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活人墳墓、多瘤樹、“大餐”、石塊
活人墳墓:這是一種特有文化,在人之將死時,可以親自前往陵園為自己選擇一塊墓地,以便於在死後安葬。可以任憑喜好,選擇墳墓的位置,選擇棺材所用的材料以及其他要求,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墓志銘,許多人把自己的一生用墓志銘概括。這裏有一座沒有人關心和照顧的無主墳墓,上面寫着:在夢境裏清醒,在現實中深眠,切記,天空是個謊言。
多瘤樹:這種樹種,以長勢奇異,且樹榦與樹枝上充滿瘤結而聞名,特點是極度耐乾旱,甚至能在沙漠裏存活,缺點是生長緩慢,通常都不會太高大,但表皮光滑發亮,木質堅硬,能沉入水中。這是一種奇異的樹,只有在雨量充沛的季節開花結果,如果持續乾旱,它們便永遠不會煥發新葉,更不會開花,至於那些奇奇怪怪的樹瘤,其實是一種寄居在多瘤樹上的甲殼蟲幼蟲所為,幾乎每個樹瘤里都有一窩蟲子,它們與某些蟻居植物類似,與多瘤樹保持着一種共生關係。在羅倫城,多瘤樹幾乎隨處可見,大量的多瘤樹生長在城郊周邊荒蕪的山脊上,被太陽照耀得金燦燦的,一眼望去十分壯闊,倒也不失為一道奇特的風景,因此羅倫城也被一些人稱為多瘤樹之鄉。
“大餐”:食蟲者興奮的看着桌上的大餐,不知該哪裏下手比較好。那被剖開的胃囊,是吃了苜宿草的奶牛的胃囊,新鮮到還冒着熱氣呢!胃囊里翻倒出來的,是牛尚未消化完全的草料,至於混合著雜草的胃液里那蠕動着的,恰是牛的蛔蟲。把它扯出來,沾上泛苦的混合了膽汁的胃液,就這麼放進嘴裏細嚼慢咽,味道和口感都好極了,既有青草的清新與芬芳,又彷彿帶有牛的脂肪香氣,關鍵它是熱騰騰的,不需要烹煮,而蛔蟲的口感,也實在絕妙,一口咬下去能感覺出它的韌性,使勁將其咬成兩截,便能品嘗到蛔蟲體內那彷彿混合有澱粉質感的汁液,吮吸起來就像在喝一口天然醇厚的美味濃湯。但這僅僅只是開胃小菜,在另一邊,是鐵線蟲面,就像使用通心粉一樣,把它們撈起來放進餐盤裏,再混合芝士,充分攪拌均勻后再用叉子捲成一團,整個送進嘴裏,細細品味這道美食,甚至還能感受到這些細長的蟲子在嘴裏扭曲蠕動、在舌根與牙縫間打着轉。這是道不錯的食物,即便咽進了肚子,還是會有一兩條依依不捨的卡在喉嚨和氣管里,頗為有趣。第三道菜是活水蛭與鮮血,把那些鮮活的水蛭倒進鮮血里養上一兩天,血液不會凝固,反倒變得順滑可口,而水蛭也因吸滿鮮血,腫脹成一顆顆扁圓形的小球,就這樣把水蛭和鮮血一股腦的喝下去,既能品嘗到血液的甜美,又能感受到水蛭滑過食道時產生的滿足感,這很有趣,值得嘗試,這絕對是道非常不錯的菜肴,兩者的結合近乎完美。然後是正餐,這是道硬菜,源自於一頭高度腐敗的海豹屍體,這頭海豹的兩隻眼睛早已不見了,看上去黑洞洞的,就像兩個黑窟窿,但窟窿里的蛆蟲可還活躍着呢!剖開海豹那微微在鼓動的腹部,一股氣體隨之噴涌而出,之後又湧出來一群成年的蒼蠅,然後便是一大團白花花的細嫩蛆子,它們混合著那腐爛的海豹腸子流了出來,以這種別樣的方式呈現出這道美食。食用這些肥胖臃腫的蛆子,講究手法,斷然不能使用勺子或刀叉,那樣反倒顯得生疏了,一定要把頭埋在桌子上,嗅着那股氣味,再用嘴吸着吃,舔着吃,只有混合了腐爛組織的蛆子,才足夠美味,才能激發出人的胃口,等到把這大堆蛆子吃完了,也就差不多填飽了肚子。最後再來份餐后甜點,便算是一頓完美的大餐,不過餐后甜點需要現做,用食指和中指伸進喉嚨,刺激食道,再把胃裏剛吃下去的那些食物,通過反芻的方式嘔吐出來,然後再趁熱喝下去,想來這份餐后甜點一定能使食物更利於消化……“嗝~美味,十足的美味。”
石塊:路邊毫不起眼的碎石塊,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只有指甲蓋大,一般被用作鋪路的石頭,一些偏遠小鎮會選擇使用這類石塊作為鋪路石,但要是在上面不小心摔上一跤,恐怕會比摔在泥地里疼得多。像這樣的石塊,在最初的原始社會,是用來打獵的絕佳武器,原始人用它來圍獵野牛與羚羊,此外,有一種刑罰,名為石刑,將受刑者的下半身埋進土裏,從而使其不能動彈,隨後向受刑者投擲石子,直至將其活活砸死。這被認為是殘忍的刑罰,卻也是最原始的死刑方式。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隨處可見的石塊也的確算得上是一件趁手的武器,對於那些膽敢冒犯的無禮之徒,只需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便可恐嚇住對方。……“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用石頭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