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電子屏幕上烏丸蓮耶失蹤疑似被害的新聞,讓正處於宴會上的貝爾摩德臉色大變。
殷切圍繞在貝爾摩德身側的追求者見狀,立刻關切的湊上去:“克麗絲小姐,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只是短短十幾秒,貝爾摩德就收起了不該出現在克麗絲·溫亞德身上的情緒,她搖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攙扶:“謝謝關心,我沒事,只是有點悶。”
接着,貝爾摩德便借口身體不適,在沒引起任何懷疑的情況下提前退場。
貝爾摩德按耐住內心的焦躁,沒在不安全的外面聯繫朗姆和琴酒,神色如常的獨自驅車回到住處,甚至連回程的車速都與往常一般無二。
越是危急時刻貝爾摩德反而越發冷靜,沒有對外露出一絲破綻,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安全區,才放下戒備展露真實的情緒。
貝爾摩德翻出藏在暗格里的聯絡器,果然看到上面一堆未接,有朗姆的也有琴酒的,其中朗姆的最多、琴酒只有一個,而疑似被害的‘那位先生’更是一個也沒有。
一般情況下,貝爾摩德都是等待‘那位先生’主動聯繫她,自己則非常知情識趣的從來沒有試圖主動聯繫過‘那位先生’,碰觸對方那片名為‘暴露身份’的逆鱗。
可是今天顯然不是一般情況,因此貝爾摩德也只能硬着頭皮試探着撥通‘那位先生’的號碼,然後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接聽。
意識到‘那位先生’可能真出事了,貝爾摩德那雙美麗動人的眸子閃了閃,臉上的神色讓人一時分不清是悲是喜。
對boss沒有半點忠心的二五仔·貝爾摩德沒有立刻展開行動,她本質上也並不關心‘那位先生’的死活,可她怕‘那位先生’只不過是假死,這次的事是一個篩選不忠者的陷阱。
猶豫再三后,像狐狸一樣狡詐的‘千面魔女’結束頭腦風暴,最終她沒有選擇跟如今組織實際上的一把手朗姆取得聯繫,反而是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只因貝爾摩德心裏很清楚,以現在的局勢而言,琴酒這個選項是最安全的,相反朗姆才是那個危險選項,因為琴酒對‘那位先生’足夠忠心,跟着他走必然不會行差踏錯,被有一定可能是假死‘那位先生’揪到錯處。
“找我什麼事。”琴酒冷漠磁性的聲音從通訊器傳入貝爾摩德的耳中,仗着對面的人看不見,貝爾摩德放任自己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琴酒等待了一會也不見貝爾摩德說話,起疑心的同時用加重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貝爾摩德,你找我什麼事。”
貝爾摩德知道如果她再不說話,琴酒就會掛斷她的電話,於是扯回自己飄遠的思緒,回歸正題:“‘那位先生’失蹤的消息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嗯......”琴酒回想起烏丸蓮耶死亡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加上剛剛近距離被朗姆的屍體誘惑到,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如果是面對面交流,貝爾摩德肯定能立刻發現琴酒的不對勁,可現在他們之間的交流隔着一個通訊器,她自然無法精準的判斷出琴酒的反常,繼續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后就試着聯絡‘那位先生’,結果我想你應該猜得到,‘那位先生’失聯了。”
“他死了。”琴酒一邊漫不經心的拋出重磅炸彈,一邊打開冰箱,從最上面同時也是數量最少的那一層取出一個血袋,將裏面的血倒進酒杯里,極富有情調的晃了晃,然後才舉起酒杯慢慢品嘗。
短短几天時間,琴酒已經摸清了血液口味以及它們蘊含的能量的等級排布,他手裏現在拿着的這杯血正是來自於異能力者的高級血液,美味的同時提供的能量也非常可觀。
“???”貝爾摩德整個人僵住了,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叫‘他死了’?
