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人計
“程小姐今年多大，也到適婚年紀了吧？”
程瑩手指扣着杯盞上的圖案，愣了會神，冷不丁被問到，反應了幾秒，“九月就二十四了。”
萬春手搭上她的肩膀，“程小姐要是賞臉，我手裏倒是有幾個優質海龜精英，這都五月底了，認識一下說不定九月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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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打趣的成分居多，惹得幾個闊太太都笑起來。
程瑩在名流圈裏的名聲褒貶都有，主要還是來自她經手過程家家族企業，在業內素有“小鐵娘子”這樣的戲稱。
豪門精英喜歡的女人多種多樣，騷的純的，艷俗的高級的，唯獨避諱太聰明的。
會打點懂經營，是不可多得優點。
很多名門貴女私下都會學點，但過了就不行。
男人的地位就是名利金錢堆積，像程瑩這種一般豪門還真不敢娶，怕她壞，不聲不響婚內轉移財產。
程瑩打哈哈，“家裏的哥哥都還沒娶，我不着急。”
真的到九月那時候，只怕是在挪威待產看雪了，一懷就雙胎，夠熱鬧的，關廷彥，下半身的資本，挺足。
孟柔接了個電話回到桌上，眼睛腫的像兩顆大核桃，熒幕上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全然不見。
她說晚上約了導演，要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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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春看她一副為情所傷的糟糕模樣，也覺得掃興，沒挽留，等她出了酒店，才八卦，“姚家那位大公子，作孽不淺，早晚要栽。”
估摸着下午茶快到尾聲，程瑩找個上洗手間的由頭，跑去前台結賬。
公司給她辦過道夫酒店的金卡，充了小十萬塊錢，作為應酬的開銷。
程瑩還記得這家酒店的甜醬鴨一絕，之前有位京城來的老總一連吃了三天都不膩，她陪席都快吃吐了。
前台禮貌提醒，“程小姐，裏面餘額不足，總計一萬四，差四千。”
程瑩略有些尷尬，結賬這事情以前都是周秘書去做，她沒料到會餘額不足，手機都沒帶過來。
她準備回去拿手機，前台十分抱歉道，“程小姐，今天酒店只接收現金和刷卡。”
要回去單獨拿包或者拿卡，這意圖可就太明顯了。
她剛想說能不能賒，背後就傳來低低一聲，“程小姐。”
程瑩轉身見到是何冬還十分詫異，目光迅速揭過往他身後望去，他在，十有八九關廷彥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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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夫酒店是市中心挺有名氣的高奢酒店，遇到幾個應酬的大老總不是稀奇事，也因此這裏的下午茶更有名。
想抱大腿，找金主，甚至一些名媛擇婿都會來這裏碰碰運氣。
據說娛樂圈壓過孟柔的頂流大白花，就是在這裏假扮柔弱，跌進了現在大金主的懷裏。
何東看出她的心思，問，“關董還在樓上應酬，吩咐我先下來結賬，程小姐有事找關董？”
程瑩連忙搖頭，她只是因為昨天被他嚇到，說了那些話之後，不想這麼快見面，怕更尷尬而已。
“你是來結賬？”
“是的。”
何東把手裏那張黑卡交給前台，報了個包房號，程瑩看到電腦上顯示這個包房消費總計快四十萬。
頂級茅台開了十瓶，這麼捨命，席上肯定有大人物。
她卻沒打算多問，何東人精一樣，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捏得很死，不然怎麼能做關廷彥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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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我沒帶現金，這邊有四千的...”
何東點頭，給了前台一個眼神，就把程瑩那四千塊轉到黑卡里一起銷了。
“回頭補給關董，”程瑩還是多嘴問了一句，跟嘮家常似的，“好久沒見到你了，去忙什麼了?”
何東笑得客氣，“忙碼頭那邊的事。”
北郊碼頭？程瑩微不可察蹙了下眉，她也沒繼續問，道了別就回到位置上。
桌上已經開始聊育兒經了，其他幾位闊太太都生育過，唯獨萬春這麼些年跟馮總一直沒懷上。
程瑩能看出來她的表情不對勁，果然聊不到多久，萬春就宣佈說想散了，要回家給加班晚歸的馮華煨湯。
彰顯家庭和睦，舉案齊眉，簡直羨煞旁人。
程瑩在手機上給彭航發消息，讓他可以過來接自己了，還沒等走出酒店。
何東氣喘吁吁跑出來，攔住她，“程小姐，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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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瑩挑眉，跟着他走到一邊，“怎麼了？”
“局上太兇殘，白的紅的混着喝，關董本來就有胃病，又不能推也沒人擋，臉都熬白了。”
“這麼嚴重？”
她可是知道關廷彥酒量驚人，程瑩其實酒量也不錯，被迫練出來的，女性在職場應酬的場合里其實很吃虧。
喝少了氣氛不夠，喝多了氣氛又微妙。
程瑩算是有點分寸，可問題是她現在懷孕了，不能喝。
何東見她猶豫，忙問，“程小姐幫嗎？”
“我不幫他會死嗎？”
何東舔了下唇，“我說關董不會死您就不幫了是嗎？”
程瑩瞪他，何東鄭重說，“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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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
程瑩心生一計，還是跟季雲珠學的，她隔三差五就會去程興生面前撒潑一次，而且花樣百出。
不管對程興生有沒有用，反正能攪局，又偏偏是個女人，不能趕又不能追，不然鬧得更厲害。
程瑩摸出口紅塗得比較粗糙，束好的頭髮也放下來，拉開絲質的襯衣領口半寸。
看起來就像是跟人推搡過受了欺負。
她照着季雲珠的套路來，勢必要把自己弄成委屈巴巴，惹人憐愛的模樣。
何東微詫，“程小姐您這是...”
“等他酒醒了，記得告訴他這是演的，明白嗎，”程瑩沒做過這種事，抿了抿唇，還有點緊張，“那四千我不還了，就當出場費。”
何東帶她到包房門口，正好服務生推着餐車進去。
房門大開着，程瑩眼清目明，粗略掃了一圈沒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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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廷彥銜着一根煙，靠在主陪的雕花椅椅背上。
他像是真的醉了倦了，白襯衣的紐扣開了三顆，露出一寸半寸精厚的胸膛，皮膚此刻被酒氣熏染帶着點紅潤。
話極少，更像個漫不經心的看客，偶爾傾身紆尊降貴聽旁人講話。
程瑩等着服務生出來準備掩門時，直接破門而入，聲音帶着點凄厲，“廷彥！”
她直奔他而去，把包砸在他面前的桌上，酒杯哐當被震倒了，酒水順着桌布直流而下。
關廷彥掐了煙，微蹙眉頭，注視着程瑩，一言不發。
程瑩眼眶一紅，咬牙坐進他懷裏，“我在家裏等你這麼久，你真的就這麼狠心，不顧及我們以前的情意了嗎！”
她只坐在他膝頭，屁股險些滑落沒坐穩，男人的手及時箍住她的腰，把她顛回懷裏。
程瑩心慌意亂望着他，想到季雲珠還有一句。
說出來時，連眼皮都臊得泛紅，“我還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鴛鴦浴，你不想看嗎？”
塔讀@ 關廷彥胸腔大為震動，下頜線緊繃，手心下女人的腰軟若無骨，細若柳枝。 周圍一圈人鴉雀無聲，靜默中分外詫異。 什麼時候不近女色的關董身邊出現了這麼一位，又漂亮又懂情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