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第38章 38

墨甚玄看着迎頭劈來的一道劍光,左手抬起,立刻以鬼氣化盾去阻擋,未曾想劍光轉眼間一分為十,十分為百,懸在空中變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牆。

隨着胡以白劍勢一變,無數暗影宛如天羅地網,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下。

他再擴大鬼盾也擋不住鋪天蓋地的劍影,只能右手同時化出一塊盾牌,左右開弓同時防禦,但還是被不斷進攻的劍氣擊得連連後退。

仔細看,身後的地面都被他靴底拖出一道黑色長影,儼然已是不堪重負。

見弟弟招架不住,墨不白及時喊停:“行了以白,現在小玄已經不是你對手了。”

得到解救的墨甚玄如獲大赦,直接原地躺平,呼呼喘着粗氣。

等胡以白收劍入鞘后,坐到旁邊,墨不白拄着下巴偏頭看向他:“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胡以白仰頭灌口水道:“有嗎?”

“太有了!”

躺在地上滿頭大汗的墨甚玄搶答道:“之前跟你打都是一板一眼,照本宣科的感覺,現在路子突然野起來,好幾種劍法混在一起用,雜七雜八的,我都預測不到下一刻你會出什麼招式了。”

胡以白抬手擦了下嘴邊的水漬:“劍術本來就要融會貫通。”

墨不白搖頭:“小玄沒說到點子上,是你的心境變了,劍意隨心。之前你雖然嘴上急吼吼的要抓緊修鍊,可行動上照樣不急不緩,現在好像才是真正急起來的樣子。”

說到這他看向胡以白:“以前我就聽聞有一種人,越在焦躁不安的情況下,修行起來反而效果越好,今天算是見着活的了。”

說到這用手肘撞了胡以白一下:“說說最近有什麼糟心事,也好讓我高興高興。”

胡以白無視他的幸災樂禍,輕笑一聲:“我吃得香睡得着,有什麼糟心事。”

其實他這麼說的時候,心裏已經在默默嘆氣。

這小沒良心的,什麼事都告訴陶心元了也不告訴他。

難道陶心元比他還靠譜?

自從穿到這副身體上,胡以白覺得自己情緒都有些退化成小孩子了。

一邊暗戳戳的賭氣,他愛說不說不說拉倒,一邊又急得火燒火燎,他到底喜歡上誰了?昨晚夜不歸宿不會是去找那個人了吧?

他才十五啊,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這對他來說太早了!

想到最後也是無疾而終,無論合適與否,當事人是鳳翎又不是他,他跟着咸吃蘿蔔淡操心幹嘛。

低頭又把異雀提起來:“甚玄師兄,我們繼續。”

還要繼續?!

墨甚玄看着肩膀上被劃出大大小小的口子,一雙漆黑的鬼瞳中寫滿了恐懼。

鬼修本就沒有實體,就是一團聚合而成的鬼氣,只要不重傷命魂,無論被擊潰成什麼樣都能自動復原。

但胡以白最近的劍法使得越來越快,他鬼氣的凝聚速度明顯趕不上他的出劍速度,這麼下去自己遲早得有不成人形的一天。

墨不白看着弟弟愁眉苦臉的樣子,笑了笑:“小玄你也該好好修鍊了,這才半月不到就被他超過。”

然後對胡以白道:“如今你的劍術已經超過他,再比下去也無意義。你該去找中階修士練一練。”

等把胡以白應付走,墨甚玄湊過來驚奇道:“哥,他已經能打得過中階修士了?”

墨不白:“當然不能。”

“啊?”墨甚玄有些不理解:“那你不是騙他去挨揍么。”

要知道每一階修士間的差距,可不止是頭銜上的‘高中初’,更是劍術和修為上隔着一道天塹。

越階比劍,除非對方刻意禮讓,興許還能過幾招,要真到了生死較量,越階對戰幾乎低的那方就是死路一條,根本毫無勝算的可能。

胡以白這麼貿然前去的話,不說真死也得被揍個半死吧。

墨不白一臉深不可測:“你不懂,他現在心思太亂,就需要挨頓揍潑盆冷水讓他冷靜冷靜。”

*

胡以白路過劍修院時,去中階修士的比劍場駐足觀戰了一會,不得不說,跟初級修士那邊簡直不在一個等級上。

兩相對比,他們那邊簡直就是幼兒園打架,不少劍招都是唬人的花架子,劍術一轉三合,姿勢上確實如此,但實際上發揮出的劍威也就十之二三。

哪像中級修士這邊,一招一式都是實打實,看着樣式並不複雜,但最基礎的刺、劈、撩、掛、雲、點、崩、截,每一招都注入了驚人的靈力。

執劍輕輕一點,一道凌厲的劍光彷彿利箭般直衝而去,對方閃身一躲,落地炸開一道悶響,連帶着旁邊的幾塊碎石都被崩成齏粉。

幸好他沒聽墨不白的話直接上去跟人對戰,不然他這三腳貓的功夫,不得被揍個好歹。

胡以白站在人群中,一邊看着台上兩名弟子對戰,一邊在識海中模擬如果是自己會出怎樣的劍招。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跑來喊:“誰有紫雲散!初級修士場有弟子被砍傷了!”

