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致我親愛的兒子,
拉斯維加斯的風光十分不錯，我和蘇珊在這裏掙了不少錢，只可惜不幸地遇見了一些打秋風的老朋友。
我們不得不花了點時間用來回憶往昔和交流感情,並為變種人的未來貢獻出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或許你曾聽說過“兄弟會”這個名字，這是你可憐的父親年少無知時加入的一個幫派,他們像動物保護組織一樣為維護變種人的權利而鬥爭，拯救了不少瀕臨險境的變種人。我承認他們有時候會比較偏激，不過在他們之中有不少和我一樣老實厚道只想過平靜生活的底層變種人，他們是無辜的。
在交流過程中我發現他們也從事開採業與金屬加工製造，或許能幫上你的忙。現在他們應該在往中心城趕,我的這些兄弟們雖然腦子不太好使,卻是有一把子力氣,你大可不必對他們多加照顧。
愛你的爸爸。】
這條短訊的下一條是格里菲斯母親剛發來的消息。
【你爸賭錢上癮不小心砸了老東家的場子，既不願意回歸兄弟會打架還打輸了，我們打算去墨西哥避避風頭,你自己多加小心,兄弟會敢找你麻煩你就打查爾斯叔叔的電話。】
太遲了。格里菲斯心想,兄弟會的人來的特別早,說不定就防着你這一招呢你發短訊來之前人家就已經到我們辦公樓樓下了。
“……格萊斯頓先生覺得怎麼樣？作為美國公民中的一員，我們只想得到我們應有的權利。”
會議室里，兄弟會派來的變種人代表見格里菲斯一直盯着手機看,忍不住皺了皺眉。把他父親搬出來說了一堆都沒取得好效果，看來這格萊斯頓一家沒一個好對付的。
溫莎和公司里的員工強忍驚訝,不停地交換眼色。
老闆他爹是變種人？
我也沒聽說過啊！溫莎在同事們的注視下,狠狠瞪了一眼自家老闆。
真不讓人省心。
“我理解並同情你們的遭遇，這位——蛇先生？”格里菲斯抬起頭，瞟了一眼代表臉上的蛇形刺青和嘴裏那條分叉的舌頭。
被稱為“蛇先生”的變種人抽了抽嘴角,卻也沒說什麼。
其他員工看向他的表情異樣，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看在我父親曾經是你們的一員的份上，我願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格里菲斯翻了翻助理手裏的最近計劃，作出承諾：“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千個崗位，包吃包住，代繳社會安全稅……”
“等等，格萊斯頓先生，我們要的不是這些！”變種人飛快的打斷他的話，他們兄弟會加起來都不夠一千人，如果全來這裏工作就該改名為工人聯合會了。再說他來是聽說格萊斯頓那老傢伙走狗屎運發達了，不是為了給他們家當韭菜的！
“不是這些？”格里菲斯挑眉，冷冷的盯着他，“那你要什麼呢？要我大張旗鼓的給你們送去一千萬，然後在社交媒體上呼籲大家‘善待我們的變種人同胞！’？”
“這不正是你們這些資本家最願意做的事情嗎？”變種人表情諷刺，“我們得到了金錢，你們得到了名聲。”
“然後你們拿着我給的錢進行社會活動影響我的生意？算了吧，我根本沒必要《中心城的氪石先生[綜英美]》,牢記網址:m.1.那麼做，就算不掏錢我也能得到名聲。”格里菲斯用金鋼筆敲了敲桌子。
“溫莎，轉告招聘部，咱們招聘員工不限人種不限物種公開透明競爭上崗，招聘結果還要在官網公示。前期帶帶節奏炒熱氣氛，正式對外發佈的時候再搞一個抽獎活動，就抽這一季首飾的新品——價格中等快賣斷貨的那款。”
溫莎連連點頭，飛快的記錄下來。不由感慨不愧是老闆，都是公關部出來的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
這一套操作下來他們公司至少能在熱度排行榜上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那意味着充足的曝光量，他們公司的黃金和飾品生意就有了和那些老品牌一較高低的機會。
變種人面色陰沉的盯着他。“……感謝您為變種人事業做出的貢獻。”
“不用謝，和那些空談的演講者不一樣，蛇先生，我是個實幹型的慈善家。”格里菲斯雙手交叉得意的看着他。“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一份穩定的工作，我想正是你們變種人需要的。”
此時變種人的表情和在場的員工們達成了統一，隱忍無奈又嫌棄，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既然如此，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說著他站起來，打算先回去和同伴們商量商量，這傢伙段位有點高。
“請留步，我們當然還有的談。”
這話一出，變種人和格萊斯特的員工們心裏一顫。
溫莎不停給格里菲斯使眼色：打住！把他請走就好了，他們公司能和兄弟會有什麼可合作的，那可是一個極端的變種人組織！
但老闆並不接受她的建議。
賊不走空雁過拔毛，打擾了他的計劃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走？
格里菲斯算算日子，是時候完成系統任務了。
“我知道你們兄弟會有很多人才，擁有我們普通人沒有的能力。”格里菲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公司旗下的產品，肯定地說，“我們不缺資金，不缺市場，不缺高端用戶。但是和別的品牌相比，我們缺少一點點特色……”
溫莎坐在旁邊不吭聲，心想：怎麼會缺少特色呢，把他們家的產品往商場一樓的櫃枱里一混，放眼望去最壕最貴的那個，八成就是他們家的。
“……我需要能操控金屬的變種人和我們公司合作，創造一款面向高端市場，可以接受私人定製的高端品牌。”格里菲斯頓了頓，轉頭問助理：“現在市面上有這種類型的奢侈品嗎？”
