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森鷗外和太宰治這師徒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如此明顯,但凡在座的人不聾不瞎都不可能發現不了,更別提會議室里的幾個人,沒一個是真正意義上蠢貨。
歷經危險后終於超進化了的鋼琴師如今裝傻很一套,他只當做自己根本沒看見太宰治眼中的挑釁和森鷗外唇邊的淺笑。
趁着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兩人吸引,鋼琴師低調的坐到尾崎紅葉的下首,誰也不能從他的表情上分辨出,他的這個選擇是單純的為了對稱,還是有其他更深層次的考量。
將一切暗潮洶湧看在眼裏,卻並未踏足其中的尾崎紅葉見狀,用手中的摺扇遮住微微勾起的紅唇,禮貌而平淡的對着身側聰明的新人點點頭:“歡迎。”
鋼琴師坐直身體,把握着後輩該對前輩保持的尊重,微微欠身回了一句:“謝謝,以後還望紅葉大姐多多關照。”
面對沒什麼交情的鋼琴師套近乎的稱呼,尾崎紅葉不置可否的彎起眉眼,好似真的是一個極好說話的美人前輩,只那雙明艷的紅眸里卻沒有半點多餘的笑意,清醒冷漠的嚇人。
兩人簡單的客套完畢,另一邊的微妙對峙也結束了。
見森鷗外和太宰治這對塑料師徒沒有當場打起來,沒有熱鬧可看的童磨失望的好似一隻被人搶走手中甜瓜的猹,只恨不能當場化身拉拉隊為兩人搖旗吶喊。
危險度Max、無底線版本的黑時宰,與髮際線逐漸后移(劃掉)美貌尚在的森先生之間的巔峰對決,誰會不想看呢?沒有人!(超大聲)
我即使是死了,釘在在棺材裏了,也要在墓里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打起來,快打起來啊!
在童磨瘋狂玩梗的時候,一群不解風情的傢伙就已經默契的把剛才的不和諧揭過去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將話題引到正事上去了。
失望之餘,童磨也只能打起精神,將注意力放在侃侃而談的森鷗外身上。
“經過在座各位的努力,港口fia在橫濱這個基本盤上的佈局大致已經完成,只待後續好好維護,便能將大半個橫濱穩妥的收入囊中。”森鷗外講到這裏時,臉上帶着意氣風發之色。
也不怪森鷗外露出這副志得意滿的神情,畢竟港口fia才被森鷗外接手三年,便已經一改先代首領在位時的頹靡,現在更是有望成為橫濱的無冕之王,只要維持着現在的經營模式繼續壯大己身,港口fia的輝煌未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只是不同於局限在環境特殊的橫濱內部的發展,港口fia如果想要將觸角伸出橫濱之外,原本隱隱在背後支持他們的日本政府或許就要換上另外一副嘴臉了。
對此早有預料的森鷗外思及此也不免憂心忡忡,因港口fia的勢力發展極其順利,局面大好帶來的好臉色都沉鬱了幾分:“只是之後,港口fia再想繼續擴大規模,或許便沒有那麼順利了,對此各位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童磨懶懶的抬起眼皮看向面色嚴肅的森鷗外,並不相信老奸巨猾的森先生對於港口fia未來該如何更進一步心裏沒數,只怕這會問出這種問題是要挖坑讓別人主動往裏跳呢。
因此童磨一聲不吭的假裝自己是塊木頭,根本不接森鷗外的茬,安心做自己的薪水小偷,並且在森鷗外滿含期待看過來的時候,用死魚眼‘熱情’的迎接對方。
別問,問就是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微笑.jpg
上弦之二那看似溫柔似水、悲天憫人的經典笑容,把森鷗外的滿腔算計直接堵了回去。
只因能看穿表層的森鷗外深刻的體會到了童磨內心的冰冷無情,當一個人(?)不在意任何人與物的時候,又怎麼能指望他為所在的組織拋頭顱灑熱血呢?森鷗外正是深知
這一點,所以很清楚今天他的打算至少有一半要不幸夭折了。
‘師徒連心’這個詞大抵是有些道理的,森鷗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打算,經由他的弟子太宰治的嘴說了出來:“森先生心中的解決辦法,是指我們該想辦法,讓異能特務科將異能開業許可證頒發給港口fia嗎?”
