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蛇7鼠罪孽深,狗頭鍘下無冤魂。
武松和小猴精奉王鄞王大人的命令到南城乾坤草市捉拿三蛇七鼠,準備帶回縣衙處置!
這乾坤草市可不一般,匯聚了全國各地甚至域外的客商在此經營交易。
鹽、茶、酒、曲、鐵、銅等官府專控的物資,只要蓋上高唐“監當衙門”的印信,都可以在這裏合法交易。
金銀珠寶、布匹鞋襪等應有盡有,十分火爆,每天資金交流量極大,朝廷的監當衙門自然也能收取豐厚的利稅了。
應運而生的,還有眾多的小商小販、游商游販,青樓飯莊住宿無不齊備,甚至知名賭坊、錢莊也跑過來分一杯羹,在江湖排的上號的鏢局就在這開了好幾家分舵,販夫走卒在此混口飯吃的不計其數,可見這裏的繁華。
同時,乾坤草市裏的各色人等也是龍蛇混雜,良莠不齊,江水與泥沙俱下!
工部尚書金英良為了將這塊肥肉牢牢把控,不想當地官員染指,所以直派高唐州的監當衙司蔡來遠全權管理乾坤草市,這所謂的“三蛇七鼠”就是負責乾坤草市的胥吏。
“你們是哪裏來的混賬東西,敢來街道司抓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被乾坤草市商戶稱之為“菜花蛇”的監當衙門胥吏蔡華佘狐假虎威,見到一大群陽谷縣衙役端弓持刀將街道司團團圍住,不由得勃然大怒,囂狂跋扈慣了的他跳起來破口大罵。
這麼些年從未見陽谷縣衙管過監當衙門的事情,蔡華佘心裏打了八百個大問號,不過又有啥關係呢?
街道司的差役也紛紛拔出刀來欲圖反抗,樓頂的兵丁則張弓搭箭,作出攻擊狀。
武松哪裏會給這幫蛇眉鼠眼的熊玩意兒張狂的機會,一招“仙鶴游天”縱越上了房頂,迅即以“白浪滔天”的刀法快速將十幾個弓箭手的弓箭削去,順勢把他們踹下房頂,現場頓時一片小混亂……
正在街道司正堂後面內閣跟幾名妖冶女子喝酒淫樂的另外幾位狼奸豺吏隨即跑了出來,這夥人哪裏把陽谷縣衙的差役放在眼裏,也跟着蔡華佘一起叫囂。
“小小的監當衙門胥吏,你們算個屁呀,就是蔡來遠在這裏,老子也照抓不誤!”
小猴精不氣反笑,提了提嗓門兒呵斥道。
他隨即將大長刀抽了出來,寒光閃閃,刀柄上刻有“禁衛”字樣,刀背上三個金色大字“鐵刀門”則充滿威懾霸氣!
蔡華佘有些見識,看到刀柄上的鐵刀門字樣,頓時心驚膽戰,面如土色,嚇得撲通一聲癱倒在了地上。
小猴精見狀把大刀拿起來揮了揮,用寬厚的刀背在蔡華佘大腦袋上拍了拍,“還不叫你手下這幫熊玩意兒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癱在地上的蔡華佘哪敢不從,顫顫巍巍的呵斥身後的隨從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這位大人是鐵刀門的皇家禁衛,爾等有幾個狗腦袋跟他們叫板?你們趕緊聽從命令投降,不要再豬拱屠門自尋死路了!”
街道司在場的得有二十幾位狗腿子,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潑皮無賴中招徠的,都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貨,見領頭的都嚇癱瘓了,哪還敢硬扛,個個都扔下刀劍,跪在地上等候處置!
“蔡華佘你小子夠黑的呀,在京城就有兩套房產,高唐有一處,莘縣和陽谷各有一處,這些年損公肥私、盤剝老百姓弄了不少昧心錢呀,不知道王法無情會取你卿卿小命的嗎?”
