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寵愛
顧瑾天並沒有見過御王幾次,但次次見面,對他的印象都很深。
秦御修是一個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無法令人忽視其存在的人。
這樣的男人,能力必然不會弱。
若是他能好好待洛傾,對於傾兒來說,便是極好的事兒。
若是御王不能將洛傾當做自己人的話,傾兒未來的路會難走得多。
不過,只要顧家一日不倒,御王便不會貿然對洛傾動手。
顧家永遠是洛傾堅實的後盾。
短時間內,小表妹還是安全的,後續的事兒,需得慢慢謀划。
“有你這句話,老身也就放心了。來日老身要是真的駕鶴西去,好歹還有你這個當大哥的照顧可憐的傾兒。”
顧老太君自小最疼愛的便是南洛傾。
而孫兒輩中,顧瑾天等人父慈子孝、其樂融融,唯獨洛傾有家不能回,家中人對她也不待見。
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便愈發焦心傾兒的未來。
有顧瑾天的承諾,她多少能放下心來。
顧瑾天眼中凝着血絲,不贊同道:“祖母萬萬不可如此想,您的身體硬朗得很。聽說洛傾給您診治過身子,已經好了不少?”
“再怎麼硬朗,年紀也到這兒了,沒幾年好活的。”
顧老太君苦澀一笑,說得倒是無心。
“祖母就算是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洛傾着想,她搜尋那麼多的良藥,不就是為了讓祖母的身子更好些么?祖母若是這麼想,恐怕是得辜負了洛傾小表妹的一片心意。”
顧瑾天往常都勸不動顧老太君,如今只好嘗試着將南洛傾搬出來,看看能不能改變祖母的想法。
此話一出,顧老太君臉上的不舍又重了幾分。
“老身的身子老身自己清楚。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成婚,反倒是讓傾兒先成婚。老身可盼着抱重孫,你們可都得抓點緊。”
顧瑾天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敢連連點頭。
顧老太君往廂房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記起,“記得,你二弟還在祠堂跪着,你有空將他帶出來。”
顧瑾天臉色微沉,“怎麼在祠堂?”
顧老太君重重的敲擊拐杖,不滿道:“老二總是對傾兒有偏見,讓他跪一跪祠堂,也好讓他的腦子清醒些。過去的傾兒的確是不懂事些,可她年紀小,不懂事點怎麼了?反倒是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平常就不能讓着點妹妹?還有,作為男人,就得心胸寬廣些,不要老是對那些小事斤斤計較。”
顧瑾天一猜就知曉是心直口快的二弟惹怒了祖母,於是一邊安撫祖母的心情,一邊為二弟解釋。
“的確,二弟常年在軍營,都是與一些男人接觸,想法也直了些。但孫兒明白,二弟絕對沒有什麼壞心。”
“行了,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你就見不得他受苦,去吧,把他接出來,讓他不要再做這些事。”
顧老太君泛起了困,多於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顧瑾天將顧老太君送回去后,又快步去了祠堂,親自將顧瑾樺接了出來。
顧瑾樺身子雖硬朗,但跪上一天、滴水未進,雙腿還是遭不住。
祠堂的大門打開,顧瑾天快步走向顧瑾樺,沉聲道:“祖母發話了,說是可以離開了。”
顧瑾樺抱怨了兩聲,捶打着發麻的雙腿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下筋骨。
“大哥,我就想不明白,祖母到底是被洛傾下了什麼迷魂湯,眼裏就只有南洛傾一個人。我不過就是說了句實話,祖母就雷霆大怒,還罰我在這兒跪了整整一天。我猜啊,在祖母眼裏,只有南洛傾一人是她親生的,我們幾個都是她抱來的。”
顧瑾天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你可少說兩句,洛傾表妹人不錯,你以後就不要對她有偏見了。若是還有下次,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顧瑾樺撓了撓耳朵,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大哥,你開什麼玩笑?你之前不也討厭南洛傾。覺得她的存在總會給我們顧家惹不少的麻煩。怎麼現在說話又變了?弟弟我只聽說過女人的想法最是善變,倒還沒有聽說過,男人的想法也和女人的想法一樣善變!”
顧瑾樺的話語之中還染上幾分怒火。
他因為南洛傾而跪了一整天,大哥不站在他這一邊也就算了,竟然還幫南洛傾說話?
南洛傾何德何能?
顧家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被南洛傾如此着迷?
顧瑾天頭疼得很,懶得與自己的傻弟弟再浪費口舌解釋一遍。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了。”
明日還有重要的事宜與楚國皇子商榷,今夜須得好好休息才行。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想與我多說么?我又說錯了什麼?”顧瑾樺追着顧瑾天走了幾步,因腿發麻,根本追不上顧瑾天的步伐。
既然大哥都已經走了,顧瑾樺只好悶悶不樂的回房去。
不過,對南洛傾的厭惡之情又深了幾分。
若不是南洛傾,他也不會被祖母和大哥針對。
……
翌日,南洛傾一大早就醒來搭理院子裏的葯田。
她近來只制了些傷葯與救命葯,並沒有帶毒藥在身邊。
而毒藥的材料才祁國的上京根本買不到。
說是只有西涼國才有這種藥草,若是想買的話,就得聯繫西涼國的鋪子才行。
南洛傾的確是想買,但她的身份特殊,若是去西涼國鋪子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她的頭上就會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好在她在黑市用了一筆不菲的價格買了幾株毒藥的幼苗。
她的培育技術也算不錯,必然能將幼苗培養起來,到時候就不需要與西涼國的藥鋪購買。
看着昨日買回來的幼苗上長出一片嫩綠的葉片,南洛傾笑得開懷。
準備好早膳的棠悅正巧瞧見南洛傾笑容滿面的模樣,她的心神一盪,看得不覺痴了。
而南洛傾對視線極其的敏感,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棠悅的目光,她收斂神色往身後望去,“怎麼一個人站在那兒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