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由於紗織語氣過於堅定平淡,就像是在講一個平平無奇的事實,這也讓有些興奮的人群冷靜下來。
魔術而已,好像誰沒見過一樣,雖然的確有點新奇的樣子。
有人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指着還懸浮在半空的阿尼亞:“你們說那是魔術?”
紗織鎮定的點了點頭:“是呢。”
“舞台上不也有的嗎,是懸浮魔術。”
有人發出驚嘆的聲音,第一次在室外看見懸浮魔術呢,據說在舞台上表演的其實都是有道具存在的,但是現在他們幾乎三百六十度將人包圍了,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有個青年人好奇的開口:“我能走進一點看看嗎?”他看向虎杖三人,試探地開口。
虎杖和伏黑僵硬的對視了一眼,共同將目光定到了阿尼亞身上。
阿尼亞,這個艱巨的選擇就交給你了。
阿尼亞額頭滴下了一滴看不見的汗水。她看着周圍一圈虎視眈眈的人群,感到了身上的壓力巨大。
她摸了摸小白的毛毛,開始後知後覺地懷疑自己是不是闖禍了。
阿尼亞抬頭,和眼中佈滿了期待的青年對上了視線,最終,阿尼亞在眾人的目光下,慢慢地在小白的身上挪動,微微側身,踮起腳尖試圖觸到地面。
小白意識到了阿尼亞想幹什麼,緩緩地伏下了身子。
阿尼亞也順利的接觸到了地面,成功從小白的身上下來。
她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
既然已經下來了,應該就就沒有人會一直盯着阿尼亞了吧。
“好!”一道鏗鏘有力的喝彩聲出乎意料地響起。
阿尼亞循聲望去,人群里出來一個鬚髮皆白但面色紅潤的老人。
老人撫掌而笑:“沒想到這孩子年紀輕輕,身體控制能力卻如此之強,表演的就像真的從高處爬向地面一樣。”
老人看向阿尼亞:“你是個好苗子,願意和我一起訓練嗎?”
虎杖和伏黑本來是默默圍觀阿尼亞艱難地從小白身上下來的,幼崽一挪一挪的努力從小白身上爬下來的場景的確讓人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但是……有天賦?
兩人望天,嗯,如果看不見小白的話,還能當一個新奇的慢動作表演吧。
阿尼亞也是一驚,她手足無措的搖了搖頭,將求救的視線投向了虎杖:“阿尼亞……”
還沒等阿尼亞說完話,她就感覺自己的視線變高了。
“不行哦,阿尼亞已經有老師了。”
“五條老師!”虎杖和伏黑站起了身。
虎杖瞥了一眼跟在五條悟身旁的脹相:“你們是談完了?”
五條悟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努力制服懷中努力掙扎的阿尼亞。他像獅子王中舉着辛巴一樣舉起了阿尼亞,甚至還在人群包圍中轉了個圈,像是試圖好好展示阿尼亞的樣子:“阿尼亞是我的學生哦。”
在五條悟高舉自己還試圖轉圈無死角展示的時候,阿尼亞無力的蹬了兩下腳,最終默默的舉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圍觀群眾一時也被驚住了,這個表演團隊真的一點套路都沒有,各種操作只讓他們毫無防備。
而虎杖不知道是不是被五條悟的這一通操作打通了任督二脈,躍躍欲試的就差直接上前說請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了。
雖說發展似乎有點奇怪,但這時情況已經完全扭轉了。
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因為一個小小的魔術表演就騷動起來,也確實沒有必要。
釘崎也像模像樣的從懷中掏出了紙筆,走到眾人面前做出要收集觀后感的樣子。
雖然有點奇怪,但事情還是被這樣定性了,是某魔術團隊在進行的街頭魔術試演,為的就是獲取第一手反饋數據。
除了一部分部分人留下來興奮異常的猜測魔術手法外,一些看熱鬧的人群也就這麼散去了,這件事似乎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只是有人將拍到的視頻上傳到了專門的魔術網站上,掀起另一個群體的瘋狂討論。
但這一切已經和他們無關了。
在讓圍觀群眾相信他們只不過是路過的魔術表演人員,並且反客為主的試圖拉人進行調研后,人群也就陸陸續續的散去了。
他們可能對圍觀別人看熱鬧感興趣,但對自己成為中心還是敬謝不敏的。
人群散去,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幾人鬆了口氣。
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由的都笑出了聲。這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了。
沒有人再看了。阿尼亞再次恢復了活力,張牙舞爪的和五條悟鬥智斗勇,只可惜幼崽手短腳不長,目前看起來是沒有獲勝的希望了。
“六眼!”脹相帶着警告的聲音響起。剛才五條悟舉着阿尼亞他還可以理解為為虎杖他們解圍,但現在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怎麼能讓五條悟那個傢伙霸佔着阿尼亞。
得到了脹相的支持,阿尼亞的手揮舞成了殘影:“大壞蛋才不是阿尼亞的老師,快把阿尼亞放下來。”
在脹相不贊同的眼神和阿尼亞的努力蹦躂中,五條悟最終將阿尼亞放了下來。
但他還不忘反駁:“悠仁醬是我的學生,阿尼亞你是他的妹妹,按常理你也要叫我老師才對。”
阿尼亞腳一接觸到地面就往脹相的方向跑去,確定自己整個人躲到了脹相後面后,阿尼亞伸出了腦袋對着五條悟比了個鬼臉:“才不要略略略略,壞蛋大叔。”
虎杖尼是白毛坏蛋的學生,但脹相尼可不是呀,才不要當白毛坏蛋的學生呢。
五條悟失笑,他現在心情不錯,也不在和阿尼亞鬥嘴了。
見五條悟沒有繼續糾纏她的樣子,躲在脹相身後的阿尼亞又想到了什麼,輕輕扯了扯脹相的一角:“尼尼,蹲下來。”阿尼亞有話對你說。
脹相瞥了一眼已經走到三個學生身邊的五條悟,依言蹲下了身子。
阿尼亞將腦袋湊近了脹相的耳朵:“脹相尼可以答應阿尼亞一件事嗎?”
