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噩夢
只要和李湘成婚,她就不用跟李湘陰婚,那這件事就算圓滿,我回去她也不會再糾纏我。
只是現在她已經對李湘上心,如果到時候離開,她一定捨不得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
“算了,反正她是我的前世,她和他與我和他有何區別!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家了……”
說到這裏,江奉鳶沉默的住了,家?哪裏還有家,回去父親早已不在了,母親又對自己有怨氣。
再過7天,江守山與江岸雲回來,待李湘提親后,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只要不讓她們成陰婚,江奉鳶也不用再做那個可怕的夢。
夜黑了,江宅還是和往日一樣掛起了燈籠,夜深人靜之時,宅院內只有幾個當值的家丁。
院內不知何時闖進了一群黑夜人,當值家丁一個存活的都沒有!
這群人下手狠辣,走路寂靜無聲。
等有人發現時,江宅上下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已經死亡,丫丫急切的輕敲着江奉鳶的門,她還未休息下。
手裏攥着之前李湘雕刻的小玩意,一個縮小版的她!
“丫丫,怎麼回事,你幹嘛帶我走後門……”
還沒等江奉鳶說完,丫丫撞見後面也有人守着,這些看起來像極了山中土匪,帶着無臉面具。
可林郡自從李縣令上任以來從未出現過土匪,這次卻以這麼多人闖入江宅,將這裏的人全部殺害。
江奉鳶不小心踩到一個屍體,猛的嚇倒在地上癱坐,她何時見過這場面。
“這……怎麼回事……啊”
她小心的捂着嘴,眼淚不停的湧出,讓自己盡量不發出聲,丫丫因被發現,匪徒未留下情面,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江奉鳶飛快跑向地下通道,這是一條通往城邊的通道,當年江宅太爺為以防萬一,遭遇不測為其留下的,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一個耳尖的匪徒發現了她,聽到聲音往這裏走來,她因身輕如燕,輕鬆調上了高處,逃跑着!
後面的匪徒窮追不捨,她不會功夫,就算會一些,也打不過這些土匪,這麼多人,他們這麼明目張胆的進來,不怕驚動官府嗎!
最終還是沒逃過這劫,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裏?
此時的父親他們還在途中,想着早點回家便沒有在中途休息。
半路也遇到了匪徒,他們不劫財也不貪色,他們要的是江宅人的命!
江宅就這樣上下幾十口人無一倖免,就算在外面的人也一通被害。
江奉鳶快沒有了意識,摔倒在地,臉擦破了皮,她已經儘力在逃命了。
“救……救……”
匪徒將她捆綁放在江宅門口,其中幾個人看她生的好看,企圖先凌辱了她。
他們即將扒開她的衣物時,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住手,那位大人交代過,不得動她,不得傷她,等下自然會有人來接她離開。快把這裏處理乾淨走人!天快亮了。”
這些人都是帶着面具的,只有這個人的面具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他是有紅黑相間的梅花圖案,其他人的則是無臉面具。
幾分鐘,江宅就煙火四起,燃燒的聲音吱呀吱呀,江奉鳶迷迷糊糊的醒來,眼睛模糊不清。
隱隱約約看到宅院內的火在燃燒,火里還有很多透明的小人再痛苦的掙扎!
火……火……火……
還未天亮,這裏被燒了個精光,江奉鳶也不知在何處,遍地燒焦的屍體,以往華麗的江宅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木炭!
得知此案子,官府出動的很快,也已查到江守山和兒子以及同行的幾個家丁都死在了山間。
這幾乎是同一批人做的,在廢宅內發現了一個還未完全燒毀玉佩,上面標有‘堂’字,雖然已經燒毀,但還是可以分辨出這個字,只是另一半已經完全燒沒了!
李湘得知此消息,拖着羸弱的身體,只找到了雕刻的小奉鳶,被保護的很好,沒有絲毫損傷。
經官府幾天查案,最後被草草斷定為仇家尋仇,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濕鞋,可真的是這麼簡單嗎?
基本判斷江宅人已經無一生還了,李湘不相信,可連續尋找了許久都沒有她的蹤跡。
經過此事,江宅被徹底封鎖,因死的人太多,根本沒人敢動這個宅子,宅子旁邊以往的繁華也不在了,住在周圍的人也都搬走了。
“早走晚走,我總歸是要走的,命是你保住的,如今你不在了,我還有什麼意義繼續留在這世間,倒不如下去陪陪你,我們還能說說話!”
李湘將江宅的人都象徵性埋葬后,瞞着父母,抱着雕刻的小奉鳶,自殺在了江宅的廢墟內!
縣令夫人得知此事後一病不起,李縣令也因為這件事一夜白了頭髮!
林郡,如此富有的城關,一夜之間變化竟如此之大,荒涼,冷風刺骨。
自從李湘死在宅子后,江宅每到被滅門的那個時刻,總會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李公子的詩賦聲。
有人認為或許是被燒死時,死不瞑目的哭喊聲,一隻循環在這裏面。
還有人說是江奉鳶與李湘相濡以沫,死後在地下成婚的‘喜聲’。
在精神識海的江奉鳶前世鬼魂猛一下意識到什麼,她,好像記起來了。
那天晚上,她被一個熟悉的女人帶走後,再次醒來時她就在穿嫁衣。
下人說是她與公子成婚,一切都如此真實。
可成婚是人是誰?她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面貌,好像李公子真的已經去了!
又是這個熟悉的畫面,她夢到不下百次。
“是……大姑母的聲音。”
她緩緩睜開眼睛,聽到外面有人在商量什麼吉時娶親。
依舊是熟悉的小丫鬟換的喜服,帶上蓋頭,被人顫顫巍巍的攙扶進大堂內!
周圍都是沒有了夢裏的紅色,都是白色的大帘子,只有站在前方的男人穿了紅黑色的喜服。
“吉時已到——”
只聽有人大聲吆喝,還有敲鑼打鼓的,周圍的人面色陰暗,這次她看清了,是上堂的姑母,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掙扎開兩個家丁的手,隨便抄起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放我離開,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上堂姑母急了,要是她兒子的妻子死了,兒子覺得晦氣怎麼辦。
警惕着手下人讓開。
“鳶姑娘兒,快放下刀,太危險了,我們有事好好談,快,放下!”
邊說話邊逼近,江奉鳶逃不出去的,家丁一把將她手裏的匕首打掉,踢開了匕首,把她往前下壓!
用力摁下她的頭,與一個不認識的屍體拜堂。
“拜完,你就是我的兒媳婦了,我兒子可念你許久,可不辛染疾去世,他在下面也在想你!”
原來,這位死屍是上堂姑母的兒子,是江奉鳶的表哥。
這人說來就不是人,生前風流,專搶良家婦女,不服從的直接處理掉!
上堂家後院的花草都是由這些年輕姑娘的屍體當做肥料的。
因江奉鳶容貌出眾,一心想納她為妾,一度被江守山拒絕,趕出江宅,讓他們顏面掃地,上堂家記恨起來江家。
上堂怎麼說也是跟皇帝帶點親戚關係的,在怎麼做只要掩飾好了也不會發現什麼!動用勢力不被上面的人知道就行。
至於香消玉殞的年輕姑娘們,她們多為平民百姓和農家女,是不敢對上堂做出什麼事的,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兒如何被畜生玩弄致死,報官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