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吾皇萬歲萬萬歲(51)
第164章吾皇萬歲萬萬歲(51)
主公都吃了,坐在她旁邊的姬懷安也跟着吃了一塊……
南玥端起琉璃盞喝了一口酒,把餅咽了下去,終於開口說起正事來。
“西慶王已死,不知黎王接下來有何打算?”
黎王道:“我黎國從不參與大寧的紛爭。”
這話一聽就是鬼扯。
他真不想參與,之前把自己女兒送給西慶王幹嘛?而且現在這世道,不是你說不想參與就不參與的。
真想偏安一隅,沒有足夠的實力,還是會卷進戰爭中。
黎王這麼說,無非就是覺得楚鈺年輕,又沒什麼穩定的勢力,不想輕易站隊罷了。
黎王雖然平庸,但心中還是有子民的。
之前與西慶王暗中聯繫,也是察覺到了天下將亂,不想讓戰火波及到黎國,傷了無辜的百姓與匠人。
如果能押中寶最好,押不中也有緩和的時機。
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西慶王死的這麼快,還半路殺出楚鈺這麼一個人來。
聽到黎王的回答,南玥沉聲道:“這可不是大寧的紛爭,而是天下的紛爭,並不是黎王您說不參與,就能安穩度日的。”
她把酒盞放下,勾了勾唇,“這一點,我相信黎王您比我更清楚。”
“您無非是覺得我年輕,沒什麼勢力,沒有資格與您談判這些大事。”
“您也不甘心,不甘心向別人俯首稱臣。”
“可恕我直言,黎國不過拓跋氏可用,更別說現在就一個戰神拓跋嶺而已,我楚鈺可以離開。但他日,同樣會有林鈺,江鈺過來,他們可不會如我一般和善。”
囂張。
太囂張了。
黎王的臉黑了,臣子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坐在南玥對面的拓跋嶺握緊拳頭,有些憋屈。
如果……
如果他武藝像堂妹那樣就好了。
這樣就能狠狠揍這楚鈺一頓,讓他在這裏大放厥詞。
他就不怕嗎?
這裏可是黎國!
在他們的地盤上說這種話。
黎王神色變了又變,看着這個分外年輕的少年,他才十幾歲,卻有勇有謀,敢想更敢做。
就如同這次不過帶一小隊下屬來了黎國,帶個謀士就敢赴宴。
在別人以為他好拿捏忽悠時,又暴露出自己的野心與兇狠。
他是算準了,他們不會在黎國境內對他怎麼樣的。
同時,黎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楚鈺這般篤定,是不是知曉了什麼?“大膽!楚鈺你……”
一位臣子話還沒說完,就見一人急匆匆進來,小聲和黎王說了些什麼……
黎王立刻拍桌站起身,那臣子連忙收了音。
黎王也發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大,這下面還有楚鈺這個客人呢。
他看了一眼南玥,“孤有急事要辦,待客不周,讓楚小友見笑了。”
他文縐縐說了一句,又瞥了一眼坐那兒瞪人的拓跋嶺,“拓跋將軍,跟孤走。”
拓跋嶺收回視線,應了一聲,心中也開始不安……
黎王走了,一旁的大王子臉上掛起笑容,替父親繼續招待貴客。
只是,現在眾人都憂心忡忡,不知發生了什麼,讓王上臉色大變,當場離席。
南玥倒是心情不錯,她又掰下一塊餅,泡了湯,津津有味的吃着……
餘光瞥見,姬懷安也不知不覺跟着吃了半塊餅。
他端起杯盞,就着酒水把餅咽了下去。
不過事實證明。
有些事要看自己的身體。
姬懷安體弱,中寒毒之後也吃過不少苦。
特別是剛中毒那段時間,吃什麼都沒胃口。
當西慶王的謀士時,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就怕他哪兒不舒服一下就死了。
後面來了南玥身邊,雖然用的不是頂頂好的了,但吃的喝的都是對他身體好的,平日裏也會有葯膳滋補。
這就導致。
他今日不過吃了半塊黎國的干餅,身體就不舒服了。
也許還有水土不服的原因在裏面。
總之……
南玥那身嬌體弱的謀士,病倒了。
黎國醫師不懂他的病症,南玥親自把過脈,才開藥讓人去煎。