說這話時,太宰治嘴角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明明是對着森鷗外說話,眼神卻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他旁邊的童磨,顯然他已經看穿了今天森鷗外提出這件事的目的是想算計童磨。
畢竟童磨因為是超越者的緣故,在日本政府那裏說話很有分量,如果童磨願意為港口fia出這個頭,那麼想要獲取異能開業許可證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唯一需要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人,便只有童磨一個人了,而這對森先生這樣崇尚最優解的人型AI而言,自然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之一。
只需要童磨為港口fia說些好話或者做一些無足輕重的擔保,便能讓港口fia在今後全日本境內的發展暢通無阻,誰又能拒絕這樣的無本買賣呢?至少據太宰治的了解,森先生顯然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而矛盾就是出現在這裏了,森鷗外算盤打的震天響,可童磨顯然並不想當那個捨己為人的傻瓜。
太宰治晦暗無光的鳶色眼眸,在昏暗的室內顯得越發深沉,他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投注在童磨與森鷗外兩人的身上,又在引起兩人警惕之前收斂其中的暗色。
微妙的笑意攀上太宰治的嘴角,被坐在太宰治正對面不小心抬頭看了個正着的鋼琴師愣在原地,一股莫名的寒意自脊背緩緩擴散至全身,又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鋼琴師置於桌子下面的雙手捏緊成拳,多年的殺手生涯磨練出來的生存本能,讓他無法自欺欺人的將剛剛的寒意當做自己的錯覺,如果他真這麼做了,估計哪天不只是他,連帶着旗會的大家都會跟着他一起死無葬身之地吧。
緩緩吐出一口氣,鋼琴師將心中對太宰治的評級再次提高,原本就因各種恐怖傳聞標紅的危險等級,直接上升至最高級,也是這個時候,鋼琴師才發覺自己之前或許還是小看了太宰治。
太宰治這個人,或許是一個比森鷗外還要危險難纏的怪物也說不定。
鋼琴師調整好應對策略后,強行壓下對太宰治升起的忌憚之心,友善的回以一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太宰治與森鷗外不合,那太宰治就會是自己和旗會的朋友。想到這裏,鋼琴師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
倒是讓直面鋼琴師笑容的太宰治有些不自在起來,心中甚至有些憤憤不平的想到:Chuuya的朋友果然跟他一樣討厭!
心情突然不爽起來的太宰治不等森鷗外狡辯,便壞心眼的說道:“可惜放眼全日本,得到異能特務科頒發異能開業許可證的組織也屈指可數。橫濱的話,更是只有一家規模極小的偵探社擁有異能開業許可證。港口fia......呵~”
不需要太宰治繼續說下去,光是聽他的那聲含義極深的冷笑,會議室內的眾人便已對他的未盡之言心知肚明:港口fia的規模、行事手段等等都不符合異能特務科的篩選標準。
簡而言之,他們想要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做夢比較快。
被太宰治的話,真·被戳到痛腳的森鷗外反而收斂了臉上的沉鬱,演技極佳的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像極了一個包容熊孩子的師長,他苦笑着贊同:“想要獲得異能開業許可證,確實是一件很難的事。”
雖然這件很難的事,他的師兄福澤諭吉在剛表露出打算出來單幹的意圖時,就被他們的好老師鋪平了道路,剛剛開業的武裝偵探社就獲得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異能開業許可證。
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森鷗外心裏其實是極崇拜他的老師夏目漱石的,這種只管師兄而他還需要自己想方設法謀划的做法,差一點就讓森鷗外酸成一顆檸檬。
森鷗外唱作俱佳的戲碼或許能夠蒙蔽不知情的外人,但至少會議室里的幾人不會被他蒙蔽。
尾崎紅葉在心裏翻了一個不甚優雅的白眼后,表面是給森鷗外台階下,實則將這件事抹過去的開口道:“既然這個方法難以實現,妾身建議大家還是將精力先放在別的方面,比如組織最近大力發展的海貿。”
說起走私(劃掉)海貿,童磨可就不困了,他立刻支棱起來:“我最近跟琴酒關係處的不錯,如果想要大力發展海貿,我可以出面跟琴酒談一談港口fia和黑衣組織的進一步合作。”
“黑衣組織的戰鬥力雖然很一般,但是他們在各國的關卡上卻意外的有些手段,如果我們能搭上這條線,後續再次擴大規模這種事便易如反掌了。”童磨不遺餘力的推銷着黑衣組織,畢竟黑衣組織已經是他的了,薅森先生羊毛的機會他必不可能錯過!
如果黑衣組織跟掌控了日本未來最大走私(劃掉)出海口的港口fia達成合作,光是每年從中汲取的利益,便足以維持那些吞金獸一般的研究室的日常花銷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對於酒廠旗下的研究室未來的研究方向,童磨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這種原著開掛的牛逼研究室,當然要用來幫他研究如何解決陽光的致死性。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青色彼岸花,《文野》中一切的根源‘書’又是否能憑空製造出異世界的特色植物,這誰也說不準,童磨自然也不能打包票,因此他也不能將希望全部寄託於虛無縹緲的‘書’上,而是應該更現實一點。
《鬼滅》裏食人鬼的由來很扯又很科學,最初的鬼王鬼舞辻無慘是吃藥治病時變異成食人鬼的,是一種好像還是人又好像已經不是人了的奇異生物。
不過這樣一來,被青山大大屢屢開掛,穩居《名柯》最終反派之位的黑衣組織,以除了琴酒全是卧底沒有一瓶真酒(劃掉)出色的科研能力聞名三次元的‘酒廠’,難道就沒有機會研製出破解古代醫學難題的神奇藥物嗎?
在這個連穿越都存在的綜漫世界,很難說最基礎的世界觀更偏向奇幻還是科學。
等等,柯學世界一點也不科學來着。哦,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