可她知道她沒有幻聽,琴酒剛剛輕描淡寫的說‘那位先生’死了,貝爾摩德一臉不可置信的將耳邊的通訊器拿遠,再三確認跟她通話的人真的是琴酒本人而不是其他什麼人的偽裝。
貝爾摩德急促的呼吸聲被通訊器另一頭的琴酒盡收耳中。
如今朗姆已除,貝爾摩德一個人不足為懼,神秘主義是一把雙刃劍,擁有部分自由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東西,而且就像貝爾摩德了解他一樣,琴酒同樣了解那個女人,換一個boss這種事,她會欣然接受的。
想到這琴酒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端起酒杯仰頭將裏面美味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Gin,你......你是跟我在開玩笑嗎?”貝爾摩德露出狐疑的神色,假裝生氣道:“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是真的,他死了。”琴酒將用過的空杯子放在吧枱上。
玻璃與大理石的碰撞聲清脆悅耳,聽在貝爾摩德耳中卻讓她心中一緊,攥着通訊器的纖長手指用力到發白,她收斂雜亂的思緒,聲音平穩的問道:“朗姆怎麼說。”
“朗姆?”琴酒冷笑一聲。
一聽琴酒的語氣,貝爾摩德心中立刻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朗姆的野心簡直是被他掛臉上,她眼睛不瞎又怎麼會看不見。
正當貝爾摩德暗自琢磨,朗姆趁着‘那位先生’去世的大好機會鬧了什麼么蛾子的時候,就聽琴酒用含着冰渣的聲音說道:“他也死了。”
雖然朗姆也死了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琴酒的話貝爾摩德還是相信的,不過出於謹慎她還是打算自己確認一下。
貝爾摩德輕手輕腳的翻出一個備用通訊器,飛快的撥通朗姆的電話。果不其然,朗姆也失聯了,琴酒的話可信度再次增加。
對於朗姆的死,貝爾摩德接受良好。
畢竟就連活了整整140歲的‘那位先生’都死得悄無聲息、不明不白,朗姆之死更是小巫見大巫,出於禮貌和可能存在的同事情,貝爾摩德隨口問道:“......殺死朗姆的兇手是誰?”
“沒有兇手,是我殺了他。”琴酒不認為他這個處刑人算是兇手,繼續用那冰冷的聲音說道:“就在剛剛,朗姆因為背叛boss被我處刑了。”
“朗姆背叛了‘那位先生’?”貝爾摩德驚疑出聲,而她的重複卻沒有得到琴酒的肯定。
琴酒詭異的沉默着:“......”
好像哪裏不對。貝爾摩德秀眉緊皺,思考着琴酒的表現哪裏不對勁,那略帶愁苦的表情不僅沒有折損她的美麗,還將她的美麗放到最大,特別的惹人憐惜。
最終,貝爾摩德發現琴酒今天從頭到尾都很不對勁,最重要的一點是琴酒說朗姆背叛boss,可又不是背叛‘那位先生’,答案已經昭然若揭,琴酒口中的boss不是‘那位先生’!
想通之後,貝爾摩德驚出一身冷汗,在她猶豫着是否掛斷琴酒的電話時,琴酒再次開口,那聲音意外的溫柔:“看來你想明白了,烏丸蓮耶死前將組織交給了新boss,朗姆不承認新boss想自己上位,這才被我處刑。”
“......”貝爾摩德咬緊牙關一個字也沒吭,她知道琴酒現在將這件事告訴她是什麼意思,琴酒在警告她要謹慎選擇。
思及此,貝爾摩德玩笑着開口:“如果我也不承認新boss的身份呢?”
對面的琴酒發出愉悅的笑聲,語氣篤定:“你不會。”
被看透的貝爾摩德緩緩吐出一口氣,垂下的眼帘遮住眼中的晦暗,作為一個將明哲保身刻進dna里的反覆橫跳二五仔,貝爾摩德不會不識趣的跟琴酒和新boss對着干,她總是不樂意作死的。
因此,在危險的邊緣玩了一把大鵬展翅后,貝爾摩德就選擇了從心:“你說得對,我不會。”
琴酒笑得更開心了,因為貝爾摩德的妥協,代表他已經完成boss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
組織的特殊結構決定了只要最上面的幾人同意,組織便能輕鬆易主,而現在沒有了煩人的朗姆從中作梗,唯二的他和貝爾摩德對boss的支持,可以讓boss沒有任何意外與動蕩的完美交接,將組織握於手中。
貝爾摩德承認琴酒的笑聲很好聽,可她現在實在沒有閑情欣賞,吃過boss信任紅利的貝爾摩德不幸的發現,她在更新換代后的組織里沒有佔到有利地位。
迅速調整完定位的貝爾摩德無比絲滑的接受了新boss上位的事實,並暗搓搓的想要獲得新boss的信任,繼續在琴酒頭頂(劃掉)組織里作威作福。
“Gin,boss的聯繫方式你是知道的吧。”貝爾摩德不等琴酒拒絕,繼續說道:“作為高級幹部,我想我需要親自向boss獻上自己的忠誠。”
既然貝爾摩德都這麼說了,琴酒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他讓貝爾摩德稍等,然後在心裏默念童磨的名字:童磨大人,貝爾摩德願意向您獻上忠誠,您的聯繫方式可以給她嗎?
“可以。”童磨一心兩用,一邊按動手柄一邊回答琴酒的問題。
並對屬下大晚上加班,自己身為boss卻在摸魚打遊戲沒有半點愧疚,理不直氣也壯的給自己找理由:他不是在玩,他是作為家長在跟小崽子們進行溫馨的家庭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