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蘇醒
“芙蓉，你還沒吃飽吧，來給你看看這個。”剛給梵音喂完東西，把小白澤洪睡，正準備自己吃點東西呢，春月就從外面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懷裏還揣着什麼東西，和懷孕一樣。
“春月，你，你不是吧……雖然我們窮，但你也沒必要做那個吧……”
春月看了一眼自己肚子，頓時明白她這是誤會了，弄了個大紅臉，從懷裏掏出來了一隻叫花雞，頓時整個屋裏肉香四溢，靈玉饞的口水掉了一地。
她確實很久沒看見肉了，別說肉了肉香她都很久沒聞到過了，差點忘了什麼是肉香了。
靈玉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雞腿，看着春月慢慢撕下來送到她面前，她幾乎是立刻連着骨頭一口給吞下去了，和豬八戒吃人蔘一樣，啥味都沒品出來，還差點噎死自己。
梵音睜開眼就看到了這一幕，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唉唉，你慢點啊，以後我們有的是肉吃！”春月一邊幫靈玉順氣遞水，一邊勸慰着她。
靈玉覺得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盯着她，幾乎能把她身後灼燒出來一個大洞，回頭就對上了一雙冰冷諷刺又滿含不屑的目光。
春月也忽然意識到那人醒了，對上梵音雙眼時，一下子羞紅了臉，還暗暗戳了靈玉幾下：“這是那裏的師兄，長的好生俊俏。”
春月自認已經很小聲了，但還是被梵音聽到了，看着兩人的目光更加嫌惡。
“這是哪？”
聽到他那滿漢磁性的嗓音，靈玉才從美色中回神，雖然他好像不太待見自己吧，但不妨礙自己欣賞他的美色不是？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師兄，你醒了啊。”她捏着比剛才春月還噁心做作的聲音湊了上去，臉上還帶着兩朵紅雲，毫無疑問的，被梵音冰冷的目光凍結在原地，動彈不得。
靈玉咽了口口水，暗罵自己沒出息，本來還想給他分享一下雞腿的，但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師兄，既然醒了，就趕緊走吧，天都黑了，要是明天被人撞見就不好了。”靈玉端起來一副禮貌生疏的笑容，雖然她愛美色，但她的靈魂和尊嚴不是能隨便被人踐踏的！
梵音皺眉，看着眼前這個和剛才判若兩人的女人，目漏疑惑，掙扎着想從床上起來，但身上卻沒有一處不痛的，沒有一個地方能使上勁的，剛撐着要起來，就跌坐了下去。
春月在旁邊看的很是心疼：“師兄，不然你在這裏湊合一宿吧，明日再走也不晚，我和芙蓉一起，沒事的。”
梵音看了春月一眼，躺在床上不再掙扎，似是默認了春月的話。
靈玉嘴角抽了下，還是沒說什麼，抱着自己的小白澤去了春月的房間。
這幾天春月很奇怪，總是早出晚歸的，到處找不到人影，每次回來還總能帶着一大堆好吃的，一開始她還能心安理得的蹭飯，但越到後來，吃的越多，甚至春月的衣服都變成了上好的雲緞，每天擦脂抹粉，越來越不像她了。
靈玉看着眼前香氣四溢的烤豬蹄，第一次沒有急着動，而是看向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春月，你變了。”
春月手下一滯，面上的笑容僵住了那麼一刻：“芙蓉，你說什麼呢，你不喜歡吃豬蹄嗎？那你喜歡什麼。改天我幫你帶來。”
春月慌亂的轉移着話題。似乎在掩蓋什麼。
靈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天之後蜀山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變化，梵音養了幾天傷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唯獨身邊最親近的春月，從生活到性格無一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春月，你說實話，你到底那裏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
春月抽回自己的獸，目光閃爍：“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家中有個哥哥，最近做生意發財了……”
靈玉緊緊盯着眼前的人，目光一刻都不曾移開，她騙人，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有個哥哥。
她說自己父母很恩愛，只生了她一個，怕生多了養不起，所以春月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後來到這裏吃了不少苦，性子收斂了不少，但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亦或者以後，春月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先吃吧，我出去轉轉。”春月實在受不了她那審視的目光，逃一般的出去了。
