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荒試煉
那堪比人性一般的哀傷之色，落入周凡眼中，他瞬間猜出了個大概。
“灰瞳，怎麼辦？”
“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它們？”
灰瞳沉默片刻后，傳音道：“你自行定奪。”
周凡聽得此話，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從之前的記憶片段中，他可以感受到，青蝠已經將雲遊道人當做家人一般，二者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
周凡站在原地沉思良久，隨後邁步上前，在兩隻青蝠耳旁悄聲說了些什麼。
話音落下，兩隻青蝠親昵地蹭了蹭周凡的額頭，隨後振翅高飛，在空中盤旋打轉。
周凡仰頭看向空中的青蝠，突然感覺背部的傷口似乎沒那麼痛了。
“真是荒謬，未來你打算如何收場？”
灰瞳自然聽到了周凡所說的內容，再度傳音詢問。
眉眼舒展開來，周凡搪塞道：“未來的事，誰說得准呢…對吧？”
灰瞳無言以對。
在黑石底部休養兩天後，周凡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於是在一個清晨，周凡與兩隻青蝠道別，離開了黑石，進入大荒之中。
至於九靈宗，他是不想回去了。
先不提自己無緣無故失蹤這麼久的時間，按常在臨的脾性，肯定早已上報宗門，給自己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再者，那靈界來的神女也是一大威脅，後者的底細他半點都不清楚。
周凡徒步走在大荒之中，入眼的風景皆是土黃色。
如今他已經突破至淬靈境七層，即便長時間不進食，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大荒，位於大齊王朝北部的邊境，屬於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
距離周凡生長的雁歸城，更是隔了幾百里。
在傷勢恢復后，灰瞳也提出建議，認為周凡應該在大荒中錘鍊自身，以適應這段時間獲得的力量。
才離開黑石沒多久，周凡便遇到了第一隻大荒內的生物。
那時一隻藏匿在黃沙之下的獸類，長着尖而長的嘴巴，渾身光禿禿的，自周凡靠近某塊區域后，便用冰冷的目光一直打量着他。
才朝前走了幾步，那長嘴野獸便開始行動起來。
靠着自身與黃沙無二的保護色，長嘴野獸快速突進，在臨近周凡身旁三兩米的時候，便張開大嘴衝出黃沙！
“隱藏得不錯，但是速度太慢了。”
周凡連頭都沒回，右腳微微抬起，隨後猛地一跺！
長嘴野獸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周凡踩在了腳下。
“嘶！”
長嘴野獸只發出了一聲尖嘯，便永遠地閉上了雙目。
“這就死了？”
周凡一愣，挪開腳后才看清這野獸的全貌。
有些像蜥蜴，但是體格大了許多。
將大蜥蜴的屍體丟在一旁，周凡眼看着幾隻螞蟻啃食過後倒地嗝屁，收起了吃掉它的想法。
繼續前進，直到中午時分，周凡已經殺了十餘只大蜥蜴，外加幾條沙蛇。
沒有意外，全部都是一拳一腳，直接斃命。
周凡突然有點想念牛馬，要是它看到自己腳踩大蜥蜴手捏沙蛇的場面，肯定再也不敢對自己尥蹶子了。
正惆悵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道獸吼聲，久久地回蕩在大荒上空。
“嗯？有大傢伙！”
周凡聽到聲音，頓時來了興緻，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小跑。
臨近那片區域時，
突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二階妖獸，而且有兩隻！”
灰瞳的身影直接顯化而出，灰白色的眸子看向前方。
二階妖獸，相當於融胎境修士，而且因為妖獸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實力只會比同階修士更強！
二人悄悄靠近，腳下傳來的震顫感也越發強烈。
躲在一處沙丘后，周凡探頭看向前方。
兩隻如同小山般的異獸正在對峙，一頭像豬，一頭像牛，身上都有血淋淋的傷口。
那濃郁的血腥味，周凡並不陌生，在雁歸城時便常常聞到。
“那頭異獸的勝算比較大。”
灰瞳指了指獠牙外翻的豬型異獸。
“二階妖獸巔峰，氣血之力也遠勝對面那頭異獸。”
“這場對決，應該很快就會分出勝負。”
果然，灰瞳才說完話，場中的兩隻異獸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對決。
黃沙震顫，顆粒分明。
獠牙異獸下盤穩重，粗壯的身軀徑直朝着對方衝撞而去！
那牛型異獸也很是強硬，直接迎了上去！
二者對撞！
純粹的肉身力量較量！
突然，獠牙異獸脖子一轉，口中射出一道青光，只是一瞬間，便將牛頭異獸的頭顱洞穿！
隨着牛頭異獸倒地，這場對決的勝者也誕生了。
“它口中吐出的那道青光是什麼？攻擊型的術法嗎？”
周凡扭頭髮問，卻發現一旁的灰瞳已經站起身來，身軀化作灰霧擴散開來。
獠牙異獸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灰霧，同時也注意到了灰霧下方的周凡，它鼻孔之中噴出兩道白息，粗壯的短腿重重抬起，以衝鋒的姿態沖向周凡所在的方向。
“加油！我看好你！”
灰霧徹底散去，留下周凡一人面對那小山般的獠牙異獸。
“在這東西眼裏，我應該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吧。”
周凡還在感慨時，獠牙異獸已經衝到近前，血盆大口之中帶着一股濃烈的惡臭味！
縱身一躍，周凡跳到半空中，躲開了獠牙異獸的撞擊。
“二階巔峰妖獸，真是個大傢伙啊。”
在空中俯視，地面的那隻異獸越發猙獰，周凡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野獸。
趁獠牙異獸還未反應過來，周凡直接落在它身側，雙手握拳直接攻在其腹部！
出乎周凡意料的是，獠牙異獸的腹部也堅硬無比。
好在他的實力也今非昔比，這一拳落下，硬生生將異獸的腹部打得凹陷了下去。
“吼！”
異獸吃痛，怒吼一聲，後腿直接朝前一踏，地面也隨之一震。
周凡靈巧躲開，抽身又是一拳攻在異獸身上。
就這樣，周凡藉助靈活的走位，一拳接着一拳落在異獸身上，後者的氣勢也在漸漸降低！
正當周凡感覺勝券在握之時，獠牙異獸的脖頸突然詭異地扭動，緊接着一道青光射出，直攻周凡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