脹相不明所以:“什麼事?”
阿尼亞一臉心虛,鬼鬼祟祟偷瞄了一眼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邊的虎杖,把聲音放得更輕了:“脹相尼可以不把阿尼亞偷吃的事情告訴虎杖尼嗎?”
“偷吃?”脹相想不起來阿尼亞有偷吃了什麼東西。畢竟阿尼亞的確是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的吃東西的,完全和這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阿尼亞有些急了:“不要將阿尼亞偷吃花生的事情告訴虎杖尼!”
脹相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阿尼亞之前說的想和他單獨在一起,其實是為了……
“不要把什麼事情告訴我呀?”虎杖的聲音在阿尼亞旁邊響起。
阿尼亞現在就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的小貓咪,渾身的毛毛都炸了開來,卻完全不敢動彈。
阿尼亞緩緩轉身,試探着對虎杖露出了一個充滿討好的笑。就想做了壞事的貓貓,試圖通過漏肚皮來萌混過關。
虎杖的手指微動,但面上還是維持住了一派嚴肅:“阿尼亞瞞着我偷吃了什麼?”
阿尼亞勾了勾虎杖的手指:“嗚,阿尼亞錯了。”
她瞪大了眼睛,試圖讓虎杖看見她的誠意。
“真的知道了?”
阿尼亞揉了揉肚子,想到了昨晚的沉痛回憶,狠狠地點了點頭:“知道了QAQ”
虎杖還是沒有忍住,他伸出手揉了揉阿尼亞的頭:“這次是真的沒有下次了,記住了嗎?”
阿尼亞弱弱點頭,吃太多花生的話,會好難受。
她不想再難受了。
解決完了阿尼亞的事情,虎杖將視線放到了脹相身上:“我們現在要回咒高了,你要一起嗎?”
脹相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不合適。”他是特級咒靈,即使現在看起來和咒術師的關係不錯,但這也不能代表着什麼。
要知道對從平安時期傳承至今的咒術界來說,墨守成規的老古板守舊派才是大多數。
而且咒高還有着天元的結界,他現在並沒有和咒高對立的打算。
而且該和五條悟講的事情他都已經告訴五條悟了,如果這樣他還能落入羂索的圈套的話,只能說所謂咒術界最強也不過如此。
現在的羂索應該還是使用着夏油傑的身體,但因為脹相的原因,特級咒靈和他之間的塑料合作情已經被撕破了。畢竟對於真人他們來說,同為特級咒靈的脹相總是比人類詛咒師值得信任的。
現在羂索能用的可能就只有盤星教的部分人員和他手中被吸收的咒靈了。但在脹相已經將他的計劃及獄門疆的情況都告訴五條悟了,羂索不出來還好,如果真的出來蹦躂的話,結果肯定不會像羂索想像的那麼美好。
作為咒靈和咒術界共同的敵人,他也算非常有牌面了。
告別脹相,釘崎也揮別了紗織,幾個人坐上了來接他們的輔助監督的車。
坐在副駕駛的五條悟打了個指響:“好了,出發吧。”
輔助監督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握着方向盤的的手張開又握緊,他努力保持目不斜視的狀態,但一開口還是有點短:“五條桑,這輛車,只能坐5個人的……”
司機、五條悟、一年級的三人與阿尼亞。
嗯,超載了呢。
一年級的三人在這個時候展示了他們的團結,他們對視了一眼,一起用催促的目光看向了正舒服的坐在副駕駛的五條悟。
五條悟對幾道尖銳的目光視而不見,他摸了摸臉上了繃帶,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對了,我本來就看不見。他好以閑暇的開口:“誒——是多了誰呢,明明之前我和親愛的學生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正好的。”
鄙夷的目光變成了五道。
最多余的人,果然是你吧。
五條老師!