靈玉看着桌子上的豬蹄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先從小的細節下手？
她決定跟出去看看，這些天，不自覺中周圍所有人的生活似乎都好了很多，從前和他們一起掃地的趙師兄，現在經常帶給春月吃的，會不會是這個趙師兄？
是夜，涼如水。
靈玉從床上起身，旁邊的白澤不安的低吟一聲，白澤向來都有預知能力，雖然它現在還小，但是當靈玉起身之後，它卻也站了起來，蹭着靈玉，不讓她出去。
靈玉思量再三，知道小白澤的異動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但是想到那個一直照顧自己，和自己談心的春月她還是選擇把小白澤放在床上，自己出去了了。
只是她不見，她剛走，小白澤就掙扎着從床上站起來了，四肢還不穩，如同新生的小馬駒一樣，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壓抑不少，有一雙妖冶的眼睛，在暗處若隱若現，盯着那隻想要跑出去的白澤。
靈玉本想在春月的窗外看看在她在不在，裏面未燃燭火，一片漆黑，接着朦朧的月光隱約可見床上是有一片隆起處，但並無起伏，不仔細看並不會看出。
她最近一直想突破一下自己，但打開靈識這一步對於她這種五靈根的人來說太難了，更別說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
不過在她最近努力的摸索中，她的視力和聽力提高了不少。
靈玉推門，發現門是沒有鎖的，進去一看，那被子裏面放着一個枕頭，春月早就不知所蹤了。
她心下越發不安。
忽然想到了這兩天同樣反常的趙師兄，決定夜闖男寢一波。
一個身影，如風，如暗夜鬼魅，緊隨靈玉身後，而她卻絲毫沒有發覺。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靈玉來時，趙師兄剛好從寢房偷偷摸摸的出來，像是和人越好了一般，朝着荒無人煙的後山跑了去，接近後山的時候，四面八方湧現了一個個熟悉不熟悉的人，好像進了傳銷組織一樣，這些人，顯然都是約好的。
其中就有一個她這個目的，看見春月一馬當先的時候，她瞳孔縮了一下，剛要上去拉住春月，她的手就被人扯住了，渾身上下一個激靈，轉頭就對上一雙妖冶異常的黑眸：“姐姐也是來參加這次‘獵人’的嗎？”
靈玉滿肚子疑問，看着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小正太，這到底是什麼大型活動，連十五六的小孩都要用上？
“哈哈，對呀……”雖然她不想欺騙小朋友，但現在她卻不得不警惕，免得暴露了什麼，引火燒身。
“那太好了，我們一起走吧。”說著，就親熱的拉着她的手走進了混雜的人群中，剛進去，靈玉就覺得渾身如電擊一樣，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她最後失去意識之前，看見了那個小正太嘴角獃著呀一抹詭異的笑容。
彎月像是被誰染紅了一般，高高懸挂在天空，散發著不同於以往的光芒。
等她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小白澤在旁邊舔着她的臉，不知何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安穩的躺在床上，昨天進了人群之後發生的事情，她一概不記得了。
她還在努力回想的時候，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春月興高采烈的走上前來，手中還拿着什麼，但看到靈玉腰間東西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原來，你也做了啊。”她整個人好像都鬆了一口氣，順勢坐在了凳子上，臉上說不出是落寞，還是開心。
靈玉從床上起來，卻發現自己衣服上帶着血跡，腰間還別著一個錢袋，整個人如遭雷擊。
“到底怎麼了！”她好像捲入了一個無形的旋窩中，越是掙扎，陷的越深，她討厭極了這種被動，被人玩弄於鼓掌的感覺。
“你不是知道了嗎，你也替蒙長老做過事了。”
“做什麼事？”
“靈玉，我也做過，所以你沒必要在我面前也遮遮掩掩。”春月第一次那麼認真看她，那雙眸子，讓她辨不清裏面到底是怒意還是冷意。
她體內有什麼在暴動，想要掙脫，旁邊的白澤也越發不安，竟然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漏出來一雙無比純凈的眸子，洗滌世間一切罪惡。
從中靈玉看見了自己，在人海中浮浮沉沉，看到一直處於傳說中的蒙長老，站在雲端，宛若神靈一般，嘴裏念着一些讓人頭疼的咒語，他們的身體整齊劃一的才朝着蒙長老指的地方跑去，所有身影，都在被黑暗中蟄伏的巨獸吞沒。
春月推了她一下，靈玉渾身一哆嗦，從那副畫面中回神，獃獃的看向春月，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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