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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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以白是萬萬沒想到,人在家中坐,鍋也能從天上來。

眼看其他弟子都穿戴整齊打算去上早課了,窗外還是不見胡均的身影。

罷了,求人不如求己。

其實他早就跟胡均說,洗漱更衣這種事他自己就行,不必每日都從外門弟子的院子往這邊跑。

可每次話一出口,對方指定眼淚汪汪,最甚的一次還給他撲通一聲跪下了。

說跟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做錯了任打任罵,就是千萬別不用他。

胡以白簡直不知該說這人是受虐體制,還是奴役思想深入骨髓了。

後來看他乾的還不亦樂乎,也就由他去了。

不過像今日這麼遲還是頭一次。

胡以白剛穿上靴子,把院服外衫披在肩上,就聽門外響起一陣喧嘩。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胡均那天然高八度的尖利嗓音,在這空曠的山間小院中格外有穿透力。

“少主呢!快叫我們少主!”

寢房內還未走的弟子聞聲紛紛側頭看向他,胡以白眉頭一皺,右眼皮微微一顫。

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起身一邊把兩隻胳膊伸進袖子,一邊往門口走,就看胡均立在門外捂着胸口,好像從哪摔了一身土,又好像被猛獸追攆,跑得臉紅脖子粗,顯得格外狼狽。

胡以白不厚道的笑了聲:“你這是又去靈禽司偷雞被追着打了?”

“少主”胡均委屈道:“我這是給您通風報信一路馬不停蹄跑過來的,您怎還打趣我!”

“好了,玩笑而已。”胡以白走過去拉他一把:“說吧,到底何事值得你大清早跟被狗攆一樣跑過來。”

胡均喘均氣,這才一口氣彙報道:“剛才我上山,碰見鳳翎那賤種手裏拿着一件法器,那色澤、花紋,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分明是少主您的寒霜玄玉葉!我拆穿他是偷的,他還惱羞成怒使勁推了我一把!您看這一身的土都是那賤種弄的,手都破皮了!”

胡均添油加醋的描述着當時的情況,已經迫不及待等着少主一聲令下,趕緊派人把那鳳翎壓過來。

等待會人抓過來,他非得先踹幾腳解解氣。

竟然還敢推他!

胡以白卻是看着他,眉頭皺成好幾個川,一臉一言難盡道:“你……會不會看錯了?”

胡均一口咬定:“千真萬確!少主的每件靈器都是我親自清理的,之前一個月清三次,怎會記錯!”

“……”你把話說的這麼死,叫我很難辦吶。

胡以白也沒想到,原主居然這麼懶,連自己的靈器都要侍從幫着清理。

按理說修者的法器和靈器就相當于軍人的槍彈,關鍵時刻都是保命的傢伙。

萬一被人動了手腳,恐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原主居然還每件靈器都讓侍從清理,他也太信得過別人了吧?

早知如此,昨晚他肯定不會把秋霜玄玉葉送鳳翎了,就算要送也得送沒被人見過的,不然掉馬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嗎?

不等胡以白想出來要如何把這件事搪塞過去,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突然登場。

許久未出現的鳳翎,新換了一身院服,從寢殿大門外走進來。晨風一過衣袂翩躚,墨發飛揚,周身都帶着一股凜然。

出塵奪目的面容,立刻吸引去不少人的目光。

仗着現在有少主撐腰,胡均立刻迫不急的指着叫囂:“嘿你個賤種還敢送上門來!你等着!少主說了,馬上就招集人手把你綁起來送到掌教面前!再抽你三十鞭,把你扔到禁閉室去一年半載都不放出來!”

胡以白恨不得立刻把胡均嘴堵上,他何時說過這種話?

他把胡均揮退,自己站在原地看着鳳翎一步步走到跟前。

要說這幅場景跟昨日在禁閉室中,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還從不知道那個臉皮薄得稍微開個玩笑都臉紅的少年,也會露出如此殺氣騰騰的眼神。

冰冷、厭惡、憎恨……包含着很多負面情緒的視線,幾乎要把胡以白戳出個窟窿。

看得周圍人都不自覺緊張起來,小聲議論要不要趕緊去叫掌教,這大清早可別出人命了。

畢竟上次鳳翎就因為胡以白挨了刑罰,關了一月禁閉,這才剛出來就又被胡均指着鼻子罵。

這可不是新仇舊恨趕一塊了么。

不過話又說來,這胡以白就不能消停點,仗勢欺人也不能太甚是不是?

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鳳翎還是能跟龍族並駕齊驅的神獸鳳凰。

這次要是被打也純屬活該!

胡以白內心冷很直流,還不知已經被人扣了活該的帽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胡以白的身份跟鳳翎面對面,眾目睽睽下他不能太崩人設,但又不能像原主那樣瘋狗亂咬,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還真是考驗他的智商和演技。

短暫思忖后,胡以白挑眉看了眼鳳翎手中的玄玉葉,盡量保持原主倨傲的神態道:“方才胡均說,見你拿着我的靈器寒霜玄玉葉,我還當是多像,現在一看不過爾爾。”

一聽他這麼說,周圍人紛紛在心裏替鳳翎鳴不平。

這狐狸嘴也太毒了些,哪是鳳翎跟他比,分明是他那侍從張口亂咬人好吧!

他不道歉反倒在這對別人的靈器品頭論足上了。

簡直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旁邊的胡均卻是聽得目瞪口呆,聽少主這意思,鳳翎的那枚靈器不是他的寒霜玄玉葉?

不可能啊!

寒霜玄玉本就產自青丘,少主的靈器更是萬中選一的上等極品,這等色澤材質,放眼整個九州都是絕無二件,他絕不能看錯的!

胡均上前提醒道:“少主您再仔細看看,那絕對是寒霜玄玉葉!這個不正好有一對么,不信您試試,您把您那枚吹一下,他手裏這枚指定會響!”

“……”因為最近陶心元忙着抄弟子規都挺老實的,今早他就沒着急算今天的運勢。

失策啊,早知如此就該提前下包啞葯把他毒啞的。

自己前面搭台忙得大汗淋漓,他在後面拆台拆得如火如荼。

少年,活着不好嗎?

胡以白盡量穩住自己的表情,暗嘲道:“是不是自己的靈器我還能不認得,好了胡均,你這麼沒完沒了人家還以為我想藉機霸佔他的靈器呢。”

看胡均不信邪的還要辯駁,胡以白趕緊使個眼色叫他住口,看着鳳翎手中的玄玉葉笑道:“放心吧鳳翎,我那儲物盒也不是什麼庸品俗物都能放的。走胡均,再不走早課要遲了。”

說罷趕緊扯着那倒霉侍從信步離開。

等胡以白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剛才看熱鬧的人才敢紛紛圍上去安慰鳳翎,不過鳳翎只是默默收起了手中的玄玉葉,沒有理會任何人。

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從人群中擠進去,站到鳳翎面前,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把他打量了幾個來回。

“你就是鳳翎?”

鳳翎冷淡的抬眸掃他一眼,未置可否。

不過對方卻已經認定了,伸手就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叫陶心元,是饕餮尊主之子,我知道你跟那隻臭狐狸素來不對盤,正好我跟他也有些私人恩怨,以後你就跟着我,我罩你!”

鳳翎將玄玉葉放置好,轉身就走。

陶心元趕忙追上去:“喂!我免費罩你,不用進貢的!”

看着乾靈宗榜上有名的幾個風雲人物一個個都走出去,其餘弟子鬆口氣之餘不禁暗嘆,這院子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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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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