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親親媳婦兒的小嘴
不久,江家大院傳出些動靜,陸續有人從炕上爬起來。
老太太招呼着老二、老三的媳婦兒,還有老四家的,一起去廚房做早飯。
而江老頭則是收拾收拾,等穿戴整齊,就帶着江二弟他們出門了。
今兒得繼續忙粉條工廠招工這件事兒。
一大家子各司其職,有的在外忙活,也有人在家裏忙着生產粉條。
唯有大房屋裏靜悄悄的。
老太太做好飯,回頭一瞅,就一臉奇怪:“戰霆呢,瓊瓊呢?”
“他倆是出門了,還是沒起呢?”
老二媳婦正幫忙端菜,聽后回答一句:“好像是沒起呢,早上大寶醒得早,貼着窗戶看見大嫂出門上廁所。”
老三媳婦說:“今兒天氣可冷得很,咱大嫂怕冷,估摸是受不了這天氣吧,要不就是睡回籠覺了?”
老太太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走向大房那邊兒,小心地把房門推開一條縫兒,就見她那傻兒子單手撐在炕上,守在小媳婦兒身邊,正樂得見眉不見眼。
瞅那一臉的傻氣,叫老太太直嫌棄。
撇了撇嘴,老太太見謝菁瓊睡得正熟,就又鳥鳥悄悄地關上房門退出來了。
老四媳婦孫秋怡拿着一疊碗,手裏還抓着一大把筷子:“娘,不招呼大哥大嫂起來吃飯嗎?”
“不用,瓊瓊睡覺呢。”
至於江戰霆?
老太太又嫌棄了。
挺大的個子,好歹是個大小夥子了,自個兒餓了就自個兒出來吃飯了。
既然沒出來,那就是不餓,懶得管他了。
不禁又想起江戰霆那副傻笑模樣,老太太咧咧嘴。
笑啥笑,趕緊讓瓊瓊給她生個大胖孫子是正經!
日常盼孫女的老太太精神抖擻,招呼著兒媳婦先吃,等吃完后又帶着孩子們去給外頭忙活的江老頭等人送飯。
而這麼一對比之下……嗯,謝菁瓊越來越像親生的,反倒是這親兒子江戰霆,越來越像撿來的。
……
老江家的日常總是這麼詼諧有趣兒,當娘的日常把媳婦兒當成親生的疼,對親兒子反倒是一百個嫌棄。
而另一頭,人在公社的賀遠征,也總算等來了結果。
“喏,總算搞到了,這玩意兒被他們當成不要的垃圾扔了,後來又被丟去廢品回收站了,我搭了不少人情,又帶着人掏了不少垃圾,才總算把它找出來的。”
沈雲銷哆哆嗦嗦地回來了,為了賀遠征這事兒他忙了一整夜,昨兒大半夜地敲響了幾個朋友的家門。
而這天寒地凍的,他臉都快要凍青了,感覺渾身都快凍透了。
“辛苦了,回頭我請你喝酒。”
賀遠征一臉沉重地接過那封信,信封變得皺巴巴,還沾上了不少臟污。只是薄薄的一封信而已,但在落入手中的時候,叫他感覺重於千斤。
沈雲銷咧了一下嘴:“嘿,我也算沒白忙活,好歹混來了一頓酒,不過這可不能叫我大哥知道……”
“我大哥自打半年前就身體不大好,當初聽說霆哥出事兒后,他也一下子病倒了,回京修養了大半年呢,前幾天才剛回這邊兒來……”
沈雲銷念念叨叨。
而賀遠征的心早就亂了。
他以前並不知沈漠重和江戰霆的關係,哪怕曾從沈雲銷口中聽過幾回“霆哥”的大名,但也沒往江戰霆身上聯想。
這兄弟倆祖籍在京城,來歷挺大的,他以前一直以為“霆哥”是京城那邊兒的人。
不過害他心亂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因為這事兒。
而是手裏這封信,馬上,就能真相大白了!
神情肅穆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賀遠徵用力地閉了一下眼,旋即彷彿懷揣壯士斷腕的決心,拆開了手裏的那封舉報信。
不論如何,他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究竟是誰背叛了他,是誰在害他,馬上就一目了然!
……
那邊的謝菁瓊不知,她這回籠覺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睜眼一看都快十點了。
屋外老太太正招呼着:“老二家的,快來,這盆澱粉弄好了,快餄烙機把它壓成麵條。”
“老三呢?老三還在外頭呢?大寶快把你三叔喊回來,得給供銷社那邊送貨了。”
一大家子忙忙碌碌,而謝菁瓊直打哈欠,感覺自己這小日子過得真是太腐敗了,竟然日上三竿才起來。
“媳婦兒,來,吃飯了。”
江戰霆笑容滿面,像算好的一樣,正好謝菁瓊剛醒不久,就端着一份兒飯菜從外頭進來。
“我估摸你也快醒了,來,筷子。哦對了……用不用先洗一把臉,還是先刷一個牙?”
他轉身拿起暖水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
謝菁瓊摸了摸臉:“還是先洗個臉吧,感覺臉上怪不舒服的……”
“霆霆,我臉是不是腫了呀?還有嘴巴,好像也腫了,怪難受的……”
江戰霆:“?”
忽然驚悚。
立即挺胸抬頭,做出一腔正氣的模樣:“咋腫了?快讓我看看,是不過敏了?”
“嗯,沒腫,挺好看的,挺漂亮的!”
他一臉假正直,反而叫謝菁瓊狐疑了。
“霆霆啊……”
“嗯?怎麼了,你說!”可謂是有問必答了,那態度好得不要不要的。
謝菁瓊費解地看着他:“我臉腫了,該不會是你乾的吧?”
不然他怎麼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呢?
江戰霆又是一僵,眼珠轉了轉,僵硬地說:“瞎說!”
但一股熱氣驀地衝上了臉膛,腦袋頂上都快冒煙兒了。
他就是……沒忍住。
趁着小媳婦睡覺,親了一口,然後……又親了一口,然後,再來一口!
一開始只是想親親那像水嫩豆腐似的小臉蛋兒,後來,就一個沒忍住,親了親媳婦兒的小嘴兒。
他……心虛地偷瞄謝菁瓊。
謝菁瓊越想越奇怪,帶着點兒質疑的,不能理解地瞅着他:“你該不會……趁我睡覺,打我了吧?”
江戰霆本來還挺緊張的,可一聽這話,“啥??”
眼珠子都瞪圓了。
“怎麼可能!”
她可是他媳婦兒,他就算自己打自己,也不敢打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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