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跟着師父有樂子
萬仙門外。
章墨羽看了眼江姜,神色複雜,隨後匆匆離開了。
“師父,你這樣做合適么?”
餘弦的語氣略帶擔心。
關於趙千羽的事情,是章墨羽告訴江姜的。
章墨羽的目的是想要提醒江姜小心,不想江姜卻將這個秘密當著趙青山的面說了出來。
這不擺明了在告訴趙青山,章墨羽背叛了扶風門么?
“怎麼不合適?”
江姜淡淡道。
鄭行舟主管靈植的採購、存儲、取用。
這意味着,以後千雲宗的靈草都得放在靈草堂。
若是鄭行舟因為趙千羽的緣故,故意偏袒扶風門,而對千雲宗的靈草做手腳,那便會有無窮盡的麻煩事等着千雲宗。
她當然要想辦法讓鄭行舟同扶風門分道揚鑣。
“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私了么?章道友是個好人。”
餘弦話音剛落,旁邊玄煜弱弱補道:“確實有點過了。”
尚未成為南界妖王前,玄煜在南皇宮裏見過的明爭暗鬥不少。
他當然知道江姜的意圖。
可為了離間扶風門和靈草堂,而讓朋友落到一個尷尬的境地,未免過了。
女子嘛,還是單純些才能過得快樂。
看着面前兩人,江姜欲言又止。
她本來是懶得解釋這個問題。
可考慮到自己是餘弦的師父,江姜想了想,還是應該同餘弦說一說她在這件事裏的考量。
“上車再說。”
江姜坐在雲車上,抿了口熱茶,輕嘆了口氣。
“餘弦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啊?”
指尖輕輕敲着桌沿,江姜面色微正,端出幾分為人師表的模樣。
“我這是為了章墨羽好。”
“師父.......你又騙人。”
餘弦嘟囔道。
從認識江姜的第一天起,他就看着江姜騙人,每次演得都和真的似的。
面前的江姜,雖然一臉嚴肅,可保不齊又是演的。
她離開靈草堂前的那些話,估計會讓章墨羽吃不少苦頭。
這事怎麼看,都是在害章墨羽啊。
看着一臉無奈的餘弦,江姜輕嘆一口氣。
“我問你,章道友是不是好人?”
“這還用說么?”
餘弦管理劍氣堂,與在劍氣堂執教的章墨羽接觸頗多。
章墨羽這個人雖然不太懂得變通,但人品是沒得說的。
“章墨羽是趙青山親手教養長大的。對於章墨羽來說,趙青山如師如父,同時,章墨羽也最得趙青山重用。”
江姜頓了頓,繼續道:“如今趙千羽死了,趙青山需要一個最為信任的人來頂替趙千羽做那些骯髒的事情。”
“我問你,如果你是趙青山,你會選誰?”
餘弦一愣,瞪大了眼:“章墨羽!”
“這不就對了。”
江姜勾唇:“章墨羽若是接了趙千羽的事務,必然會夾在道義和孝道中間,不得安寧。”
“而今日過後,趙青山不再信任章墨羽,自然也就不會讓章墨羽接替趙千羽。”
趙青山本就多疑。
無論章墨羽怎麼解釋,也不會消除他的疑慮。
章墨羽必然會從趙千羽負責的那些骯髒事務中,解脫出來。
江姜不忍心看章墨羽一顆道心被淤泥污染,這才做了此事。
希望章墨羽能夠懂得她的苦心。
“師父,你真會算計啊。”
餘弦不由得感嘆。
他這師父明明同他差不多年紀,可做起事來,卻總有一種老謀深算的味道。
比狐狸還精....
“呵。”
江姜嗤笑一聲:“這不叫算計,這叫謀略。擅謀者,損人利己叫算計,懲惡揚善叫聰明。”
餘弦點頭如蒜搗,跟着師父有樂子。
修仙有個屁的意思,跟着師父搞事情才令人快樂。
玄煜坐在一旁,眸色微微發沉。
怪不得玉靈子會喜歡江姜,這般女子確實不常見。
當初尚未繼位時,他不過是幾個王子中,最年輕、最不起眼的一個。
當年父王飛升,南界妖王的王位空缺,幾個王兄斗得腥風血雨,最終一個個都死了,讓他撿了王位。
雖然他並沒有參與過鬥爭,但是他見識過許多聰明擅謀的人。
面前的江姜,竟讓他想起了過去的日子。
有趣......
回到千雲宗的時候,江姜叮囑餘弦選出一個僻靜寬敞的院子,置辦好物件,準備給千雲宗四長老住。
“師父,四長老是誰啊?”
江姜笑笑:“過不了兩月人就來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回到逐芳院的時候,穆江宇早就坐在了院中。
他給江姜倒了杯熱茶:“今日辛苦了。”
江姜接過茶,放到桌上:“是你讓隨雲先生來的?”
“聰明。”
江姜頓了頓,繼續問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把趙千羽的死訊告訴給了鄭行舟。”
“嗯。”
穆江宇點點頭。
靈草堂的事,有人告訴他了。
江姜微微垂眸:“我這樣做,會害得章墨羽被認為是扶風門的叛徒,這樣的我,算不算一個壞女人?”
“說的什麼話?”
穆江宇覺得有些好笑。
“姜姜不會是在試探我吧?”
“我沒有。”
江姜有些心虛。
她確實在試探穆江宇。
今日她所做的事,餘弦和玄煜都覺得自私過火。
剛才見穆江宇來找她,便鬼使神差地產生了要試一試的想法。
真是有病啊.......江姜輕嘆了口氣,她怎麼做出這種事?
正常人的做法應當是絕口不提這件事的,以免給自己喜歡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江姜欲哭無淚,她怎麼就想不開,反其道而行之了呢?
“姜姜。”
下巴一涼,江姜的臉被抬了起來。
她被迫與那雙鳳眸對視。
“你在意我的想法么?”
“當然。”
“你對章墨羽有些太好了.......”
“哈?”
江姜腦袋有那麼一瞬是空白的。
居然是這個答案.......
雖然證明了穆江宇是懂她的,可他周身這醋味是怎麼回事?
她乾乾笑道:“我對章墨羽沒有那個意思。”
“那他呢?他對你有沒有那個意思?”
穆江宇看着江姜,眼神裏帶着幾分審視。
這個女人當真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歡么?
“別開玩笑了。”
江姜一臉無奈:“章墨羽只愛墨非白,他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他最好這樣。”
穆江宇鬆開了手,俯身湊在面前的唇上烙下了一記深吻。
得不時提醒一下江姜,她到底是誰的道侶。
良久,江姜淚眼盈盈地揉着自己發腫的唇瓣,剛想抗議,就被穆江宇打斷了。
“宗門試煉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