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扣下了？”格里菲斯狠狠皺眉，“你們還打算運輸違禁品？”
［不不不，聯邦快遞公司保證它們都是人畜無害的小可愛，但也不能排除會有溝通失敗的可能。］系統心虛地說，［所以有些時候可能會出現需要宿主製作替代品的情況。］
“比如？”
［比如這次送給蝙蝠女的人臉玫瑰被扣下了，根據慣例，需要由宿主製作一個可以出現在地球的替代品，以此來傳遞狂熱粉絲對偶像的愛……］
格里菲斯陷入了沉思。人臉玫瑰，聽名字就是什麼不詳的東西，等他看到系統投影出來的圖像后，肯定了自己的預感。
一朵朵艷紅的花密密麻麻的捆紮在一起，每一朵花的花瓣在展開時都組成了一個戴貓耳面罩的人頭模樣，格里菲斯猜測這大概就是收件人蝙蝠女——看頭就能感覺到是和蝙蝠俠一個風格。至少有三四十顆這樣的人頭組成這樣的花束，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帶來強大的視覺衝擊感。雖然叫人臉玫瑰，但花瓣下的枝條是綠色血管的形狀，在系統給出的投影中似乎還會微弱地蠕動。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系統貼心地翻譯成英文：願您的紅髮像玫瑰一樣不朽。
“粉絲和偶像？你確定不是別的關係？這玩意兒能傳遞愛？”格里菲斯不適的抱着胳膊。感謝宇宙海關，他得說這玩意兒扣得好。
［當然，你知道這麼多人臉玫瑰在其他宇宙賣的有多貴嗎？我們快遞公司光運輸就派了兩個能保鮮的宿主，這種玫瑰只要保存好在其他地方可是能和你們地球的鑽石一樣當傳家寶。你看看這些花，多麼精緻的臉龐，再看看這些跳動的枝條，多麼有活力。我敢說這肯定是長得最好的那一批。］
格里菲斯不關心地球上的英雄哪來的地球之外的粉絲，他只是個送快遞的，但他知道他要是真把這東西送出去了，他們的偶像肯定沒法睡個好覺。
察覺到宿主臉上嫌棄的表情，系統接著說，［當然，我們也承認審美之間存在差異，就像系統不能理解你們碳基生物把編織袋稱為時尚一樣，這個時候就需要宿主充當中間人在其中做出一些微小的改變，既能讓地球人接受又不改變發件人的原意……］
格里菲斯盯着那一束人臉玫瑰：“恐怕有些困難。”最大的差異就是這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人臉，可顯然這是人臉玫瑰的特色之一。
［這是宿主的工作！］系統理直氣壯道，［我們給宿主的可是“點石成金”！您拿了相應的報酬，就得讓我們看到您能帶來的價值。］
格里菲斯哼了一聲，在轉椅上轉了半圈，伸手拍了拍身後的保險箱，看着它變成了金的，心情終於好了些。
他承認這個報酬他很滿意，他也願意為此付出一些精力。
“好吧，任務我接了。既然如此，抓緊時間調查蝙蝠女的下落。還有，新招的財務不行，他根本不會和IRS打交道……”
［那是宿主的工作，系統的處理器壞掉了，工傷！］系統得意極了，這時候它還不忘把儲存的資料往辦公室的打印機里導。
一頁頁資料從出紙口裏劃出來，談話的幾分鐘裏已經積攢了兩英寸左右。
格里菲斯按了按太陽穴。是時候招幾個得力的員工了。
培養一個優秀的員工很難，尤其是一個優秀的會計。
好消息是，他有錢。
兩天後，哥譚機場。
幾輛記者通訊車停在幾個出口旁邊，十多個記者和攝影師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盯着停機坪。
對面停車場內停着一輛低調的豪車，黑色的防窺膜隔絕了車外好奇的目光。
達米安在後座上不高興地抱着胳膊：“究竟是怎麼走漏風聲的？他還轉門提前了一天回來。”