姬懷安臉色蒼白,有些愧疚道:“抱歉主公,是懷安耽誤了您的正事。”
帶了幾分異域風格的殿中,燃上了不少炭火。南玥脫去毛絨披風,開窗透氣。
聞言,轉過身面無表情道:“你知道就好。”
似是沒想到少年會這麼說,姬懷安身體一頓,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真是彆扭的人。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附和他還不高興了。
南玥過去床邊坐下,不再逗他,“正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咱們等着就行。”
姬懷安壓下心中情緒,抬起眸子,忍着身體的不適,問她:“今晚黎王的突然離席,是因為拓跋嶺?”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日主公帶走拓跋嶺,究竟交談了些什麼。
敏銳如他,自然也發現了拓跋嶺的不對勁。
雖然沒有與拓跋嶺交談過什麼,但護送他們來王城的拓跋嶺,與今日在宴席之上的拓跋嶺。
很不一樣。
南玥笑道:“懷安兄不妨猜測一下?”
姬懷安沉思了一會兒。
“拓跋嶺上戰場會戴面具,但他一容顏未毀,二也不算俊俏到會影響軍心……”
聲音嘶啞。
身形如一,看人眼神卻截然不同……
他眸光一閃,“拓跋嶺不是拓跋嶺!”
南玥挑了一下眉,“不愧是懷安兄,猜對了。”
有宮人敲門。
南玥過去把葯接了過來。
等葯不那麼燙了,才遞給姬懷安。
姬懷安還在思索拓跋和黎國的事,“主公從拓跋嶺下手,能成功的話,之前打算的動武都……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他咳嗽起來,端着的葯湯晃動,灑在棉被之上……
南玥無奈的抓住他微涼的手,另一隻手替他順氣,“你先把葯喝了。”
原本只是想拿此事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忽略身體的不適。
哪知他一思考,就忘形了。
姬懷安緩過一口氣,把碗中苦澀的葯湯一飲而盡。
碗中藥湯灑了小半,已經很晚了。
南玥沒有傳喚宮人,直接去隔壁主殿,王室安排她住的殿中,抱了一床綿軟的被子來。
她把被葯湯打濕的棉被換了,“好好歇息吧。”
姬懷安靠在床頭,柔順的髮絲披散,就這樣看着少年脫下外衣……
終於發現了不對,“你……”
少年把衣服放好,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躺進去點。”
姬懷安瞳孔顫了顫,身體卻很聽話的往裏躺了。
本來體溫就低於常人,好不容易暖的有點熱乎的位置,就這樣讓給了她……
少年過來,躺在了他身邊……
姬懷安自從懂事後,就沒有與人同榻而眠過,難免有些不習慣。
他側過頭,沒話找話,“主公,為何不摘抹額?”
少年閉着眼,語氣淡淡,“因為此物珍貴。”
珍貴?
一條抹額能有多珍貴?
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姬懷安身體不太舒服,沒再多問,雙手交疊放在腹上,他的睡相一直很好。
少年的腳觸碰到他的,暖乎乎的。
貼着少年,比屋子裏放炭盆還要暖和。
在她身邊,姬懷安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心……
他也漸漸放鬆下來。
聽說。
當主公看重一個謀士,會與他抵足而眠。
楚鈺……
是徹底信任他了嗎?
左易:我第一個跟着主公!
姬某人:主公和我抵足而眠。
左易:我幫主公處理了好多事務!
姬某人:主公和我抵足而眠。
左易:主公把岐縣都交給我了!姬某人:主公和我抵足而眠。
左易:艹!(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