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支向日葵

第56章 第五十六支向日葵

冬天來的又快又急,昨天還是枯樹枝上還掛着最後一片落葉,頑強的不願意掉下來,今天醒來的時候窗玻璃上就結了厚厚一層霜,樹枝上堆着滿滿當當的雪,正顫顫巍巍的思考着什麼掉下來,狠狠砸中

鏟雪的吆喝,打雪仗的笑鬧,還有縮頭縮腦邁着急匆匆步伐回家的行人,扛着一麻袋土豆回來的人,莫斯科的街頭是如此的生機勃勃。

琴酒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輕手輕腳的走下窗,擦開窗戶上的一片霜,晨光肆無忌憚的從那一小片里直直照進來,琴酒哈了一口氣,看霜又慢慢結上了。

亞歷山大和琴酒都被瓦西莎裹得厚厚的,在厚厚的雪地里寸步難行,但亞歷山大還是艱難的抓起一捧雪試圖塞進琴酒的衣服里,被察覺到的琴酒及時的握住然後倒回來,反淋了自己一頭雪。

“不要想着偷襲——誰!”大從大從的雪劈頭蓋臉澆下來,琴酒只來得及拉着亞歷山大蹲下來,然後鑽出雪堆看是哪個傻逼踹了一腳他們站在來!

琴酒憋着一口氣拉着亞歷山大站起來,雪粒撲簌撲簌從身上滾下來掉下來,亞歷山大拍了拍頭髮,一眼掃過去的時候精準的在樹後面看見了瓦西里,而他的腳還踹在樹榦上沒有收回去。

現在罪魁禍首顯而易見,就是瓦西里踹了一腳樹導致雪全都掉下來,然後他們被埋在雪堆里,只是琴酒很疑惑一件事情,那就是瓦西里的腳還放在樹上。

眼見着自己陰謀得逞,瓦西里倒是很淡定,還有閑心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把腳從樹榦上放下來,只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鞋底有一點水,只是一點,但是樹上也有。”

更正以上,瓦西里不是不想放下來,只是他應該拔下來,而他現在這個古怪的姿勢,如果拔的話有很大可能摔個屁股墩。

理清了前因後果的琴酒顫抖了一下手指,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來,起碼不要在這個時候笑出來,不然不知道惱羞成怒的瓦西里會不會真的選擇摔一跤然後給他們一頓正義的胖揍。

亞歷山大就不一樣了,他蹲在地上戳了戳面前的雪堆,笑的是那麼歡樂,那麼大聲,看他的樣子甚至還想給瓦西里與樹接觸的地方澆點熱水,全然忽略了面前瓦西里已經開始變得深沉的神色。

“亞歷山大。”瓦西里突然喊他,被叫到名字的亞歷山大迷惑的抬起頭來,就被劈頭蓋臉砸了一身的雪,瓦西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樹分開了彼此,正站在他面前悠閑的把雙手揣回兜里,問他是否還覺得開心快樂。

亞歷山大:顯然並不,但他馬上就能又開心快樂起來。

琴酒正暗戳戳的在戳雪球,顯然準備給瓦西里來一個大的,但瓦西里無知無覺,光顧着嘲笑亞歷山大被他澆了一頭雪的懵樣兒,其人用詞之惡毒行為之無恥簡直令人髮指。

像一隻泡過水的熊甩干毛髮一樣,小熊甩了甩腦袋,起碼甩走了那些沉重的冰碴子,將目標瞄準了旁邊的雪堆,默不作聲的挪到邊上搓雪球去了。

照瓦西里來看,他可能是想堆雪人,並不是想把那個雪球砸他腦袋上,這讓瓦西里感到了安心,起碼這代表着亞歷山大的報復心還好。

只是……奧列格呢?

瓦西里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琴酒,他一腳踹下來的雪可不止埋了亞歷山大,還有一個一直隱身的琴酒,而根據琴酒那個臭脾氣他很有可能正在哪裏搓雪球準備跟他打一架,而他一直在嘲笑亞歷山大已然出於下風!

在他聽見背後的風聲時,這代表着他已經落入了敵人的陷阱!

大量的雪球炮彈一下對準瓦西里砸過來,而瓦西里剛反應過來時憑直覺接下來了幾個,然而後面越來

越多的雪球儼然讓他反應不過來,紛飛的雪霧裏瓦西里睜開眼睛搜尋了一下琴酒的方位,愕然看見了他身邊堆着無數的雪球!

造孽的奧列格!這個破小孩的報復心怎麼這麼重!他只是淋了他們一身雪而已,他的架勢就像是要把他凍雪裏一樣!

