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

第60章 60

寒沉洛一行人還未走出會場,一道身影就擋在了正前方,一身白衣的雲闊立在中央,手中長劍滿是血污,身後跟着一眾乾靈宗未參賽的弟子,來勢洶洶。

雲闊看着他們笑眯眯道:“往哪走呀?”

看着突然出現在場上的另一個雲闊,所有人都惶然的看向主席位,視線在兩個雲闊間來回徘徊。

怎麼一時間出現了兩個雲闊,這到底唱的哪出啊?

邱夜央看真身回歸,直接抬手將面前的替身化為灰燼。

只是看着雲闊身後攜着乾靈宗的一眾弟子,幾乎今日上午未輪到上台的弟子都在其中。

各個渾身浴血,殺得衣衫破爛,像是剛經歷一場惡戰,而且臉上都帶着無比憤慨決絕的表情,尤其是看着寒沉洛幾個魔族教徒,和望向他的時候。

被利劍似的目光盯着,邱夜央不禁有幾分心虛,按理說自己的計劃沒有問題,他跟譚青峰交代過,若是未得到指令,一切如常,按兵不動,絕不能可能被雲闊發現端倪。

寒沉洛好像很自來熟的應對:“回家呀。”

雲闊一振手中的蒼寒劍,笑意更甚:“欺負我玄冥殿的弟子,你以為就這麼算了。寒洛洛,你了解我的,我這人從不記仇,都是現報。”

寒洛洛:“……”

片刻后,寒沉洛吊著一邊膀子,一瘸一拐的在花解語和古靈子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在場上所有人的凝視中,雲闊帶着一眾弟子走到主位前,與坐在上面的邱夜央對視着。

一上一下,兩人就這麼靜默的注視着彼此,誰都未開口作聲。

場上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半晌后雲闊才問:“邱副宗主,不想知道我方才突然離場去做了什麼?”

邱夜央看着蒼寒劍上滴下的血跡,強撐着拱手道:“屬下愚鈍。”

“邱副宗主向來聰明,如今怎麼又裝起糊塗。”

雲闊一揮手,將一幅長卷懸空展示在他面前,“這是你印在請帖上圖安密文的破譯卷。”又拿出剛才那張從寒沉洛身上翻出來的請帖:“這是你發給仇臨的請帖。”

雲闊將兩者一併扔到他面前:“要不要把人找來當面給你破譯一下。”

此話一出,周圍在座的門派一片嘩然。

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

先是魔臨教的人來搗亂。

如今又趕上乾靈宗鬧內亂。

這……簡直跟做夢一樣!

胡以白換好衣服過來后,先去看了鳳翎,見人已經悠悠轉醒,青梵正陪着他休息。

結果看到場上雲闊忽然回來,場面一度失控,鳳翎非得要過去。

胡以白拉住他:“你這靈脈尚虛就別添亂了,這種小事宗主能解決。”

鳳翎聽到聲音,眉間一蹙看向他:“何時回來的?”

胡以白微微一笑,看來是被當成跟雲闊一起回來的了,他順坡道:“剛回來。”

鳳翎望着他袖邊沾染的血跡不確定道:“受傷了?”

胡以白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左手,剛才為了給寒沉洛下那顆蟲卵,他特意把自己的手割出一道傷口,七芒螢必須用他的血滋養。

他張開手,嗯一聲。

鳳翎從身上摸出一包紫雲散遞給他。胡以白愣了一下,說不用,下一刻鳳翎直接扯過他的手,將紫雲散撒到他傷口周圍,又在傷口上塗了厚厚一層。

看塗得有些不均勻,用手稍稍抹了幾下。

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溫熱,胡以白不自覺的盯住了鳳翎的側臉,等對方把他的手包紮好,一抬頭正對上他那灼灼的目光。

頓時兩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鳳翎率先垂下眼:“行了。”

胡以白嗯一聲,忽然道:“之前我說,等試劍大會結束后能談談么,其實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鳳翎沉默片刻,胡以白一抬頭就對上他考量的目光,半晌才聽到他道:“你現在說吧。”

現在?

胡以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他環視了一圈周圍,確實,現在所有人都在前面看邱夜央的好戲,周圍也沒什麼人了。

胡以白用心音道:【你千萬穩住心態,千萬別生氣!】

鳳翎奇怪的看他一眼:【我為何要生氣?】

胡以白:【我先給你提個醒,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一時間讓你無法接受,但我說的確實是真話,其實】

雲闊忽然朝乾靈方陣的方向招招手:“白狐過來。”

胡以白:【……】

胡以白回過頭看着他。

很奇怪,那一瞬間胡以白逆光站在他面前,模糊了他的容貌,可他的身影卻在眼中變得越發清晰,彷彿是刀削斧鑿般刻錄在他的腦海中,刻骨銘心。

鳳翎恍了一瞬,繼而回過神來,看着胡以白無奈的耳朵都快拉聳下來,他忍不住出聲道:“你先去吧。”

