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的祭禮！
蠻三娘不愧是部落中一等一的大廚，鐵肺豬王那一身厚實的筋肉，在她熟練的刀工處理下，被分配成均勻的大小，無論是年邁的老人，或是牙牙學語的幼童，都可以盡情享用。
周凡舉着一塊腦袋大小的精肉，狠狠咬了一口，肉塊在嘴中被嚼爛，汁水橫流，香味醇厚，他露出享受的神色。
自從進入九靈宗后，葷腥他是半點沒沾，今日終於能過一把癮了！
蠻荒部眾人也沉浸在肉食的快樂中，彷彿方才祭禮破碎一事未曾發生過一般。
蠻烈坐在身後的位置，一邊惡狠狠地吃着鐵肺豬王的肉，一邊偷偷看着周凡，連嘴角沾滿殘渣都未曾發現。
這場肉食盛宴，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所有人都吃了個盡興。
而用掉的肉，還不到十分之一，除此之外，那牛頭沙獸還未曾處理呢。
周凡滿意地靠在牆角，看着部落中的孩子們嬉戲打鬧，一股從未有過的安逸感自心底升起。
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周凡漸漸睡了過去。
“快醒醒！”
灰瞳的聲音自腦海中傳來，周凡睜眼時才發現已是到了黃昏，自己身上還蓋着數張獸皮，陣陣暖意從其上傳遞而來。
灰瞳盤膝坐在一旁，正在用手鼓搗着什麼東西。
周凡湊過去一看，發現他手中擺弄着一團黃泥。
“睡美了吧，你可不知道這團東西廢了多大力氣才搞到！”
灰瞳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周凡不好意思地一笑，起身就要去幫忙，卻被灰瞳伸手制止。
“想幫忙的話，等會有你受的。”
“在你睡覺的時間裏，我找到了關於蠻神那對異瞳的詳細記憶，其中就包括祭禮的煉製之法。”
“所以呢？”
周凡撓撓頭，還沒明白灰瞳的意思。
“本來我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可誰知，在那段記憶里，我發現了一件事。”
“祭禮的煉製者，沒有固定的修為要求。”
灰瞳扭頭，灰白色的眸子眨了眨。
“也就是說，你可以煉製一個屬於自己的祭禮，然後讓蠻荒部將你供奉起來。”
周凡總算清醒了過去，接話道：
“然後我就可以賜予他們力量？”
“以及修行之法！”
灰瞳點點頭。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不過當年的蠻神，可是命道境巔峰的大能，還有異瞳加持，才能撐起人口眾多的蠻荒部。”
“此地雖然人口不多，無法與全盛時期的蠻荒部相比較。”
“但是如今的你，也無法與當年叱吒風雲的蠻神相比。”
灰瞳說話間，已經將手中的泥團捏成了人形，將其穩穩地擺在周凡面前。
“現在到你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是放棄蠻荒部的人們，繼續去闖蕩大荒？”
“或是選擇成為蠻荒部新的祭禮，嘗試那五成的成功幾率？”
周凡突然發現，自己最近似乎經常面對選擇。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直接將手放在了黃泥塑像的身上。
灰瞳見狀也沒有多說，將一段口訣傳給周凡，隨後又朝他要了一根頭髮。
這天夜晚，蠻啟將周凡安排在一間比較寬敞的屋子內。
周凡徹夜未眠，嘗試了無數次后，終於在次日清晨，他成功地在黃泥塑像之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
一股玄妙的感覺，
自周凡心底浮現。
只要他閉上雙眼，意識便會來到一個白茫茫的地方。
那裏沒有人煙，沒有任何東西，入眼只有白色。
按照法決的記載，只要有信徒供奉祭禮，周凡便能通過這個空間與其交流。
信心滿滿地走出住所，周凡剛推開門便看到躲在門前的蠻烈，後者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枯枝瞎比劃。
見到周凡出來，蠻烈立馬來了精神，丟掉枯枝站起身來，還未開口便看到了周凡手中的黃泥塑像，他有些不解道：
“這是…祭禮？”
周凡點點頭，隨後指了指自己道：
“是屬於我的祭禮！”
絕好的實驗對象就在眼前，周凡哪有放跑的道理，當即將蠻烈一把拉入屋內，然後關上了門戶。
“你聽好，接下來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平時你們供奉蠻神時，是怎樣做的，接下來就怎樣做。”
“還有，我的名字叫周凡。”
二人坐好后，周凡給他講解了相關事宜，蠻烈此刻還有些茫然，雖然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準備就緒后，周凡將祭禮放在蠻烈身前，自己則坐到了一旁，閉上雙目。
蠻烈開始念誦供奉時的咒文，而閉目的周凡也感受到了一絲奇妙的波動。
他來到空白世界，在這裏，蠻烈的念誦聲逐漸變大，整座世界都充斥着他的聲音。
四周莫名出現了幾朵雲霧，周凡伸手將其揮散，隨後蠻烈的身影出現。
二人順利在空白世界會面！
周凡也於此刻發現，蠻烈的頭頂出現了一根若有若無的線，他嘗試伸手觸碰，蠻烈的過往經歷瞬間收入他眼底。
從嬰兒時期的第一聲啼哭，到父親慘死後的絕望情緒，再到踩碎蠻神祭禮那一刻的蕩氣迴腸，都被周凡感知到了。
蠻烈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在他面前，周凡的身形被無限放大，如同一尊巨人般令人畏懼。
“接下來，我要引導你的意識，賜予你力量！”
在發現自己可以精準控制蠻烈后，周凡信心大增，直接開始幫助蠻烈尋找第一脈！
空白世界內，周凡宛如神袛一般，他甚至能將蠻烈的軀體透明化，進而直接鎖定第一脈所在的位置。
幾個呼吸后，他便開始動用自己的力量引導着蠻烈衝擊第一脈。
與此同時，外界的蠻烈也渾身一震，口鼻之間浮現鮮血，身體被反震之力誤傷。
但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對周凡的信任達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
空白世界，周凡也發現了蠻烈身體的異樣，立即放緩了衝擊的速度，轉為溫和地攻破第一脈。
在第三次嘗試后，第一脈被成功貫通，反哺之力湧入蠻烈的身軀之內，一股力量遊走在四肢間，令他無比享受。
空白世界內，周凡感受到蠻烈的氣息不斷增強，臉上露出了笑意。
成功了！
待他穩固修為過後，就嘗試幫他突破第二脈吧！
周凡正在想着後續的事，突然沒來由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