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議事
熟悉的聲音入耳，令周凡的心再度懸了起來。
福伯上前幾步打開門，程雨桐也緊隨其後，一下子撲到柴刀老者的懷中。
“小雨桐～有沒有想爺爺啊？”
那老者一把將程雨桐抱起，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一臉慈祥之色。
若不是經歷過那種窒息感，周凡根本無法將二者聯想到一起。
“我天天都在想爺爺！”
“哦呦，小雨桐真是乖！”
柴刀老者只是一個勁地逗着程雨桐，將屋內的周凡直接無視。
福伯見狀，開口介紹道：
“這位少俠是大荒來的…”
柴刀老者揮揮手，打斷了福伯的話，有些隨意道：
“我知道，從大荒那座升靈台溜出來的唄？”
此話一出，瞬間令周凡心跳加速。
柴刀老者終於看了他一眼，不過並未看向面部，而是瞧了瞧他腰間別著的臨淵。
“這把劍我見過～”
“倒是勾起了老頭子我的一些回憶。”
“糟糕透頂的回憶！”
冷着臉說完話，在面對程雨桐時，他又露出一副和藹的笑臉。
“程家主在哪裏？我這次回來，可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講！”
福伯一聽這話，趕忙走出廂房為其帶路。
本以為柴刀老者會就此離去，誰曾想他再度轉頭，朝着周凡招呼了一聲。
“傻小子，你也跟上。”
周凡：“……”
再度回到主堂，坐在主位的人卻換成了柴刀老者，程天明坐在一側，對老者很是尊敬。
“程家主，一別三年，很是想念啊！”
“此番前來，乃是為了程家主這一雙兒女。”
程天明眉目帶笑，順從道：
“老先生儘管說。”
柴刀老者洒然一笑，伸手指了指頭頂道：
“程家主，你也是修鍊之人，想必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種說法吧？”
儘管程天明心中早已有了猜測，但此刻也不禁有些激動道：
“莫非老先生是來自仙界？”
柴刀老者搖了搖頭，感慨道：
“你我頭頂，可不僅僅有這片天啊。”
“還有更加廣袤的世界！”
“而老夫想做的事，便是將雨桐，尚武帶去那裏！”
“當然，此事也不強求，程家主若是放心不下，也可拒絕。”
看着柴刀老者這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周凡不禁翻了個白眼。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自腦海中響起：
“傻小子，你最好祈禱程家主肯放他一對兒女離去，否則老夫要帶走的就是你了！”
“我可不能白跑一趟！”
抬頭時，柴刀老者臉色古井無波，彷彿方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程天明經過一番思慮后，終於開口道：
“若是帶尚武離開，我還放心得下，可雨桐年紀尚小，我擔心她會不習慣那邊的環境。”
似乎早就料到了程天明的擔憂，柴刀老者繼續道：
“程家主，你應該也清楚，雨桐不是凡俗之人，這點她日後長大，你便會知曉。”
“但在她長大之前，危機四伏。”
“一個小小的程家，在某些不安好心的人面前，確實不堪一擊啊。”
說罷，柴刀老者有意無意地看了周凡一眼。
關我什麼事？
是你讓我來旁聽的！
“說你傻還真傻？！”
“幫我勸勸他啊！”
柴刀老者的傳音再度出現，
帶着幾分怒意。
周凡這才會意，接話道：
“程家主，我覺得這話在理！”
“這人吶，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總喜歡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是得提防！”
柴刀老者突然咳嗽一聲，用威脅的目光撇了周凡一眼。
“沒事沒事，這位看起來腦袋不怎麼靈光的小夥子，你繼續。”
周凡這才繼續道：
“不過，前段時間蠻荒部的經歷告訴我，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一切美好的現在，都會被明日的莫測之禍摧毀。”
“雨桐的確有非凡過人之處，若是明珠蒙塵，太過可惜。”
聽完二人的話，程天明也皺起眉頭，隨後他看了看一旁靜靜睡去的程雨桐，目中再度露出不舍。
眼看程天明又要沉浸在離開女兒的痛苦中，周凡急忙開口道：
“程家主不必太過悲傷，你不妨想像一下，未來的某一天，長大的雨桐從天而降，一邊叫你爹爹，一邊朝你跑來的場景！”
“我想這位前輩神通廣大，讓雨桐隔三差五地回家探探親，應當不是什麼難事吧？”
周凡再度拋給了柴刀老者一個難題。
果然，這話一出，柴刀老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嘴角控制不住地下壓。
在程天明期待的目光中，柴刀老者只得微微點了點頭，喃喃道：
“應該的應該的，這都是人之常情嘛！”
坐在一旁的程尚武突然舉手喊道：
“我也喜歡隔三差五地回家探親！”
柴刀老者牙關緊咬，艱難地擠出幾個“好”字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
“既然如此，那出發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後。”
周凡看着柴刀老者那副心如刀絞的樣子，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然而，他還未高興太久，程天明便帶著兒女離開了主堂。
他正想跑路，但腿腳卻不聽使喚了。
漂亮！
“這位前輩，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為難我呢？”
柴刀老者聞言，頓時惡狠狠地哼了一聲。
“以前是沒仇，不過現在有了！”
“就是你剛剛結下的！”
“你知不知升靈台運轉一次要耗費多少靈石？”
“還隔三差五？”
“早知道直接把你帶走得了，也不用徵求任何人的意見！”
周凡沉默下來，不再接話。
“我問問你，你是如何進入大荒下方那座陣法的？”
“還有，這把臨淵應該封印了一隻魔物才是，為何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詢問間，柴刀老者目光一凝，落在了周凡的手上，見到了那枚黑色的戒指。
“你居然還有輪海特製的空間戒指？！”
拔出柴刀，老者身形一晃，下一刻便出現在周凡面前，目中的威脅之意無比明顯。
“我還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先天生靈才有的脈絡波動！”
“還有神界術法練成的天罡之氣？”
“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