你都跟你某個姨在一起,就是人都不怎麼樣,看着不三不四的。」
那邊,
敖女聽了前半句,本來也跟着看向康安,但最後一句秋添衣直接龍身攻擊,讓臭妹妹瞬間刺毛了。
「你說誰不三不四呢?」
敖女站起身,眸子帶着淡淡的威壓:「我在這管教我家孩子,你算哪根蔥,跑到這來教訓我?科大的野娘們可真多。」
「……」
野娘們,聽到這個極具侮辱性,以及隱晦的詞,秋添衣短暫的窒息過後,立馬反擊:「你家孩子?據我所知,康安的監護人可不是你,你在這說你家孩子,不知道別人同不同意,希望你能給個解釋,不然我現在立馬報警。」
「報唄,無所謂。」
敖女聳了聳肩,呵呵笑道:「對我的說辭有意見的話,你把他小姨找過來和我當面對峙都行,正好她也在這所學校,屆時就讓我們看看,誰是局外人。」
說完,她眼露譏諷。
太猛了太猛了,康安不敢讓她再說下去了,正準備解釋,但這時候問題好像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層次,秋添衣完全不管他,直接掏出了手機。
「孟教
授。」
她對着電話靜聲道:「白玉狸在你課上吧?麻煩你讓她出來一下,到體育場這邊,就告訴她康安也在。」
「……」
敖女在旁邊抱着手臂笑呵呵的看着,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至於康安,他已經放棄了治療,坐在長椅上,無神雙眼充滿了對家的渴望。
過了幾分鐘。
遠處有人小跑着過來,正是白玉狸本狸,見到這邊的幾人,她有些弄不清狀況,放慢腳步以後,便將眼睛看向長椅上的康安。
「……一場誤會。」
康安向她露出勉強的笑容。
不待白玉狸表露情緒,一旁的秋添衣便冷聲開口:「是不是誤會我不清楚,但我剛過來,就看到這個女人把他按在長椅上用力擰,把他擰的亂叫喚,學生們都有意見。」
「啊?」
白玉狸眼睛瞪大,立馬走過來,在康安渾身上下摸索:「敖……姐擰你了?擰哪了啊?讓小姨看看,你做錯什麼了?」
康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做錯什麼了?一時糊塗算嗎?錯在太想打破次元壁,見到他的紅紅姐了。
上下檢查了一遍。
最終白玉狸在康安的腿上看到了幾處被擰紅還沒消下去的印記,頓時就心疼的不行。
「他還是個孩子啊……」
望着敖女,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主打這個含義。
「你怎麼不問問他說了什麼?」
敖女抱着手,氣焰不改,一副沒有錯,也不準備改的樣子。
白玉狸還真就問了:「說什麼了?」
敖女抿了抿嘴。
就在康安以為她還顧念着一絲親情的時候,她卻用手比劃道:「他色癮上來了,讓我穿動漫裏面,那種露着大長腿的開衩裙子,最上面敞着,露很多的那種奇怪衣服。」
「……」
此話一出,別說白玉狸,就連秋添衣的眼神都變了。
尤其後者,那冰冷冷的眼神轉過來,盯着一臉無措的康安,只留下兩個字的具體含義: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