胡以白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鳳翎沒來由的忽然心軟了一瞬,“等回來我再聽你說。”

胡以白笑逐顏開,那一剎那陽光傾灑,他周身都被蒙上了一層美好的柔光。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他,可倒映在眼中的卻是另一個模樣。

還未等鳳翎抓住那一絲飄忽不定的線索,胡以白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

胡以白過去時,雲闊這邊已經基本差不多結束。

現在請帖上的密文已經被他們破譯出來,加上路上抓到了一個飛來峰的弟子,可以證明仇臨是受到邱夜央的賄賂拉攏,才派人來支援他叛亂的。

人證物證具在,容不得他辯駁。

十二誅邪及景闌殿的其餘弟子已經被雲闊和司無涯帶的人拿下,一旁的青梵似乎對邱夜央會叛亂一事並不意外,其實在師父要他閉關時,他就起過疑,但終究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

而龍遲予則是完全無法接受,還不可置信的撲上來,“師父您一定有苦衷的對不對!你不可能叛變的!你快告訴他們啊!”

邱夜央皺眉輕呵:“閉嘴。”

他看着面前的證據,卻沒有露出一絲悔不該當初的神情,反而笑着問雲闊:“這一切本來就是我應得的,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何錯之有?”

下一瞬,雲闊手中的蒼寒劍一下架在他脖子上。

劍上的血污似乎被法術凝住,在碰到他脖頸的瞬間,淋漓而下,剎那間將邱夜央的衣領染得血紅。

雲闊:“你為了能在今日成功逼我下位,不惜向飛來峰求援,觀日峰下的結界本該有八處,鎮守着八方入口。你為了能讓飛來峰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這裏,把東南方的結界在午時三刻撤了,方才我帶人趕下去,魔臨教的一眾教徒都在山下,已經有小半數的人殺上來,我這把蒼寒劍上的血,就是一名被殺害的弟子,臨死前握着我的劍沾染上的。你感覺到么,他的血還是熱的。”

方才一臉坦蕩的邱夜央聽到這番話,神色驟然變了:“魔臨教的人全都來了?這不可能!我的消息只傳給過飛來峰,魔臨教的人不可能知道!”

雲闊淡淡道:“我都能破譯出密文,那寒沉洛殺了仇臨拿走請帖后他就破不出來么,而且你覺得寒沉洛可能只帶着四個人就敢來試劍大會胡作非為?你在看到他來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有什麼不對了,可你在想什麼,還在琢磨你篡位的計劃該怎麼進行是吧。”

被召到跟前的胡以白聽着雲闊的話,不禁都有些脊背發涼。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雲闊發怒的樣子。

依舊聲音平和,毫無起伏,可是說話時的眼神卻變了。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整個人的感覺天翻地覆。

剛才還毫無悔意的邱夜央,在雲闊說完這番話后,頓時神情萎靡,一副不可置信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站不穩的扶住了一旁的椅背。

手下這把椅子就是乾靈宗宗主的主座,他看着這把座椅,手輕輕摩挲着它的輪廓。

這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

他曾經為了能跟上那個人的腳步,覺得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甚至身死魂滅都在所不惜。

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有選擇自己,當年在接任大典上,他看着宗主令牌傳到雲闊手中,那一瞬的不甘、求而不得的痛苦,甚至演化成了對那個人的憎恨。

是那個人告訴他,想要的東西一定要靠自己爭取。

又是那個人教會他,有些東西就算你付出全部也爭取不到。

到底是為什麼,若是還有機會見到他,真想問一句,他比雲闊到底差在哪!

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不是自己!

可就是因為這一份不甘、痛苦,他卻讓魔臨教的人趁虛而入,差點葬送了乾靈宗的千年基業。

這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諒的。

看着乾靈的其他三位掌院已經帶人將他團團包圍,邱夜央瞬間淪為眾矢之的。

牆倒眾人推,邱夜央冷笑了聲,從身上拿出了乾靈印和副宗主的令牌,他看着已經哭成一灘的龍遲予,一腳踹過去:“哭個屁,滾回去。”

龍遲予抱住他的腿不撒手:“師父,師父您別走……”

邱夜央狠狠心,又一腳把他踹開。

他走到雲闊面前,把兩樣東西遞過去:“從今日起我不再是乾靈宗的副宗主,不過你記住,我離開乾靈是因為愧對宗門,絕不是服你。而且有一件事,我離開前必須要解決。”

他看着雲闊,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胡以白:“剛才那個替鳳翎出戰的人,他用的是前宗主所創的空蟬。前宗主交代過,空蟬劍法任何人不得修鍊外傳,一旦有人偷盜修習,無論此人宗內宗外,是何身份,一律格殺勿論!”

說到這,他的視線在眾人臉上環視一圈,回到雲闊身上:“雲宗主可知此人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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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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