小猴精從身上掏出一疊文書,上面詳盡記載有街道司這幫貪吏猾胥近些年所有的違法犯罪材料,
真的連武松的哥哥大郎被敲詐了多少錢財,挨了多少頓打,是誰動的手都有記載,而且還有證人畫押,可見王鄞王大人的文膽溫士道先生做事有多細緻,考慮有多周祥,鐵證如山,銅嘴鐵牙都甭想狡辯。
隨即,小猴精叫一部分衙役留下來看守街道司,暫時關押投降的差役,等候處置,並將後面的庫房貼上了封條,然後將首惡三蛇七鼠帶回縣衙。
王鄞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南城乾坤草市那麼大的利稅,裏面每天交易量達幾十萬兩白銀,差不多陽谷縣一年的賦稅收入了,嚴隼匪眾四處圍攻官倉搶劫錢莊,還膽敢派人到縣衙刺殺自己,卻從不動乾坤草市,這裏面大有蹊蹺呀?
如此大的一坨肥肉,就在眼皮子底下,豺狼咋就不動心呢?
除非,豺狼認為這本來就是它們的口中之食,根本就不用動!
王鄞看了三蛇七鼠近些年的所作所為,光被他們姦汙的良家女子就有二十多名,真是疾首蹙額,氣憤難平。
雖然知道他們不過是邊緣人物小角色,但還是決定對這些貪吏猾胥施以重刑,彰顯國法,懲奸除惡,同時以此打草驚蛇,讓蔡來遠之流先慌起來,所謂兔子蹦起來才好撒鷹嘛!
“王大人饒命呀,我家裏下有賢妻幼子,上有八十歲老母要贍養呀!”
“王大人給小的們一條活路呀!”
“小的知錯了,不想死呀!”
蔡華佘和街道司另外九位長期欺民害民,貪贓枉法,罪孽昭彰的貪吏猾胥被押到校武場,面對在場數千商販百姓的指責,個個心膽俱裂,屁滾尿流,早就沒了平時的囂狂氣焰,雖然被反綁雙手,仍然如搗蒜一般苦苦哀求王大人手下留情。
面對那寒鐵冷麵的森森狗頭鍘,這幫狐假虎威的玩意兒確實是魂飛魄散,但凡能留得一條狗命,叫他們吃屎都會幹!
“王大人,殺了這般豺狼,替我們申冤雪恨!”
民心所向,大家都是希望嚴懲這幫披着官皮的豺狼的!
“要本大人饒你們,那些被你們玷污的良家女子,在苦苦哀求你們放過她們的時候,爾等天良發現想着饒過她們了嗎?”
“蔡華佘這狗東西尤其歹毒,金棠巷的劉氏,你覬覦貪圖人家的美色,就因為反抗咬了爾一口,你這狗東西不但殘忍殺了她,竟還放火焚屍,妄圖消滅罪證……”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別說本大人在陽間放不過爾等,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也會讓爾等下地獄進油鍋的!”
“太歹毒了,喪心病狂,沒有人性的玩意兒,還有臉說自己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你對得起她們嗎?”
圍觀百姓和商販看着王大人慷慨陳詞,嫉惡如仇,金剛怒目,不由得報以熱烈的掌聲,連武松、鐵刀門護衛、衙役都被感染到了,也拍起手來!
三蛇七鼠加上縣衙兩名犯了殺人劫財死罪的衙役,在眾人的圍觀之下,在神目如電的注視下,咔咔嚓嚓在狗頭鍘下頭足異處,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而那些被欺凌盤剝過的小商小販、平民百姓,各自根據受損受傷害的情況,還數目不等的領到了一筆賠償金,大家自然歡呼雀躍,有人高呼“王大人真是包青天轉世,真是不畏強暴,一心一意的公忠體國愛民如子呀!”
溫士道的意思,是想着把街道司那伙人貪瀆來的財務罰沒充公的,並沒有考慮到百姓受到的損失補償問題。
王鄞內心主張的還是民貴君輕的思想,國家經不起鼠嚙蟲蠹,老百姓更經不起貪吏猾胥的盤剝欺凌,能想辦法讓他們挽回損失的,要盡量讓他們挽回損失。
武松很高興的看到,自己的大哥也領到了一筆補償,差不多一兩紋銀。
就今天這場景,武松的內心也是濤起浪涌,久久難以平靜,從鋤奸懲惡上找到了價值,感受到了習武之人應該承擔的責任,故此覺得就像當年南俠展昭跟着包大人一樣,自己跟着王大人也能找到同樣的意義和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