在場人紛紛都去摸自己的口袋,胡以白也摸了一包,這還是上次鳳翎送給他的。

不過給紫雲散時他忽然覺得這位師兄好生面熟,下意識道:“我們在哪見過?”

青梵黑着臉幽幽道:“上次你跟陶心元還來我這報名去雪景鎮的。”

“哦哦!我就說師兄好生面熟。”胡以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然後視線在他這身高階修士的院服上流連一圈,一臉肅然起敬:“那日師兄一身青衣瀟洒翩然,如今換成玄衣頓時威嚴起來,我一時竟沒認出來,實在失敬。”

青梵:“……”

他長得就這麼沒有辨識度么,還要靠衣服顏色來認他?!

胡以白看他手裏拿着好幾包紫雲散,轉身欲走,胡以白又問一句:“青師兄,哪個弟子被砍傷了?”

青梵嘆口氣:“是鳳翎。”

“啊!”本來還打算看完這場的胡以白趕緊跟着他往隔壁初級比劍場跑,邊跑邊問:“鳳翎不是初階的第一么,哪個還把他砍傷了?”

提及此事,青梵更是鬱卒:“不是初階弟子,是龍遲予。你都不知道剛才……”他剛要往下說,才發覺對方是胡以白,龍遲予傳聞中的老相好。

戛然而止時舌尖都被咬了一下。

胡以白解釋道:“我跟他都是過去了,他都不屑一顧我還上趕着幹嘛,師兄但說無妨。”

聽他這麼說,青梵心裏才有點底,繼續道:“這不試劍大會在即,我和龍遲予奉副宗主之命去初階弟子那邊督促檢查他們的修鍊情況,結果龍遲予非要親自跟鳳翎切磋一下……你也知道,越階切磋除非是掌教給弟子教授喂招,畢竟刀劍無眼,一般人很難把握住這個尺度,可這兩人都不聽勸!”

他看着手裏幾包紫雲散,滿面不知道回去要怎麼交代的愁容。

其實若是一般弟子的佩劍還不至於傷得這麼嚴重。壞就壞在龍遲予的本命劍‘恕之’可是一把斬過‘邪仙’的聖劍,殺傷力自然不可小覷。

等走進初級比劍場,就看鳳翎周圍站了一堆人。

陶心元正在旁邊幫他按着傷口,雖然離得遠,可也能看到鳳翎左肩被挑破了一塊,沿着傷口染紅了一片衣袖,還有不少血正順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積了一小灘。

龍遲予站在對面,臉上也有幾分難得的惶恐無措,他剛才只是想挫挫鳳翎的銳氣,讓他以後對自己這個師兄客氣點。

怎曾想那麼簡單一劍鳳翎突然愣了一下,沒躲過去,生生被刺了對穿。

其實仔細說起來也是自己疏忽,但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他也拉不下臉過去關心慰問。

沒想到這時候就看胡以白跟着過來了。

青梵忙得滿頭大汗:“葯來了葯來了!大家讓一下!”

包圍鳳翎的人迅速朝周圍讓開一個豁口。

“我來吧青師兄。”

胡以白從青梵手裏接過一包紫雲散,先在鳳翎傷口周圍撒了一層,然後才把他的衣服撕開,擠出裏面的烏血,又在傷口上撒了一遍紫雲散。

等紫雲散褪為淺白色,才把布條一圈圈纏上。

本來見胡以白過來給他上藥,鳳翎還有些抵觸,但看到他的處理方法,卻霎時愣了一下。

一般人並不知道,紫雲草除了凝血還有解煞之效。‘開煞劍’也就是斬殺過生靈的劍都是自帶煞氣的,雖然刺入皮肉中無毒,但是寄宿在劍中的煞氣會藉機竄入體內,阻礙傷口癒合。

要在傷口周圍先撒一層,讓煞氣無處擴散,然後再集中撒在傷口上,煞氣基本就除乾淨了。

不過這還是母親教給他的方法,他從未看見其他人這麼做。

胡以白沒想到這還是獨門秘訣,只是上次在萬葯谷看鳳翎給白澤是這麼用的紫雲草,他也就照葫蘆畫瓢學着弄了。

誰曾想一抬眼就看鳳翎在盯着他,滿眼都寫着‘你不會在里下毒吧’,弄得他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胡以白:“疼嗎?”

鳳翎移開視線:“無礙。”

他們倆這對視一眼,在龍遲予看來就格外不對勁。

之前他酗酒失態,被邱夜央帶回去在景闌殿罰了一頓打禁足七日,雖然罰得不重,可一夜之間居然整個宗門人盡皆知,他走哪都能聽到議論他和鳳翎還有胡以白之間關係的話。

他這才知道醉酒當日發生了什麼。

從旁人口中了解到自己的窘態,他躲在景闌殿又是幾日沒敢出門,心裏對胡以白簡直恨之入骨。

這個死狐狸,怎麼每次自己出醜都有他!

所以他今日自告奮勇的來視察,主要是為了找胡以白的麻煩,哪曾想這死狐狸還得了司無涯的特批告假,反倒把鳳翎誤傷了。

此刻看着胡以白幫鳳翎上藥,他心裏陡然生出一種詭異的猜測。

之前一直跟鳳翎在一起的人,不會就是這死狐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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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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