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周文她們一行人在山裏待到了入冬,才坐上了返城的火車。
帶回來了一兜子的石頭,在不懂行的外人看來只是破石頭而已。
她們這次進的山,光是走遍那些山,周文鞋子都磨破了兩雙。
連綿不斷的大山下面,藏着珍稀的礦石。
這次過來,有了重大的發現,王教授已經給北京那邊發電報了。
等回到瀘城整理一下繪製出來的地圖,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到北京去做彙報。
有些東西很重要,不能外泄,電報上不能說太多。
王教授曾私下找周文談過,想讓她和他一塊進京去彙報情況。
因為山下的地礦,是她提供了大的發現,才讓他們沒有和這條地礦錯過。
但周文拒絕了,一是她只是助手,資歷比不上她們這行人里的任何一個,還有就是,她也不在乎這些虛名。
王教授也有這方面的考量,主要是周文太年輕了,這次只能帶一個人去,要是帶她過去了,旁人肯定會對她有成見。
不過周文拒絕了,這讓王教授對她挺意外的,她身上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浮躁,和一些其他的東西。
進京露面,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樣的機會,都是很難得的,搶都搶不來。
他們這次進山的這行人,沒有一個能拒絕了這種機會,她年齡最小,沒想到是最沉得住氣的一個。
周文沒有回學校,因為這個時候,學校已經放假了。
宋清河因為工作的原因,被調到了和瀘城緊挨着的蘭城。
他在這有固定的住所。
大白天,外面冷颼颼的,大門從裏面給關上了。
周文坐在宋清河的懷裏正在看榕城那邊寄來的信,腳邊是一個爐子。
宋清河也在看,信上催促周文回去過年。
“兩周後走好不好,一回去,就要兩個月見不到你了。”
宋清河用毛茸茸的頭,蹭周文的側臉。
周文的手上,腳上塗滿了蛤蜊油,進山幾個月,她的手糙的不行了,腳也是。
宋清河第一次去山裏找她的時候,在他的臨時住處,周文後半夜累的睡死了過去。
他把她腳上的水泡給挑破了,並且上了葯,這是周文回到村子裏的時候,才發現的。
她的臉也黑了點,這些天,天天在家抹擦臉膏,好了很多。
“宋清河……”
周文沒有回答,而是忍不住絞緊了腿,眉頭微皺,帶着忍耐,
“你把毛巾遞給我,我想上廁所。”
她腳上塗了半瓶子,油的不行,壓根不能穿鞋走路,還有手上。
宋清河把信折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沒有給她拿毛巾,而是直接像抱嬰兒那樣,把她給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
周文不適應這種姿勢,她更加的急了,沾滿蛤蜊油的手,想蹭在宋清河的衣服上,剛剛她喝水喝的有點多。
“別蹭,我幫你。”
……
周文被宋清河抱着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彆扭。
前幾天夜裏,她被折騰的壓根下不了床,就是他抱的她上的廁所。
五天前,
周文從山裏出來已經三四天了,白天的時候,宋清河總是想碰她,可到了晚上,就變得正人君子一樣。
宋清河答應了她那事,可一直沒有動靜。
周文看透了他的心思,以為這樣做,就能避開那件事了,簡直妄想。
這天晚上,周文在被子裏,就漸漸的不老實了起來,大冷天的宋清河竟然都出汗了,呼吸也重。
有點坐懷不亂的感覺,任由周文躺在他懷裏,到處點火。
“你,是不是不行了?”
周文還火上澆油的在他耳邊來了這麼一句,宋清河突然睜開眼睛,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你個壞東西……”
宋清河這幾天一直想躲,可壓根躲不掉,在她手上,簡直潰不成軍。
“你就是想欺負我。”
宋清河嘆了一口氣,這下,不讓她欺負,看樣子是不行了。
上次坑了她一次,她這個心胸狹窄的,一直想報復回來。
“你讓不讓我欺負,之前你答應過我的。”
周文的小手解開了宋清河睡衣的第一顆扣子,然後輕輕的咬了下,他的下巴和喉結,然後問他。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簡直要折磨慘宋清河了,他最受不了她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和他說話。
什麼都想答應她,真的是……
宋清河用手遮住了眼,然後從嗓子裏輕輕的嗯了一聲,周文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
前半夜,周文確實報了仇,解了氣,可到了後半夜,宋清河反敗為勝,逼的周文主動了。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宋清河看出了她的彆扭,忍不住打趣道。
“這不公平,我下次也要看你的。”
周文裏面穿的衣服,都是宋清河親手給洗的,倆人之間已經很親密了。
“好,給你看,你想怎麼看都行。”
宋清河好說話的很,談起公平,似乎一直不公平,在床上,周文被強逼着聽了他說了一通見不得人的話。
偏偏他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周文到底還是沒有走成,被宋清河纏了一周多,等回到榕城的時候,天上已經下起了小雪。
周向南去火車站接的她,她的行李不多,只帶回來一個箱子,也不怎麼沉。
父女倆人走在路上,一個說著大學裏的事,一個說著家裏的事。
地上已經鋪了一層淺淺的雪花。
下雪其實還好,不怎麼冷,沒有雪融化的時候冷。
路上的行人,也不急着躲雪,反而慢吞吞的在雪裏走着。
“周主任?”
身後有人叫周向南,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給小文提着箱子的周向南忍不住駐足,朝後看去,見到是楊蕙,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散的一乾二淨。
周文見是她,幾個月不見,這個楊蕙似乎變化很大。
她穿着一件紅呢子大衣,像是□□年前的衣裳,頭上包着一條黃圍巾,手裏提着一籃子菜。
臉色滄桑,眼中透着說不出來的疲憊,聽說她搬回了娘家,和她大哥大嫂住在一塊。
看樣子,日子不好過,人都顯得老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