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第31章 31

胡以白琢磨了一晚司無涯留給他的那句話,乍一聽挺毛骨悚然,但仔細品還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什麼意思,難道宗主還有分/身?

可宗內掌教加弟子少說也有三千餘人,他上哪去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哪個是宗主的分/身。

迫於無奈,胡以白冒着頭疼的風險,又用天演算卜了一卦,這次得出的答案有些玄乎,翻譯過來就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這是暗示他……好人有好報?

後天清晨,胡以白起大早去膳食堂用膳,待會約定跟鳳翎去萬葯谷採藥,沒想到換好衣服,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半天也沒見對方的蹤影。

胡以白頓感不妙,鳳翎一向守時,肯定不會無故失約,除非是遇到了讓他脫不開身的困境。

想到這胡以白也顧不上採藥了,趕緊又把衣服換回去,往寢殿趕。

*

“龍師兄是不是喝醉了?”

“肯定是,你看他臉那麼紅走路都不穩了。”

“勸都勸不住,要不去叫掌教來?”

“先看看吧,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呀。”

胡以白擠到前面,就看身形有些不穩的龍遲予擋在鳳翎面前,滿面醉意,雙眼泛紅,一看就是喝得大醉酩酊。

鳳翎往前走一步,他就擋一下,兩人僵持不下了半晌,鳳翎猛然將思狂出鞘,橫在了兩人之間。

大有再胡攪蠻纏,就要血濺三尺的意思。

鳳翎一身寒意:“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要與誰結交,要去做什麼都與你無關,讓開。”

龍遲予平日裏雖然自傲囂張盛氣凌人,可卻從沒有這麼死皮賴臉的時候,昨晚也是被兩位掌教都要選胡以白為徒的事刺激到了。

給胡以白傳完話,他便回院子準備就寢,卻見景闌殿的弟子將他旁邊的一間卧房連夜收拾出來。

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師父打算讓胡以白即刻搬到景闌殿住,而且身份還是跟他一樣的嫡傳弟子!

他翻來覆去睡不着,實在忍不住去問邱夜央,到底為何要收胡以白為嫡傳弟子?

這次邱夜央大概是被他的無腦觸怒,也不像往常那般盡量哄着他了,直言道:“你若是腦子有他一半好使,我都不必要他過來。為了這點小事還跟我大呼小叫,滾回去!”

這句話若是別人從邱夜央嘴裏聽到,大概覺得再正常不過,可龍遲予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他這麼數落。

從未遭受挫折的他頓時覺得天塌地陷,回去就弄兩壇神仙醉喝了。

那神仙醉可是酒仙飛升前留下的秘方,就算他這龍肝龍肚也難以消受,這清早還沒醒酒,又跑來耍酒瘋。

龍遲予看着鳳翎提着背簍,裏面赫然裝着兩把葯鏟,一看就是要跟別人同去,聯想到之前他上峰頂摘的那朵望雪蓮,他越發覺得心裏不爽。

好像一夜之間全天下都拋棄了他。

他無視立在面前的思狂,帶着三分醉意,又逼近一步:“你到底要跟誰去採藥,還有那朵望雪蓮是不是給那個人摘的?別忘了你我之間尚有婚約,還這麼恬不知恥的去勾搭別人!”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這兩人間居然還有婚約!

怪不得總感覺龍遲予對鳳翎若即若離,原來不是錯覺!

鳳翎最後一點耐心已被耗盡,再望向他時,淡銀色的眼眸中彷彿封凍着一層薄冰:“不過是長輩酒桌上的玩笑話還能做真。再說你們龍升門十年前見死不救倆家早已恩斷義絕。你若是腦子不清醒,那我幫你醒醒酒。”

思狂被意念操控,劍鋒凌空一轉,頓時劍氣加持,直至龍遲予的心窩。

龍遲予雖醉得腦子不清,可他的佩劍‘恕之’跟異雀一樣自帶劍靈,感受到殺意,頓時自動出鞘護在主人身前,‘鏘’一聲,兩把劍撞在一起。

當胡以白趕到時,就看兩把劍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其他人勸都勸不住,他趕忙叫住旁邊一個弟子:“快去通知邱掌教!”

彼時周圍已經駐足了不少弟子,可卻沒一個人上去拉架,全都一臉忐忑的在外面觀戰。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個院子住的都是初階修士,鳳翎已經是他們中劍術超群的佼佼者,龍遲予更是已經晉陞為中階修士,他們沒兩下子也不敢貿然靠近。

畢竟刀劍無眼,現在兩人正打得眼紅,萬一給他們身上戳兩個洞可不是鬧着玩的。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把利劍從天而降,帶着凌厲的劍氣一下把兩把劍撞開,胡以白召回異雀站在兩人中間,周圍的氣氛頓時詭異的安靜了一瞬。

所有圍觀的弟子內心不約而同的想:早知道一大早就這麼精彩,出門時就揣把瓜子了!

胡以白拎着異雀,斜眼看着龍遲予,目光中都帶着深深怨念和憤懣。

龍遲予莫名被瞪,頓時眉間禁皺,他才是害自己借酒消愁的罪魁禍首!他還有臉瞪自己?

