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壁畫
沈淵和沈鳴都出了些汗。
沈鳴看着現在有些狼狽的陳凡生,說:“不錯,小夥子很勇敢。”
陳凡生把剛剛撿到的箭交給沈鳴,“給你。”
沈鳴看着陳凡生,笑了出來,“你怎麼還撿這個?”
“你的箭又不跟我們的刀一樣,你的箭用一隻少一隻,我這不尋思給你撿着,你就能多用一點。”
我們就能更安全一點,當然這句話陳凡生沒說。
“行,謝了。”沈鳴拿過箭,裝進後面的包里。
張山清着急忙慌從前面走過來,用手電筒仔仔細細把陳凡生從頭到腳照了一遍,“沒受傷吧,大外甥。”
陳凡生嫌他的手電筒晃眼,“沒事,我好得很。”
張山清掐着陳凡生的耳朵,“你小子,頭一回下地就逞強。”
“哎呀,好了好了,二舅,我總得鍛煉一下,我還年輕呢。”
夏滿走過來說:“清爺,前面有塊空曠的地方,齊爺帶大家都已經過去了,咱都過去歇會吧。”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看起來原本這裏就有一個洞穴,又加以人工開鑿擴大了。
而且這裏還有流水聲,雖然水流並不算湍急,但在這個封閉的地下空間裏水聲還是非常大的。
陳凡生問:“這裏有地下河?”
夏滿說:“對,水很涼,可能有附近的高山冰雪融水。”
他們來到河邊,河邊有很大一塊空地,大家已經生起了火。
地下溫度很低,陳凡生覺得自己剛剛應該是腎上腺素飆升了太多,沒怎麼覺得冷,現在冷靜下來了,覺得這裏真是冰冷刺骨。
張山清看了一眼手錶,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大家今天辛苦了,咱們今天現在這裏紮營休息一晚吧。”
陳凡生把煮好的食物遞給沈淵和沈鳴。
“剛剛那個屍體起屍了我還能理解,但是那個雕塑復活又是怎麼回事啊,那個鳥確實是石頭做得沒錯啊。”
“蛇。”沈淵說。
“蛇?”
“蛇通過某種特別的機關,控制着石鳥。”
陳凡生恍然大悟,“哦對,我砍死的蛇,都是活的蛇。”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東西挑戰他一直以來的世界觀。
比如過去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蛇能控制石鳥來攻擊人。
吃完飯後,大家都早早休息,陳凡生睡不着,他對這片天然的地下洞穴很有興趣。
“大外甥,別亂跑。”張山清坐在篝火前,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看到陳凡生打着燈到處逛,就制止了他。
陳凡生說:“二舅,我就在這附近看看,不走遠了。”
張山清擺擺手,示意他去吧。
他往前走了約莫不到一百米,就發現旁邊的牆壁上有東西。
走進了一看,是壁畫。
但是這壁畫並不算精美,甚至有些粗糙和抽象,看起來很有年頭了。
陳凡生之前見過仰韶文化和一些新石器時期的繪畫,那時候的人們還沒有很高的美術方面的造詣,繪畫大多簡單,以寫實記錄為主。
這副壁畫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多長時間,有些地方已經斑駁脫落,陳凡生湊近了仔細辨別,發現這好像是描繪的祭祀的場景。
這壁畫是連續的,就像連環畫一樣。
第一幅他能看到有很多人拿着武器刺向一些跪在地上的人,第二幅就是這些人被放在一個大的檯子上,周圍有些人做着奇怪的動作。
陳凡生覺得那是在跳祭祀的舞蹈。
檯子下面還跪了很多人。
他們在祭拜什麼呢?
陳凡生突然想到上面那副棺材雕刻的紋路,也是在祭拜,祭拜一棵樹和一個長長的人形的東西。
只不過那副棺材的年代應該是要晚於這副壁畫的。
那棺材上刻畫的故事和這裏的壁畫是一樣的嗎?
陳凡生又湊得近了一些,在那個祭台後面是有一個樹形的東西的,只不過剛剛光線暗,加上壁畫年代久遠,看不太清楚。
如此說來,這個地方很早就有人來祭拜樹了?
那他們在往前走,應該就會看到那個祭台和那棵樹了吧。
人們祭祀都是有一定緣由的,這裏的人一定是相信那棵樹有什麼力量,才會這麼大費周章來祭祀。
在繪畫的盡頭,陳凡生看到了八個古字。
但是他認不太出來,有些極早時候的文字,與現代文字是有很大差別的。
陳凡生決定拿手機拍下來,回去給張山清他們看看,興許有所發現。
陳凡生拿出手機,對好焦拍了照。
突然一陣感覺後背毛毛的,他一直相信人的身體在某些特殊情況時是有快於眼睛和大腦的反應的。
如果你感覺不對,那一定是身體在提醒你什麼,身體感知到了你還沒有感知到的事情。
他藉著屏幕的反光看到自己身後似乎站了一個人。
陳凡生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地把手機揣進兜里,然後猛地一回頭,並且拿着手電筒做出一個擊打的動作,“誰!”
“哎,是我,生哥。”
是那個假阿力,陳凡生皺着眉頭,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着。
陳凡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大晚上走路怎麼沒動靜啊,嚇死我了。”
這邊水流聲大,興許假阿力也是有聲音的,只不過他沒聽到。
假阿力瞬間擺出一副討好的笑容,“我這睡不着,看生哥你往這邊來了,我怕你遇到危險,就跟上來看看。”
陳凡生沒說別的,打了個哈欠,想糊弄着這個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的假貨回去,“行,快回去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呢。”
“哎,生哥這是什麼啊。”假阿力已經湊到了壁畫前。
陳凡生心想這貨還挺難忽悠,“一副壁畫,但是我沒看出什麼門道來,要不你在這再看看。我得先回去了,我這腰疼呢。”
假阿力趕忙說:“生哥你都看不出什麼門道來,我就更看不出來了,咱快一起回去吧,免得清爺擔心。”
陳凡生回去的時候,張山清還是坐在篝火旁。
“阿力啊,你先去休息吧,我和我二舅說兩句話。”
“好嘞。”阿力也沒說別的,就回到了一群夥計中間躺下了。
陳凡生壓低了聲音,這邊有水流聲,他覺得一般情況下別人應該聽不到。
“二舅,我剛剛在那邊發現了一副壁畫,還有幾個字,但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