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廟祝責任大
進了高台村,住到河神廟,裘先便開始正式融入大晉江湖的百姓社會。
對於惡嬌娘安排他當廟祝的決定,裘先倒是挺滿意。
這個工作,雖然忙的時候腿不着地,但閑下來又真就無事可干,所以裘先有大把空閑去修鍊,反正有系統提供功法給予資源,不用非得投身門派。
何況據他所知,大晉江湖的好些門派,一個賽一個的歪。
眼睛要是沒擦亮,貿貿然加進去,被生吞活剝都可能算是好結局!
裘先決定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等有了自保的能耐,再做打算。
一大清早,惡嬌娘就去興師問罪了,不過她沒忘給裘先留下護身之物,一張火符,一張風符,都是價錢以十兩計數的好東西,效果不算太優異,但勝在凡人也能駕馭,單獨使用對付幾個壯漢不成問題,配合得當,初入人階都不敢硬抗。
裘先囑咐惡嬌娘早去早回,便一邊鍛煉身體,一邊等着麻煩上門。
因為挑戰任務寫得很明白,他這幾天有的忙了。
……
挑戰任務:【小小廟祝責任大】
內容:五天之內,保護高台村民安居樂業不起騷亂
獎勵:筋力等級0.3、純凈精血一滴、功德十點
介紹:廟祝的任務,可不只是超度那麼簡單!老闆讓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要干好,老闆沒讓你做的事情,你也要提前想到!——《優秀廟祝職場寶典》
【提示:香檳最好別早開。】
……
別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裘先則是新官上任挨三拳。
高台村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民風淳樸的模範村,偏偏他一來就有麻煩!
裘先希望自己別是柯南體質,人到哪兒就死到哪兒。
但如果每個挑戰任務,獎勵都如此豐厚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憑空增加0.3的筋力等級,光靠常規鍛煉,沒有兩個月下不來!
裘先暗下決心,不論如何都要完成這個挑戰任務!
做了幾組仰卧起坐掌上壓,又打了幾套《鐵掌水上漂》,剛剛完成熱身,果然就有村民上門。
一個年齡四十面相六十的駝背老漢,站在門口小心呼喚:“無塵大師在否?無塵大師在否?”
惡嬌娘正式上任后,前一位萍水河正就把廟祝、僕婦、廚子全都帶走了,駝背老漢摸不清惡嬌娘的路數,只是聽說新來的河正脾氣兇惡,所以聲音都不敢往大得喊。
“來了來了,無塵大師走人了,現在是小僧當廟祝!”
任務獎勵令裘先的積極性翻了個番,汗都不顧上擦,立刻從後院走到殿前,打開廟門見着老漢,很是熱情的說道:
“小僧蓮生一,還未請教您?”
“小老兒趙富,幸得同村父老賞臉,當了高台村正,如今已有十三年了。”駝背老漢答道。
裘先點點頭,這位高台村長一看就是實幹派,他的廟祝要想當得順風順水,缺不了一位合格村長的鼎力支持。
裘先對他很滿意,然而高台村長對裘先可就不太滿意了。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輕就意味着道行淺,超度不了魄屍,說啥也沒用!老村長不介意廟祝是僧是道,但一個剛成年的小沙彌,怎麼看都不可靠!
裘先深知眼見為實的道理,清楚老村長在懷疑什麼,剛成年就掌握超度能力,整個瓊郡都不多見。
“是騾子是馬咱們牽出來先遛遛,
我要是不行,立馬給你換行的來,村長你看行不行?”
“行!”
裘先的堅決表態,打動了老村長,不過見到裘先把廟門一鎖,就準備空手出門,老村長當場又動搖了:“廟祝不帶法器么?村裏的張家婆娘今早小產,結果大人小孩都沒保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屍變了!”
前任廟祝是個道士,每回做超度法事,除了要帶經書木劍拂塵銅鏡,還要擺上燈燭靈幡香爐蒲團,陣仗大得出奇,回回都能引一幫人來看熱鬧。
哪像裘先,光棍一條。
老村長覺得他超度自然死亡沒兩天的百姓或許還行,超度隨時詐屍的橫死之人,哪能放心?
“真用不着!就算已經成了魄屍,貧僧也能超度掉!”
裘先不會說自己還沒法器可用,老村長也只能半信半疑的在前引路,順便為裘先講解高台村的風土人情。
高台村之所以叫高台村,是因為村裏的老房子,都建在一座座石土台上,幾十年前這裏是一片濕地,後來雨水少了,濕地成了良田,村民為了便於耕種生活,才紛紛把新房子建到平地上。
於是裘先一路走來看到的農家,都是高台上的老房子緊挨平地上的新房子,很是稀奇。
出事的張家,距離河神廟不算遠,兩人快走幾步,沒一會兒就到了。
但不等兩人靠近,就遠遠看到張家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不過真正弔唁的沒多少,看熱鬧的一大堆。
“村正來啦,快都讓開,別堵着道!”
老村長在高台村的威望很高,有人見他前來,趕緊吆喝一聲,擁擠人群立馬分開一條通路,供兩人靠近張家。
和路上看到的民居一樣,這張家也是一新一老兩座房子,住在台上的,就是老婆難產的張大家,台下的新房子,則是張大兄弟張二的家。
此刻,張大正坐在自家門檻上,一個勁兒的抹眼淚,房裏不時傳來低聲嗚咽,聽之令人心生悲戚。
生兒育女明明是人生大喜,然而命運就是這麼殘酷。
好端端的,一屍兩命。
見着村長和裘先到來,張大趕緊起身,可是話到嘴邊,又被滿腔委屈憋了回去,只能紅着眼睛示意兩人趕緊進屋。
難產並非自然死亡,過不了頭七就會變成魄屍,要是死嬰還在娘胎里,屍變時間更是難以估計。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根本等不到家裏操辦後事,就得儘快把魂魄超度了。
“廟祝啊,靠你了!”
老村長嘆了口氣,現在對張大來說唯一的安慰,就是讓亡妻少受折騰,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超度不及突然屍變的情況,不僅要把魄屍當場打殺,還會對死者家屬造成二次傷害。
“包在我身上!”裘先拍了拍胸口。
來了現場之後,他對任務獎勵的在意,就轉移到了超度事宜,在這種情景下,但凡有些責任心,都不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步踏過門檻,裘先打眼一瞧,便看到房裏擺着好多木架,晾曬各類草木。
來之前,老村長就給他介紹過,這張大三十來歲,以採藥為生,還會幾手醫術,勉強能當半個郎中,進項較多家境殷實,否則沒有財力幫助兄弟蓋新房娶媳婦。
張大家的一些親戚朋友,都聚在房裏,女眷哭作一團,男人皺眉不語,人群中有兩道身影頗為醒目,一個是身高六尺的棗面壯漢,正抱着胳膊把守裏屋門口,另一個則是袖系白巾的嬌弱少婦,待在角落暗自垂淚。
“認識一下,這位是新任廟祝,蓮生一大師,都來拜會!”
老村長咳嗽了一聲,將裘先介紹給在場眾人,然後把房間裏的重要人物,又介紹給裘先。
原來那棗面壯漢,是老村長的兒子,人階初段淬肉期的練形武者,守着裏屋就是為了防備屍變。
角落裏的嬌弱少婦,則是張大的弟媳婦,張李氏,半年多前才嫁進來。
按照流程,這個時候應該有張家親朋站出來,以裘先的年紀為由,提出質疑。
但意外偏偏發生了。
又有一人匆匆進門,見着張李氏,開口便說:“張二媳婦,我到岐縣船行問了個遍,你丈夫根本沒去跑船,都好幾天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