不等他開口,胡以白嗖一聲將異雀架在他脖子上,冰冷道:“你這條負心龍,水性楊花始亂終棄,看老子今天不剮了你。”

龍遲予:“???”

頓時迷迷瞪瞪的醉意都清醒了一大半。

龍遲予召來恕之一劍打開異雀,怒道:“胡說八道,我跟你清清白白毫無瓜葛,別仗着自己臉皮厚就在這胡言亂語!”

然後盯着他身後的鳳翎,雙眼通紅道:“你給我讓開!”

胡以白看了眼人群,邱夜央怎麼還沒來,為了拖延時間他也是拼了:“誰說我胡言亂語,我有證據。”

然後視線在龍遲予身上瞄了一圈,隨口胡謅道:“我知道你后/庭附近有三顆黑痣。”

“……”

“……”

“……”

這次不止是龍遲予,連帶着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綳不住的表情。

那裏的痣還數得那麼清,難道是扒開看的?

接着產生的想法不禁讓所有人打個冷顫,這兩人……究竟誰上誰下?

龍遲予忍無可忍,額頭一片青筋環繞,雙手更是握得咯吱作響:“你再血口噴人我砍死你!”

立在一旁的恕之也在隨着主人的怒意嗡嗡蜂鳴,似乎隨時準備拔劍出鞘。

胡以白笑了:“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脫下來讓大家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到時我們誰在說謊自見分曉。”

“你!”

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胡以白緩緩舒了口氣,論打現在他肯定是不打過龍遲予的,無上心法剛修習到第一重,只能讓他把地基打穩固,若想修為突飛猛進,至少也要修習到第三重。

他現在也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邱夜央把這個醉鬼徒弟拎回去了。

沒想到惱羞成怒的龍遲予突然大喝一聲,拎起恕之朝他砍去,這一下帶着酒後的發泄,虎虎生風,毫無迴旋餘地,傾盡全身的靈力都注入劍中,殊死一搏。

胡以白拎着異雀擋在身前連連退後,他忽然感覺有點奇怪,這熊孩子喝醉之後不但腦子更笨了脾氣也更大了。

不過自己幾句話,也不至於把他激怒成這樣吧?

他當然不知道對方心裏已經酸他酸到開醋坊,他這簡直是自投羅網。

眼看劍影步步緊逼,胡以白側頭一躲,沒想到那把劍也隨着他轉了半圈,眼看還差三寸就要劃開他這張臉皮。

身後忽然有一把劍凌空一轉懸在他面前,一聲震響,三把劍撞在一起互不退讓,力量似乎達到了一種默契的平衡。

胡以白回頭看着鳳翎,有些驚訝,他居然會出手幫自己。

這時千呼萬喚的邱夜央終於出現,看着醉醺醺的龍遲予,又看了眼胡以白,從那目光胡以白就能解讀出:怎麼哪都有你?

他一腳揣在龍遲予的膝蓋上,當即後者就原地趴下了。

龍遲予即使臉埋在地上,還是憤憤不平,居然藉著酒勁當眾跟邱夜央叫板:“他剛才污衊說我后/庭有痣,您不管他,還上來就打我……您看不見我是無辜的么!什麼都是我的錯,什麼做不好都怪我,我在您心裏永遠比不上別人!”

說著肩膀一抖一抖的,竟然當眾嚎啕大哭。

眾人都用一種悚然的目光看着這一幕。

這哪還是那個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龍師兄,分明像個嬌滴滴受了委屈的大小姐。

胡以白趕忙解釋:“龍兄,我剛才是看你酒後失態跟鳳翎大打出手,別人勸都聽不進去,怕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才胡說八道轉移你注意力的。”

然後朝周圍人澄清道:“剛才是我胡說八道,大家當個笑話聽聽就好,別往外傳了。”

邱夜央聽明前因後果,又一腳揣他屁股上,“就知道丟人現眼。”

結果不一會龍遲予就不動彈了,他皺眉抓着領子把人拎起來一看,居然呼呼大睡過去。

鼻息間一股刺鼻的酒味,頓時眉間溝壑更深了一度,這臭小子還學會酗酒了!

看邱夜央一臉怒不可遏,周圍人都在內心默默為龍師兄點了一根蠟。

師兄,一路走好。

邱夜央提起他就要朝着不遠處的花園揚手一扔,就聽大醉不醒的臭小子好像嗅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忽然側頭蹭了蹭他的手,喃喃的叫了聲:“爹爹……”

因為醉酒,聲音軟綿綿的,乍聽之下竟有些像小孩子在抱屈。

頓時抬起的手頓了一下。

邱夜央望着龍遲予眉眼的輪廓,本要把人扔出去的胳膊又緩緩落下,轉手把龍遲予背到背上,對在場其餘弟子道:“砍斷的這些草木待會景闌殿的弟子會來收拾,各自散了吧。”

看着邱副宗主背着龍遲予離開的背影,眾人許久都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那還是副宗主么!

一旁的鳳翎召回思狂,將視線轉到了胡以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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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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