並不單純因為自己被淋了雪而搓雪球的琴酒,早就給瓦西里記上了三筆賬,此刻正在挨個清算,機械的當一個投雪球機器。

一蓬蓬鬆柔軟的雪,在嚴寒的天氣里已經變成了硬邦邦的東西,搓起來再用力握成一個團,打出去的效果么……琴酒覺得自己說是一個投石機器,似乎也是正確的。

躲在樹后的瓦西里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常年打雪仗的經驗讓他迅速搓完了幾個雪球兜在懷裏,憑着精準的方位判斷力衝著琴酒所在的位子扔過去,卻直得到了一片雪球砸在地上迸散開時空蕩蕩的聲音。

探出頭去,並沒有人,琴酒的雪球好像也被丟光了,那裏就是空蕩蕩的一片地,要不是瓦西里看見了那片雜亂的腳印,恐怕會以為自己的方位判斷力凍得失靈,扔錯了地方。

謝天謝地,他可能是躲到哪裏搓雪球去了,現在的瓦西里也有足夠的時間來搓雪球然後讓琴酒知道,什麼叫做常年打雪仗的前輩的經驗所在,可不是他能打得過的!

揉了揉鼻子,瓦西里半彎着腰抓起一捧雪,正當著一個合格的捏雪球機器,邊捏邊回憶剛才一片狼藉的戰場,思考着琴酒有可能躲到那邊去,卻突然發現了好像有點不對的地方。

在他挨打之前,亞歷山大似乎在現在的他的九點鐘,也就是琴酒之前在的方向的中間,已知他們方向一樣,瓦西里看見那片狼藉的戰場就不可能沒看見亞歷山大,那麼,亞歷山大去哪裏了呢?

沉重的雪球砸的瓦西里神思恍惚。

哦,亞歷山大在這兒。

他是在堆雪人,但是雪人的身體就是兩個巨大的圓球,一人抱起一個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瓦西里背後沖他砸過來,就能砸的瓦西里一個懵頭懵腦,然後倒在雪地里。

第一次面對瓦西里的協同作戰,喜得勝利,值得慶祝!

躺在地上的瓦西里承認,他放鬆了警惕,覺得亞歷山大在堆雪人就是在堆雪人,全然忘了雪人也不過是兩個雪球堆一起,這是他的失策,他會吸取教訓,然後爬起來給旁邊擊掌慶祝的兩個小屁孩一人一個雪球砸腦袋上。

“瓦西里。”深綠的裙擺從他的視野里飄過,安娜蹲下來,戳了戳他有點僵硬的臉,在邊上圍觀了全程的她看出來了瓦西里完全是愚蠢作祟才導致了自己的失敗,打雪仗的時候還可以鬆懈,戰場上可是不能犯這種愚蠢病的,那樣代價就太大了。

“回去和季米特里一起演練沙盤,還有幾場訓練,你也會一起去,你的戰鬥意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差。”

瓦西里試圖反駁,這全都是因為他面對的是亞歷山大與琴酒,這才放下了警惕,但他的話最終還是消失在安娜冷酷的視線里,最終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那邊的亞歷山大對安娜表示了大歡迎,以一個街頭常見的搭訕方式對安娜伸出手了,唱劇一樣問安娜是否要等一杯紅茶的時間再走。

“油嘴滑舌。”裝模作樣批評了一句后,緊接着將手搭上去,以抑揚頓挫的語調錶示自己不僅有一杯紅茶的時間,還有一疊小點心的時間。

“瓦西莎應該會很高興你們‘搬回’莫斯科。”琴酒刻意咬重了搬回的讀音,暗暗諷刺了一上來,融化了一點被凍到發僵的臉。

亞歷山大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打開果醬罐,毫不客氣的往茶壺裏面裏面倒了兩勺才走回來,邊攪拌邊大聲接上琴酒的話。

“瓦西莎可不好說事高興還是不高興,不過她應該會高興的,我們的舊鄰居與未來的新鄰居?”一手提着茶壺走回來放到桌面上,亞歷山大聳了聳肩膀,又轉身回到廚房,踩着椅子將櫥櫃深處的糖罐拿出來,摸出幾顆糖后又原樣復盤,還沒忘了擦掉椅子上的灰。

瓦西莎放的很高,但他有凳子,瓦西莎上了鎖,但他會開鎖。

自以為將糖罐藏的很好的瓦西莎一直沒有打開櫥櫃查看,而一直在摸糖的亞歷山大也就這麼自信的過了這樣一段時間,全然不顧過了解禁期之後,瓦西莎想獎勵他一顆糖果卻發現糖罐空了一半會是什麼心情,可能會把他摁在凳子上暴打一頓。

圍觀了亞歷山大輕車熟路區拿糖的琴酒,默默地低下了腦袋,將杯子舉到與眉目齊平的位置,好像這樣就能說服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亞歷山大挨打的時候最好別帶上他。

雖然如此,但糖遞過來的時候,琴酒還是接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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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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