“沒有，老闆。”溫莎確定的說，“目前社會上對變種人的接受度還不算太高，”她的語氣比較委婉，“很多人對他們仍抱有警惕之心。”
變種人發出了不屑的冷笑。
格里菲斯盯着他臉上的刺青看了一會兒，轉頭問市場部部長：“你覺得呢？”
市場部部長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我覺得可以試試？”
“那就這麼說定了，詳細內容我們之後可以慢慢談。一會兒你去擬一份合同交給我們這位，可愛的，蛇先生。”格里菲斯看了一眼手機，臉上突然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
“你說，我們老闆是不是也是變種人？”中午休息的時間，幾個姑娘將溫莎團團圍住，“溫莎，我知道你和老闆認識最久了，你一定會有所發現吧？”
溫莎端着奶茶嘬了一口，悄悄隔着窗戶觀察格里菲斯。自從打會議室出來，老闆隔幾分鐘瞄一眼手機，就連吃外賣的時候嘴角都是掛着笑容。
看樣子是成功和早上的小警察聯繫上了，希望那位巴里小天使能多堅持幾天，別讓格里菲斯天天把精力放在壓榨員工的剩餘價值上。
“老闆是不是變種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闆肯定有超能力——”溫莎故意壓低了嗓子，引得姑娘們激動地圍了上去，屏氣凝神的湊在一起。
“他超級會加班！”
“……我們不是指這種超能力。”
“真的，相信我姐妹們，這可比噴火飛行什麼的可怕多了。你們工作期間一定要有效率，把當天的工作做完後到點就走，千萬別留下。”溫莎苦口婆心的教導他們，“不然你們就會發現老闆比你走得更晚，並且當他進入工作狀態時，他會給你佈置新的工作！”
“你錯了溫莎，他隨時都能佈置新工作。”有人忍不住開口抱怨，“上次吃飯的時候老闆坐我隔壁，盯着他的土豆泥配番茄醬看了一會兒，就站起來找到我要改咱們官網的配色，說是金紅相間的顏色會讓人聯想到鋼鐵俠……”
“所以我們改成了黑金配色。”
“並陪着老闆加班趕出來四個最終版。”
休息室內一片怨聲載道。
“要不是他給的錢多……”
“咔咔咔”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緊接着，被他們念叨了好一陣的老闆把頭探了進來，頭髮還用髮膠做了個造型。
“溫莎，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下午不回來，這是第一份定製的圖紙，就當試個水，和兄弟會的項目就交給你了。”他把一個文件袋塞到溫莎手裏，“需要多少錢直接走我賬上，和兄弟會的利潤分成不能超過百分之三十——”
不等自己說完，格里菲斯就拎着車鑰匙步履輕快地走了，在風中留下他最後的叮囑。
“——有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
一屋子人愣愣的看着老闆離去的背影，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難以置信。
“……老闆他……翹班了？”
“老闆有事能叫翹班嗎？那肯定是有正事。”
“但他好像是第一次這麼早就走了吧？”
“我們也才上崗不到一個月……而且那個工作狂怎麼可能會翹班？說不定他是去礦上視察去了。”
溫莎愣愣的看着手裏的文件袋，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文件袋，格里菲斯把這東西交給她時，給她的感覺和曾經的同事——老油條丹尼斯，一模一樣。
“溫莎，讓我們看看老闆想定製什麼嘛。”同事們八卦的對象開始轉移到文件袋上，“第一個和變種人合作的奢侈品，肯定很特殊吧？”
“我猜測是精美的首飾，或者藝術品。我們可是要聯合開創一個品牌的。”
“是啊，而且說到兄弟會裏能控制金屬的變種人……”
“也只有萬磁王最有名了吧。”
“但想也知道，這種事肯定不會讓他親自動手。”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國稅局查我們查的很嚴，和咱們合作的那個外包事務所都加了三天班了。”得到內部消息的人小聲透露消息。
“那怪不得要和兄弟會合作呢，扯萬磁王的大旗？”
“或許吧，老闆這麼做總有道理的。”
溫莎也起了好奇心，在眾人的催促下小心的拆開了文件夾，拿出了那張圖紙。
那是一件令人震撼的藝術設計。
僅僅幾秒鐘就給休息室的幾人帶來了極大的心靈衝擊。
一束由女人臉組成的巨大捧花在設計圖上佔領了視覺中心，蝙蝠女的頭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還被專門寫了材料標註。
“紅色頭髮：鑲紅寶石。”
“黑色面罩：鑲黑曜石。”
“膚色：鑲鑽石。”
“基底材料：黃金。”
還是溫莎先反應過來，飛快把這份圖紙塞迴文件袋裏：“……看看就行了，這屬於公司機密，誰都不許外傳！”
同事們迷茫地直點頭，似是還沒從衝擊中回過神來。
沒想到老闆的偶像竟然是蝙蝠女。溫莎在心中感慨，只是這份愛似乎過於沉重。
她開始為下午和兄弟會的談判感到擔憂了，也不知道兄弟會他們能不能接受不太主流的藝術。
但毫無疑問的是，下次商議下個季度的主推款，老闆的建議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中心城警察局科學檢測中心，巴里收拾好儀器，拿着手機靜靜地靠在拉着窗帘的窗邊，目光長久的停留在最後一行短訊上。
【Ｇ：那麼披薩店見，需要我去接你嗎？那家店離市中心有些遠，開車比較省時間。】
巴里輕輕撩開窗帘一角，再次看了一眼樓下拐角處停着的那輛深藍色豪車。
十分鐘前它就停在那兒了。
【Barry：好啊。】巴里放下窗帘，慢悠悠的打字回復。
他到要看看這傢伙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