“不知道，我已經通知布魯斯了，他說會換個出口出來。”提姆看了看錶，“我懷疑是因為這兩天新上映的那部電影——那些記者們都想挖些猛料。”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女主演曾先後和韋恩與斯塔克發生過一夜情，而這部電影的男主也是個富二代，她還在首映會上當中指出拍戲時想到了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戀情。”提姆砸了咂嘴，“多好的手段啊，正趕上斯塔克失蹤這件事，已經有人懷疑是布魯斯為情所困買兇做掉他了。”
“真是荒謬。”達米安冷笑一聲。
“更何況布魯斯出差這段時間娛樂記者們都閑的發慌……”
車外的記者們突然一陣騷動，擁作一團圍了過去，嘴裏還喊着什麼。
“出來了出來了！”
“快走！是格萊斯頓！”
“你好格萊斯頓先生，我是哥譚日報的記者……”
達米安聽了一耳朵，零零碎碎的喊聲中沒有一句提到布魯斯的名字。
“？”他求證地看向提姆：“他們等的是那個挖到金礦的暴發戶？”
提姆也很奇怪：“他來哥譚做什麼？等等，你為什麼叫他暴發戶？”
“他花大價錢拍下冰山餐廳對面的那棟大樓，把分公司的牌子立在了企鵝人的鼻子底下，這簡直就是在給企鵝人送錢。”達米安隔着車窗往外看。
提姆有不同的想法：“如果布魯斯想的話，他也能買下，只不過……”
“只不過他不想當冤大頭。企鵝人估計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人願意和他做鄰居，還是個外地人。”達米安的目光多了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提姆點點頭：“但他確實很有錢。”
記者群散開了一些，露出了裏面被他們擋住的一群人。
一群西裝革履，帶着墨鏡，提着公文包，體格壯碩的保鏢。
“１５……１８……整整２１個保鏢。”提姆邊數邊嘖嘖稱奇，“每一個都是退役兵，恐怕總統出遊都沒這架勢。”
“蠢提姆，總統才不會來哥譚——除非他被綁架了。”
過了一會兒，人們目光中的主角才在保鏢的陪同下出現在眾人眼前。
抹了髮膠的橙色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襯衣領扣下金項鏈若隱若現，高挺的鼻樑上架了副金邊墨鏡，鏡框上還鑲了些細小的鑽石，在陽光下絢麗地閃耀着。
此外，鑲了碎鑽的金耳環，鑲了寶石的金戒指，鏤空金領夾，金袖口，鑲金皮帶扣……在記者們的攝像機中，格里菲斯從頭到腳閃耀着迷人富貴的金光。
記者們見到格里菲斯的時候罕見的沉默了片刻。就這幅高調打扮，誰還看不出他家有礦啊，報紙發行后連文字介紹都可以省了。
“麻煩讓一讓，各位。”格里菲斯推了推墨鏡，拖長了聲音，保證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不要擋住其他乘客的路。”
在保鏢們的無聲威脅下，連警察都不怕的記者們乖乖的跟着他們走到一邊。
“感謝大家的配合，現在，預約過的記者請到我的車上來，沒有預約請找我們公司的前台預約，然後交一份採訪提綱……”
“格萊斯頓先生，我是哥譚日報——”
“按規矩來。”格里菲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架起了生人勿進的總裁范，“我是個追求效率的人，希望大家都按規矩辦事。”
說著，他隱晦的看了看停車場旁邊的那輛車。
一隻手伸出車窗朝他擺了擺。
格里菲斯滿意地暗暗點頭。果然錢到位了一切都好說，就連雙面人也不能免俗。
他們未來的財務上線了。
十分鐘后，繞了一圈的布魯斯一頭霧水的回到車上。
“記者呢？”
提姆尷尬的笑了笑：“是我們自作多情了。對了布魯斯，格萊斯特公司跑哥譚發展分公司了，就是那個發現金礦的礦老闆，剛才的記者是在堵他。”
格萊斯特公司？布魯斯回憶起最近的新聞，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傷痕纍纍的臉。
哦，是那個收了他一百美元的跑哥譚乞討的前斯塔克員工。沒想到幾周不見變化這麼大。
他搖搖頭，不由心生感慨。
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